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但是最幸福的应该是程安安,因为她可以幸福地躺在床上追着还珠格格。
休养的这些日子,除了保姆会进来送饭以外,程老每天必须进来骂她一顿,说教一番,杨芸慧则会隔三差五偷摸带零食来探望,但是来得最多最勤的人就是原西深了,他每天都坚持过来给她补课两个小时。
虽然说,经常辅导到想翻脸走人。
今天,原西深给程安安补完课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往三楼书房走去。
“叩叩叩——”
“进来。”程老威严地声音从房门内响起。
原西深驻足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直接推门进去了。
“阿深啊?来找程爷爷有什么事?是不是这个死丫头又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收拾她!”
程老放下手中的毛笔,他看到是原西深整个人都是乐呵的,毕竟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他都很欣赏,也是打心底里喜欢的一个年轻小伙。
“程爷爷,我来是想和您坦白一件事的。”原西深笔直的站在书桌前,眼神坦荡地看着程老。
程老见这孩子挺反常的,索性就坐了下来,没说话。
他那双鹰利般的眼眸盯着他,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可这孩子眼里一丝恐惧也没有,依旧笔挺挺站在他面前,正视着着他的双眼。
“程爷爷,我喜欢安安!”
“什么?”程老以为自己听错了,眼里很是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喜欢程安安!”
“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程老笑笑,心中冷嗤:“果然是毛头小子!”
“知道。”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程老问。
“我会向您证明的!”
“怎么证明?”
“我以后想娶她!”
“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你年纪轻轻能懂吗?毛头小子一个,哼!”
程老此刻心中觉得,年轻人确实是勇气可嘉,可惜就是太年轻太猖狂了!
“程爷爷......”
“孩子,你们现在还小,以后的人生还很长,譬如你上大学了,出社会了,都会遇到比程安安更加优秀的人,甚至你会遇到更加耀眼夺目的人,到时候她会夺走你对程安安所有的喜欢和目光。”
“况且,我的安安就只是一个草包而已,她只会每天嘻嘻哈哈得过且过,爷爷对她这辈子没有太高要求,只求她平安喜乐即可!”程老说道。
“程爷爷,我也是认真的!”
“哦?那你可知我们程家世代都是在枪淋弹雨中活下来的吗?做我们程家女婿,首要的就是胆量,有胆才能护她周全!”
“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多认真?又有多少胆量呢?”
话音刚落,程老这时候已经从抽屉掏出一把手枪,上了蹚,枪口正对准原西深。
他就不信枪都指脑门上了,这毛头小子还敢如此猖狂地说自己喜欢他的安安?还敢说自己是认真的?
只见原西深面不改色,态度坦荡地看着程老,丝毫没有一点畏惧之意。
他看着程老手里的那把枪,挺直腰杆,因为在决定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去争取!
程老忽然觉得自己低估这个毛头小子的胆量了,他冷着脸,半眯双眸,扣动扳机,子弹朝原西深射了过去。
“哐当——”花瓶碎了一地。
实际上程老已经预判好射击距离,甚至原西深害怕后闪躲的距离都估算了,可是他并没有躲,也没有闭眼,依旧笔挺地站着。
“阿深,不错啊!”
程老笑着收起手枪,满眼欣赏地看着他,照这样看来,这家伙完全符合他择孙婿的标准!
遥想当初,年轻时候的程美心带男朋友回家说要结婚的时候,他也是差点没过这关,最终还是在闭眼咬牙下才坚挺过来的。
反倒是原西深这孩子,年纪轻轻总是会做出让他很意料之外的事情,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程爷爷,我知道我们还小,我并不想说这么快绑住安安的自由!我可以等她长大,我也可以等她看完这个绚烂的世界后再回头,我始终会在原地等着她!”
“呵呵,孩子,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如果她更喜欢外面的世界不回头了呢?”
“我相信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留住她,程爷爷,我来跟您坦白就是不想偷偷摸摸的喜欢,我希望得到您对我的认可,等以后更加放心地把安安托付到我手上!”
“好,我会好好看着你的表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程爷爷,那我先告退了。”
程老看着原西深离去的背影,依旧和他刚踏进这个房间一样,没有丝毫畏惧的胆怯。
他沉思半晌,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全家福,看着照片已经上离世的二儿子,二儿媳以及老伴,终于难得露出欣慰地笑容。
程老仔细擦拭着相框,声音沙哑道: “ 你们也看见了,或许在某一天真的可以放心把安安那丫头托付西深了,到时候我也有脸去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再等等我......”
………..
原西深下至二楼的时候,他顿足在楼梯口许久,目光始终落在程安安敞开的房门上。
屋内电视机时不时传出呼叫“小燕子”的声音。
犹豫许久,原西深迈开长腿往房间方向走去,轻轻推门而进的时候,只见程安安怀里抱着一包饼干,手里捻着吃剩半块的巧克力,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张公主床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小心拿走她的饼干和巧克力,细心地替她盖上白色蕾丝薄被。
“嘿嘿——容嬷嬷拿针扎你了!”床上熟睡的人儿似乎梦到了什么,糯糯的声音呢喃着。
原西深坐在床沿边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替她擦拭沾满巧克力渍的唇角,然后静静地看着她,只见他俯身轻轻落下一个吻在她的唇上,脸上勾起浅浅笑意起身离开。
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虽然说,这个吻是他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