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没有,是表姐放蛇到我房间,我害怕阿娘……”
慕九思没有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抹着眼泪,想哭又忍住的样子令人心疼。
林巧稚避开林子矜的手,着急的上前抱住慕九思,脸上的心疼之色不予言表,她沉声命令道:“你们几个进去查看房间。”
府卫领命进去,不一会就从房中捉了一麻袋的蛇。
看到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蛇,林巧稚攥紧帕子都控制不住发颤的身子,她看向林子衿。
林子衿已经不哭,低下头明显心虚。
“这不是我放的,是草丛里钻出来的,不是说前两日还钻出一条,这些肯定是来找那条的!”
林巧稚牵着慕九思的手,抑制住自己翻卷而来的愤怒情绪,“来人,去林家将大老爷和二老爷一同请来!”
林子衿怕了,请父亲她不怕,可是她怕大伯,大伯最是刚正不阿,奖罚分明,要是被他知道,她就死定了。
“姑母,不要叫大伯了好不好?姑母,我求你了!”
慕林氏看向林子衿,曾经天真的侄女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这让她心
痛又惋惜,“去传!”
胥淮北见状,便知自己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便悄然离去。
林子衿被慕林氏带到二堂,祖母得知此时,命崔妈妈将慕九思接到了寿安堂。
慕九思一到寿安堂就见倪雪雁也在,刚刚注意力都在林子衿身上,她倒是把她给忘了。
“囡囡,过来,让祖母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老太太心慌不安,为什么林尤山一家总是想法子伤害她囡囡。
“祖母,我没事,还好府卫来得早,不然我可能早就葬身在蛇窝了。”
“不许胡说。”老太太心疼地将慕九思搂住,“雪雁已经将事情本末都告诉了我,这件事情雪雁你做的对,比起林家,你们两个才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就是要彼此多照顾,多包容。”
倪雪雁点头应下,有些忐忑的看向慕九思。
慕九思看了眼,将倪雪雁讨好卖乖的小心思摸透。
不过这次她不仅没有拆穿她,还送了她一波顺水人情。
“祖母说的对,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才总是和表姐闹别扭,现在表姐不顾自己安危救了我,日后就是我的亲
姐姐,我一定会和姐姐和睦相处的!”
倪雪雁一愣,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慕九思。
“好,看到你们能和睦相处,我也开心。”老太太欣慰点头。
倪雪雁还有些呆,就看到慕九思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她心下一跳,慌忙移开了眼睛。
正说着话,崔妈妈走了进来,“老太太,夫人说这件事情就不劳累您了,即是他们林家闯出的祸端,就让她来处理吧,夫人让老太太早些休息,万不能因为这事劳累坏了身子。”
“祖母,就让阿娘处理吧,阿娘可以的!”
老太太点头,“这事也确实只有她出面才合适,更何况她是将军夫人,又有国公夫人的位分,凡事多磨炼,才能支撑得起整个辅国公府。好了,不想这些事了,还是想一想我们囡囡的生辰,明日就是生辰宴了,囡囡就又长了一岁了。”
慕九思搂住祖母,蹭了蹭,“囡囡再大在祖母面前也还是个孩子。”
老太太开心的笑了起来,黑夜在祖孙谈话笑声中渐渐逝去。
翌日清晨,慕九思睁开眼就看到阿芡的脸放大在面前
,习以为常的她抬手推开大脸,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姑娘,好姑娘,别睡了,该起了,将军都回来了。”
慕九思嗯嗯唧唧忽而脑子一灵光,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爹回来了?”
“是啊,听说将军赶了三夜才将军营里的事情处理好,这不天还没亮就回了府,眼下正在一堂上接待客人呢。”
阿芡端来洗漱用品,边伺候边道:“八位少爷也回来了,现下都等着姑娘你出去呢。”
慕九思擦了擦脸,将毛巾放下,看了下房间摆设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了祖母这里,“昨夜什么情况,林家的。”
阿芡眼睛一亮,“昨夜夫人是真生气了,当庭训斥庶二爷,并勒令以后庶二爷一家都不准再登慕家的门,大老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估计回去之后庶二爷和林表小姐有的罪受呢。”
慕九思有些后悔,阿娘这么高光的时刻她竟然错过了。
不过能让林尤山这一家彻底和慕家断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今日生辰宴,大舅来了吗?”
阿芡摇了摇头,“我去前院溜达过,大老爷
并没有来,只是让人送来贺礼,我瞧了都是时下京城里最新鲜的玩意,还有很多吃的,都是姑娘你喜欢的。”
慕九思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
大舅为人正派,又是真心实意地疼她,可是前世她嫌弃大舅老古板迂腐,一直不肯亲近,以至于关系疏远,没想到即便这般大舅依然能记住她的喜好。
“将衣服拿来,我们出门一趟。”
阿芡紧张地护住衣服,“姑娘要去哪儿?前院可有一院子的人等着姑娘呢!”
“你在想什么?我又不跑。”慕九思被逗乐,“我是去请大舅过来,那可是我嫡亲舅舅,我的生辰宴谁都可以不来,唯独他不能不来。”
阿芡欢喜,比起庶二爷,大老爷才是真正疼爱姑娘的。
慕九思穿了身简单轻便的,带着阿芡前往园子,本想绕过园子去厨房,然后从厨房溜出去,但是刚到园子她就看到父亲和胥淮北在一起,两人像是在商谈什么,父亲一脸严肃。
“阿芡,你在这里帮我盯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等阿芡回应,慕九思像只猫儿似的躬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