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爸爸就是爸爸,干爹就是干爹。”崔泽琰歪着小脑袋,沉声说道:“我叫崔泽琰,你叫崔烨尘,你要是做我的爸爸,我连姓都不用改了,多方便。”
“那不一样。”崔烨尘淡声说道,咻地,他面色一变,用力抓着崔泽琰的手,迫切地问道:“你妈妈在W市是怎么认识你邵叔叔的,你再跟我说一遍。”
崔泽琰不知道崔烨尘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激动,糯糯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了,我乐儿阿姨说了,我妈妈是在街头,挺着大肚子到处找住的地方,还被小偷给盯上了,我邵叔叔见义勇为,把她带回了邵家,妈妈才有住的地方,妈妈当时真的好可怜的,要是我有爸爸的话,爸爸就可以保护她了。”
崔烨尘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咬着唇,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说,你妈妈当时去W市的时候,就挺着大肚子?”
“对啊,我妈妈当时就有我了,我邵叔叔私下里还说了,妈妈以前是大家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所以那个渣男不要妈妈了,崔叔叔,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崔烨尘没有回答崔泽琰的话,他在脑海里消化了这句话,忽然仰起头,发出一阵邪肆的笑声来,笑的前俯后仰的,之前崔泽琰就跟他说过这件事情,他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了,崔泽琰根本就不是那个一夜情的孩子,只是他想差了而已,白薇然去W市的时候,竟然就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只可能是陆晨光的。
原来,崔泽琰竟然是陆晨光的孩子。
崔烨尘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他竟然把陆晨光和白薇然的孩子带在身边,还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陆晨光要是知道了,怕是都会在心里偷着乐吧。
“干爹,你在笑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崔泽琰缩了缩脖子,明明崔烨尘在笑,可是他却越听越觉得可怕,
小小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因为害怕,身子都发抖起来。
崔烨尘捏着崔泽琰的小脸,越看越觉得自己可笑,难怪白薇然那么在意这个孩子,甚至在意到,来A市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也要带在身边,可笑他还一直以为,那是那个叫邵永安的男人的孩子。
“干爹……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崔泽琰简直要被吓哭了。
“哼!”崔烨尘止住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缓和下来,反而透着阴郁,阴森的吓人。
因为陆晨光受伤属于车祸类型,在抢救的这段时间,警察就来了好几回,不但把薛佳颖叫去盘问,最后,连白薇然也不例外,问到最后,还要白薇然把家里的人带来,他们要深入调查。
白薇然总不能跟他们说,她那边能叫来的,有分量的人只有崔烨尘了,只好说自己家里就只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过了好久,陆晨光才被推出急救室。
“病人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就是头部受到重创,导致脑部出血,会有什么后遗症还不一定,之后要住院观察,另外,他的肋骨断掉了,并且**了肺里,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你们一定要小心看护着,千万不要有一点闪失,有什么状况,立刻跟我们联系。”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白薇然看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陆晨光,心脏都漏掉了半拍,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陆晨光,曾经的陆晨光,阳光的、开朗的、恶魔的,每一样都有,就是没有这样的。
“这个要看他的恢复能力,恢复的快的话,三天就可以,慢了,十天半个月也是正常的。”
“谢谢医生。”薛佳颖松了一口气,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手松开来,眼泪都流下来了。
“麻烦你们去把费用交一下,不要再磨蹭了,不然住院手续办不下来,我们不好开药。”医生催促起来。
薛佳颖为难地看向白薇然,面颊一晒,不好意思地说:“薇
然,你身上有钱吗?我的钱恐怕不够。”
“要多少钱?”白薇然心里也有点没底。
“刚才的手术,已经花了七万多,加上住院费和那些药,恐怕要十万,这还只是前期的,后面还需要多少,我也不清楚。”薛佳颖搓了搓手指,“我刚装了店面,付了一部分保护费,只有五万块,。”
“你先去交一些,剩下的我去想办法!”白薇然一咬牙,沉声说道。
她身上是真的没钱,在W市的那三年,为了供养崔泽琰,她压根就没存下什么钱,来到A市,她又没有上班,别墅里的一应开支,都是崔烨尘的钱,虽然她穿金戴银的,但她身上,出门不会超过三百块。
走出医院,白薇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钱合适,找崔烨尘要,这绝对是下下策,要是崔烨尘知道她拿钱是给陆晨光的,绝对会生气,或者,把崔烨尘给她置办的那些首饰卖掉一些。
可是她才刚回来,崔烨尘准备的首饰就那两件,要是卖掉之后,崔烨尘问起来,她该怎么说呢?白薇然轻叹一声,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要为一点点医药费头疼,明明她可以住的起豪宅,穿十几万块一件的晚礼服,吃着高档的食物,可是就是没钱给陆晨光治病。
站在金店门口,白薇然捏着首饰不停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东西拿进去还钱,手机忽然想起了急促的声音,白薇然见是崔烨尘的,连忙接过,问道:“崔总,有事吗?”
“你在哪里?告诉我!”崔烨尘冷声问道。
“我在明月街的街头。”白薇然眼皮一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以至于崔烨尘的口气那么不善,好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具体位置,立刻告诉我。”
果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崔烨尘那么生气,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拿着首饰来当掉,要给陆晨光治病?
白薇然把金店的
位置说了一下,心里只打鼓,总觉得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崔烨尘的车朝这边快速行驶而来,等车子停下来,白薇然硬着头皮打开车门坐进去。
劳斯莱斯急速在车道上行驶着,白薇然想要解释几句,可是看到崔烨尘那阴沉的脸色,又不敢说话,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了僻静的小巷子里,崔烨尘点起一支烟,打开车门,袅袅烟雾中,崔烨尘的脸色越发难看,嘴角的笑容,看的人瘆得慌。
“之前谢谢你送我去医院。”白薇然总算找到说话的理由,她僵硬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崔烨尘嗤笑一声,将烟头扔到车窗外,回头看了眼白薇然,明明脸上带着笑,却比不笑的时候,还要让人害怕,白薇然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她把手伸到崔烨尘面前摊开,手心里是崔烨尘给她买的一对钻石耳钉,和一条白金项链,“东西还在这里,我没有拿去还钱,我保证下次不会这么做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崔烨尘捻起那两枚耳钉,决定跟白薇然重修于好的那一天,他去买了这幅耳钉,戴在白薇然的耳朵上,不过是想要告诉自己,遵从自己的心,不要再伤害这个女人而已。
现在看起来,依旧觉得好笑呢,可是,他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不就是陆晨光的儿子,他能容忍陆晨光那个傻子,难道还要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什么。
至于白薇然在说什么,他压根就没有注意,不就是缺钱,他最不缺少的就是钱了,崔烨尘轻轻抚摸着白薇然的脸,沉声说道:“薇然,我不开心怎么办?我很不开心。”
“为什么?”白薇然被崔烨尘这话给吓到了,更加不敢乱说话。
“这里很难过,很乱,很受伤。”崔烨尘把白薇然的手拉过
去,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白薇然竟然有一瞬间,被那双冷冽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悲伤给震惊到了。
崔烨尘忽然用力一拉,把白薇然拉到怀里,紧接着就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跟发泄一般的啃咬,咬的白薇然生疼,偏偏崔烨尘还不满意,用力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白薇然微微挣扎起来,可是她那点微弱的挣扎,好像把崔烨尘身上最后的一丝火也给点着了,他按下挡板,重重地挤到白薇然的身上,“不准拒绝我,你不能拒绝我,只有你,不能拒绝我。”
撕裂般的疼痛让白薇然面色惨白,弓着背,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崔烨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好像,每一次都无法去习惯,这种没有交流的欢好,也许会让给崔烨尘得到一些快乐,但是对她来说,就只剩下折磨了。
“求你,轻一点!”白薇然带着哭腔,哀求起来。
可是男人就好像是一直被唤醒的野兽一样,双目泛着红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掠夺,完全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白薇然咬着牙,把脸埋在坐垫上,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太过惨烈的叫声,为什么还是不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吗?
果然,不管怎么过日子,最后好不好,都不过是崔烨尘的一念之间,从来都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也不是她可以奢望的事情。
好疼,谁来救救我,眼前开始发黑,那些疼痛,好像渗透到骨子里了一样,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男人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让她异常难受,这不是一场愉悦的身心交流,只不过是一种刑法而已,让人无法摆脱。
也许男人终于腻了,准备弄死她了,但是,就不能给她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吗,这样的死去,太难堪,太痛苦,真的好难过,谁能让她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