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苏沫刚要抬脚，又听周小莱在后面喊她。
“沫沫，你过来一下，陈哥说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苏沫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过去，牵着妙妙往周小莱那走，“来了。”
帐篷里，陈琦几个刚打探完消息回来，径直说，“外面聚集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不过尸体堆积太多，唐城正在派人清理。”
苏沫刚没多久才看几辆消防车跟救护车赶往唐城外，心知那些武装队伍应该就是过去做善后工作的。
唐城的医疗资源也很充足，人手齐备，当城外丧尸被消灭后，他们会去进行下一个步骤。
消毒，灭菌，清理尸山，隔离可能被感染的武装人员，尽量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刚才我们接到通知，武警方面要求我们这些外来人员在今天之内出城，应该是唐城本地居民产生不满情绪，下达最后通牒了吧。”陈琦说。
周建明叹了一声，“也能理解，毕竟换成是我，我也不希望有外来人口破坏我的家园。”
“我们就是再想留下也会被驱逐，如果外面已经安全了，雨也停了，那就上路了吧。”苏沫起身，“我跟赖赖她们去收拾一下东西，你们计划路线，陈大哥看什么时候出发。”
陈琦点点头，招呼贾司机等人一起规划路线。
苏沫走到帐篷门口，周小莱追了上来，小声问，“真要走？”
“嗯。”苏沫抱起妙妙，在妙妙脸蛋上亲了一下，“这个地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嗯嗯，妙妙也是。”妙妙赶紧点头。
周小莱无比郁闷，“你们倒是母子连心，但问题在于，要是出城，可就没有武装队伍保护了。”
她们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有武装队伍在剿灭围拢而来的丧尸，据当时跑到城门口观望的人说，聚集的丧尸成千上万，被炮弹轰成渣后血淋淋的骨头跟肉堆得跟山一样。
可想而知，如果她们不是跟随陈琦等人来到唐城内部，那至少昨天之前就已经死了。
再丰富的物资，再结实的悍马，在尸山尸海中都比妙脆角还要脆。
照周小莱看来，这个时候离开唐城，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意思苏沫也明白，但这个唐城，她也实在不想待下去。
自打看到那几辆黑车之后，她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前路怎么样，但也得往前走，现在暴雨也停了，该出发就出发吧，就算我们不想走，也会被武装队伍赶出去。”说着，苏沫无意间往路那边一扫，见刚才几辆黑色的车已经不见了。
她正在观望，球球从人群里跑出来，“干妈，那几辆车出城了。”
苏沫愣了一下，“你知道干妈在想什么？”
“嗯，”球球高高仰起头，“我看干妈对那几辆车有兴趣，就过去看了几眼。”
“嘶……”苏沫吸了一口凉气，“以后不许靠近不明来历的人或者车，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球球垂下小脑袋，“哦。”
苏沫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儿子一番，又鬼鬼祟祟地把球球牵过来低声问，“那你看到什么了？”
球球摇摇头，苦恼地说，“车子贴了膜，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不过有种臭臭的气味。”
苏沫眼神一凛，“描述一下什么气味。”
周小莱在旁边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妙妙给她解释，“刚才妙妙和干妈看到几辆车，车上有Eol的字母。”
“你个三岁小屁孩还认识字母了？现在的托儿所都在教什么东西？”周小莱一脸震惊，并且完美地忽略重要信息。
哪怕是智商不如球球的妙妙，这会都只能用死鱼眼看着自己最爱的赖赖姨。
苏沫也在跟球球交流情报，球球正在自己脑海中的字库里挑选合适的词语，组织起语言向苏沫转达车上的气味。
“像丧尸吗？”见球球无法形容，苏沫给他提示。
“不是丧尸，不是那种烂烂的臭。”球球苦恼地说。
“那还能是什么臭？臭鸡蛋的煤气味？”
“也不是，不像臭鸡蛋。”球球想了又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很像医院的味道。”
“医院？”苏沫迷茫了。
要说医院里最浓烈的气味，就是消毒水了吧？
球球想了一会，摇摇头又说，“也不完全像，更臭，很刺鼻，也不像干妈常用的普通消毒水。到底是什么呢？”
周小莱看他们母子俩想了半天都没个头绪，刚要说点什么，又听不远处爆出声声尖叫。
“天哪，上游堤坝跨了，冲下来好多尸体！”
苏沫把防护服帽子戴好，又把裤脚扎进防水靴里，戴上手套全副武装，一个人朝尸体走近。
周小莱搂着孩子们不敢过去，只在身后喊，“你小心点！”
“知道。”苏沫随意地说。
那些尸体被几个好奇心重又没个分寸的人捞上平地，躺成一排，正好便宜苏沫去查探。
她蹲在一具尸体旁边，见尸体内部已经空了，什么心脏肺叶肠器全部消失，不知道是被开膛破肚后，脏器被水冲走了，还是被老鼠一类的东西吃没了。
苏沫抽出腰后的尖刀，一层层扒开尸体各个部位查看。
一些胆子大的围观人员见苏沫一个女孩在那戳尸体，一个个都露出嫌恶的神色，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但又抵不过好奇心，非要凑上去看热闹。
苏沫也没理会那些人，逐一检查身体表面的伤痕。
这些尸体很奇怪，让她无法放弃探索的欲望。
每一具尸体都没有脏器，只剩一副空壳，而且很明显，是被人用利器从喉咙到肚脐整齐划开的，至于脏器是被取走的还是被水冲走，这点苏沫不得而知。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尸体都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因为他们都没有手掌，从手腕处，非常平整地削掉了。
是仇杀？
现在社会这么混乱，无论仇杀还是随机杀人，的确都是非常好的时机，执法机构行政机构都腾不出时间和人手来追查，如果未来持续混乱，这件事也就此揭过了。
苏沫继续探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劲。
这些人的手腕切口已经愈合，看样子被切掉手掌一事已经过去了相当时间，不可能是在最近一段时间犯案。
唐城里重要人物太多，秩序维持得相对良好，真要敢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怎么也要从下暴雨那段时间开始。因为那会，唐城才算真正混乱起来。
苏沫一边思索一边拿刀尖撬开尸体的嘴巴，目光微敛。
没有牙齿？
她再一一检查过所有尸体，居然都没有牙齿。
这又是什么意思？
切断手掌，拔掉牙齿，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要算的话，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