“战辰逸果然是个孙子。”周彦出言讽刺,也不知柳雪晴给他下了什么药,能让他这么心醉。
但见沈念卿的心情居然没有受到影响,自己也暗自送了一口气,看样子她是真的放下了。
会议结束后,沈念卿和周彦一起去找了市长。
王市长显然已经知道了先前的事情,开口便向沈念卿道歉:“沈总,抱歉!之前是我们的会场管理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沈念卿笑容不变,摇头道:“您也没法控制其他人的行为,况且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没必要关注。”
王市长但笑不语,心里对沈念卿的评价却是又高了几分。
三人言笑晏晏的谈起了城东地皮的事,虽然王市长没将话说死,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开始偏向他们了。
战辰逸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看到和沈念卿相携站在一起的周彦,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战少……”
他身后的张助理轻声提醒了一句,想到刚刚在医院里看到的一幕就不由得头疼。
尽管战辰逸第一时间找来了医生,柳雪晴腹内的孩子始终没能保住,得知消息的她默默流了许久的眼泪,然后红着眼眶问战辰逸:“逸哥哥,我不想出国,不想离开你身边!可以吗?”
看着柳雪晴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战辰逸凝视了她许久:“不要再做其他的事情,这段时间好好休养。”
柳雪晴白着脸应下,虚弱的扑进了战辰逸的怀里。
想到刚刚发生的种种,他到底没有推开她。
安抚好了柳雪晴后,战辰逸飞速赶往会议现场,没想到看到的竟是眼前这和谐的一幕。
他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恰好王市长看到了战辰逸,顿时热情的邀请他一同共进午餐。
战辰逸自然没有拒绝:“既然凑了巧,不如就由我做东去随意居吧,正好沈总也喜欢去那。”
随意居是战氏底下一间私家菜馆,入会准则极其严苛,里面不管是菜品还是服务都是超一流的水准。
自己还是战太太的时候,可没少出入那里。
她讽刺一笑,战辰逸以为她是喜欢那里,可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到随意居学一手他喜欢的饭菜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虽然到最后,他也一口都没尝过。
王市长看向沈念卿,沈念卿只是淡淡一笑:“我没问题。”
一行人来到随意居,恰好撞见主厨王师傅为客人介绍玩菜品从包间内出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沈念卿的身上:“好久没见到你了,不学做菜了吗?”
王师傅向来都沉浸在厨房里,鲜少听外面的八卦传闻,是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韩煜和沈念卿离婚的事。
他这才看到沈念卿身边的战辰逸,他会心一笑:“原来是心愿所偿,恭喜你!也不枉费你费心费力的学三年厨艺了。”
战辰逸猛地看向了沈念卿。
沈念卿微微蜷紧了手指,还没等她开口,周彦就搂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的王大厨道:“你面前的这位女士现在是单身了,下厨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王大厨有些糊涂了,但见沈念卿的神色猜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连忙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快步离开了。
王市长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
倒是沈念卿笑了笑:“周彦说的对,下厨应该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别人。”
战辰逸深深看了她一眼。
王大厨脚步匆匆的回到厨房,向自己的徒弟打听:“咱们老板和老板娘发生什么事了?俩人吵架了?”
作为整个随意居最八卦的厨师,小李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大厨:“师父,你没事吧?老板五年前就离婚了,老板娘都要换了。”
王大厨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难怪今天老板娘的朋友会那么说。
还没等他继续问, 主管就来将他请到了一个包厢内。
包厢里坐着西装拔挺的战辰逸,见他到来战辰逸开口问:“你说的学厨艺是怎么回事?”
王大厨眼里闪过诧异之色:“你不知道?老板娘,不,白小姐她刚来时候可是连菜刀怎么拿都不知道!后来却能轻松做出一桌子精致菜肴,这么大的进步你看不到吗?”
想到之前沈念卿为他辛苦学菜的场景,王大厨说着说着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我这人性子倔,不喜欢胡乱收徒,更不喜欢搞那些有的没的,所以当时白小姐提出要学习厨艺的时候,我拒绝了好几次。”
“后来不知道她来找了多少次,我才松口答应下来。”王大厨沉沉的说道,“学厨原本就是辛苦的事,白小姐光是学习握菜刀就花费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满手都是伤痕,”
王大厨的话唤起了战辰逸的记忆。
应当是在两人结婚没多久,沈念卿手上就多了许多的伤口,自己听到家里的阿姨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时战辰逸压根就没把沈念卿放在心里,不过是看过就算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沈念卿都会每日为他炖上一锅汤品,后来变成菜品,甜点,花样更是没有重复过。
只可惜,战辰逸一口都没有吃过。
他从未想过沈念卿会为了自己去学这些东西,自己对她的厌恶和偏见让他拒绝了她所有的付出和殷勤。
见他陷入沉思,王大厨也如释重负,赶紧告辞离开。
回到包厢,战辰逸沉声对沈念卿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和沈总讨论一下,请沈总过来一下。”
沈念卿很想拒绝,但见王市长还在这里,不好当面表现的让他怀疑两个合作方不和,只得应了下来。
拉着沈念卿的手来到隔壁包厢,战辰逸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脸上:“你学习厨艺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来之前,沈念卿就猜到了战辰逸的目的。
可当他真的问出这个问题时,她还是没能忍住,讽刺道:“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当时战总心里只有自己的白月光,对我很是厌恶。我说与不说都没有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