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沧澜国,盛王府。
阎晟安顿好赫连娜和小阎珏睡下,疲惫地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面色憔悴。
“大皇兄,给。”阎朝朝从她腰间系着的白虎脑袋小荷包里,取出一个白玉瓶递给他。
阎晟接过,疑惑地歪歪头,“这是?”
“安神丸!是朝朝和五皇兄一起研究出来的嗷,比常见的安神药或是安神香效果都好,大皇兄吃一粒去好好休息吧。”
小丫头背着手,眨眨眼俏皮笑道:“娜娜嫂嫂和小珏都受了惊吓,大皇兄陪陪他们嗷。”
“剩下的事就交给朝朝吧!”
不然瞧大皇兄架势,恐怕还想跟着一起进宫,等影初带回消息呢!
可大皇兄本就受了伤,又长途奔波了几日,身子哪里还吃得消?这样强撑下去,简直太损耗身体了。
男人纠结了一番,还是点了头。
“好吧,那就辛苦朝朝了,若有消息,麻烦朝朝第一时间派人传回盛王府。”
“没问题啦!”小丫头白嫩带着淡淡薄茧的手,比了个OK手势。
阎晟看不懂,只能挠挠头往回走,但手指却好奇的比划着,怎么做怎么觉得别扭。
这丫头,怎么现在净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安神丸吗?
他倒出一粒吃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喉间蔓延,让人感觉身心舒适。
“效果的确不错。”阎晟打了个哈欠,去简单换洗下,便回到屋中,搂着妻儿安心入睡。
他的确好几日没休息好过了。
......
皇宫,御书房。
回到宫中的阎朝朝直奔暴君爹爹书房,一边等影初回来,一边做着暴君爹爹出的题。
小丫头一手托腮,一手执笔,表情瞧着有些苦恼。
“爹爹怎么净出些奇奇怪怪的题嗷?跟夫子们教的,完全不一样。”
阎沧澜批改着奏折,淡淡瞥了她一眼,“孤又不是那些老古板,怎能一样?”
“那爹爹,朝朝到底学谁的呀?”
阎沧澜:“自然是孤的。”
阎朝朝:“......那朝朝还去进学吗?”
“自然要,”在那份奏折末页写了个已阅,他才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小丫头。
“那些老东西虽讲的死板老套,没灵活性,但却能做基础巩固。”
“而孤教你的,则是将那些知识运用起来做衍生。”
“这样你能学到的更多。”
但其实,古往今来教学夫子都只教基础知识,剩下的大多都是靠自己摸索。
因为在摸索途中,能了解到更多有益或有害的东西。
不论是好是坏,都是成长路上的一部分。
而阎沧澜之所以教小丫头,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闲了,才不是因为担心小丫头犯蠢吃苦呢。
一旁,给阎朝朝做伴读,手里拿着天麒兵法假装摸索翻页的宴玄,余光瞥了眼某人桌案上堆了好几叠的奏折,低垂着的嘴角微抽。
父皇不仅有时口是心非,现在干脆直接心非起来了是吧。
“阎玄策,你的天麒兵法学的如何了?”
忽然,大暴君冷冽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眸光如霜般,审视地盯着窗边的少年。
“三个多年头的年假时间,怎么也该学会了吧。”
宴玄:......
若不是他,换做其他人,可能还真学不会。
毕竟三个多年头年假,加起来,似乎连三个月都没有吧。
玄衣少年起身朝他抱拳行礼,“会了一些,父皇要提问了吗?”
“嗯。”阎沧澜沉声,“孤考考你!”
“若邻国发生军变,联合他国一同攻打我国,该如何破解此局面?”
宴玄垂眸思索了片刻,答道:“儿臣认为,先以战力压制对方,让对方害怕,再了解他们攻打我们的原因,从精神层面击破,让对方身理心理都溃不成军。”
“嗯......儿臣了解的暂时只有这么多。”
“但儿臣看了好几种兵法战略,明白了一句话。”
阎沧澜狐疑地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玄衣少年面色严肃,“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最强大,才能让人畏惧害怕。”
这,是他很多年前便悟出的道理。所以,他是三界最强。
这也是阎沧澜年少时便明白的道理,所以他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大暴君。
“投机取巧。”男人轻啧了声,没再继续往下问。
没过多久,宴玄便听到了大暴君的心声:
“那这小子去影阁,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孤瞧他资质心性都还不错,给他研习兵法、有资格成为储君的机会。
但别以为他这几年没注意到,这小子心思大多不在兵法上,而是对面的小丫头!
“咳......”
“做什么?”被少年这一声轻咳打断思绪的大暴君,视线冷冷地扫向他。
某人微微低头,搭在脑后被高束起的长发缓缓滑下,遮住了他发红发烫的耳尖。
“儿臣嗓子有些不舒服,大抵是染了风寒,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见谅。”
他,不死故意看小丫头的。
可不知为何,这丫头认真的模样,总是不自觉的吸引他注意力。
毕竟以前他无聊时,便会盯着在不远处玩耍的小蠢兽看,也是视线不受控制的就被转移了过去。
应该是养成习惯了吧,嗯,应该是这样。
此时,两个男人,都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七哥哥生病了?快让朝朝看看!”
刚刚还认真写怪题的小丫头,放下笔唰的一下挪开纸卷,便向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少年伸出手。
示意:把手给我!把脉!
因为宴之前就说过,不让她随意使用灵力,所以之后除了十分危急时,阎朝朝就很少用灵力了。
也因此,才积攒了这么多灵力。
宴玄盯着她白皙的小手,身子反而往后挪了挪,“不用,我没事,应该只是被吸到的寒气呛了下。”
阎朝朝杏眼紧盯了他面色片刻,撑着桌面起身。
就在宴玄以为她要绕过桌子跑过来,强行拉着他手把脉时,便见小丫头沉稳的脚步走到了窗前,把支开一条缝隙的窗户放下,关严实了。
回来坐下的朝朝双手托腮,笑颜明媚地盯着他道:“现在不会有寒气啦!”
“嗯......谢谢朝朝。”
可他觉得,好像突然变得很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