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傻子也看出来这姑娘的敌意,慕九思又不是假人,被人这样盯着看也没有感觉。
那莫名其妙的恶意如潮水般袭来,让人费解又无语。
“我是抢她男人了吗?她要这样看着我。”
更让人头疼的是,因为妙音一直在他们这儿打转,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更有甚者发现了胥淮北的容貌,眼冒桃心的看着他。
这下好了,男男女女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陆清彦见多了这样的目光,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一直被纠缠的胥淮北,鼻尖充斥着浓郁叫人反感的香气,忍耐许久终于爆发,抬手把剑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响,生生盖过了给妙音伴奏的鼓点。
妙音被他吓得浑身一颤,动作也忘记做了,“公子这是何意?”
“走远点。”
胥淮北言简意赅,硬邦邦撂下一句话,吓得美人垂泪,好不委屈。
“若是小姐嫌弃妙音风尘之身大可直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妙音又是何意?!”一张口就是胡言乱语,妙音哀哀戚戚的捂着心口,哭诉道:“纵使妙音身陷风尘,也是个干净的身子,比不的小姐家世显赫,可这样就要被羞辱了吗?”
慕九思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了,她这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被人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世上人们总是更偏向弱者,因着角度问题看不清慕九思神色,先入为主,把妙音的话当作了事实,一时之间义愤填膺。
“妙音姑娘洁身自好,比某些人可要强多了!”
此言一出,有许多人附和,分明不知道真相,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却是叫妙音得逞了。
胥淮北不乐意了,“那凭空造谣就是该做的事儿吗?”
他起身睥睨瞥着妙音,高大的身姿挡在慕九思前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瞎子?叫你滚的人是我,脏水也要看清楚人再泼。”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更别提什么君子风度,连陆清彦都看傻了。
“阿何,怎么能这样对姑娘家?”
“关你什么事?”
原来这还有个胳膊肘朝外拐的,胥淮北无差别攻击,唯独护着慕九思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看陆清彦哑口无言,胥淮北又看向妙音,看不惯她这副做派,冷冷道:“不过是披着美人皮的蛇蝎罢了。”
好端端的美人被他说的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了,“我与
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为何要这样恶语相向?”
“维护自家娘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本来胥淮北也没打算当众给人难堪,谁叫这个妙音自己做了恶心事,还这么不长眼,偏偏往他枪口上撞。
听他说了句娘子,慕九思和妙音都不可思议的看向胥淮北,不过前者瞧见的是未婚夫泛红的耳尖,后者只能看见对方的冷脸罢了。
胥淮北和她从前见过的男子全然不同,一丁点儿君子风度都没有的,而妙音能够仰仗的,也只有自己的美貌和这一点屁用都没有的风度。
眼前人软硬不吃,叫她如何对付?
于是众人就瞧见妙音捂着脸跑开,带起一阵香风,确实是有些浓郁了。
依然有人觉得妙音是对的,不长眼的瞎咧咧,幸好没有提及慕九思,不然只怕是要落得个同妙音一样的下场。
“你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刚刚被怼了一句,陆清彦还是没有认清现实,试图以自己的道理说服胥淮北。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慕九思,心中藏着没有说出口的愁。
这一回来承国找人,陆清彦是怀着叫胥淮北继承大统的心思的,不然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可眼下人是找着了,这样重情却叫人头疼啊。
自古以来做君王的,有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以巩固王权,按着胥淮北这个性子,别是到时候人家大臣刚提到选秀,他就把人咔嚓了,还得怼一句你自己怎么不选。
发愁,实在让人发愁。
别说慕九思了,连雁之都觉得陆清彦这想法指定有点毛病。
“那你觉得什么不叫过?”
胥淮北冷笑一声,“除非我死,不然别想有人在我面前欺负思思。”
“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懒得同他多言,胥淮北神情淡漠落座在慕九思身侧,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好坏。
反正都没有他的思思重要。
“陆行何,你就是这样同长辈说话的?!”
“别用长辈来压我,为什么找到我,你比我清楚。”
早就看清楚利益纠葛,胥淮北从前身处承国政治中心,又不是对武国一无所知的孩童。
前方等着他的尽是一些糟心玩意儿,就别给他画大饼了。
陆清彦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气氛一下子沉入冰点。
慕九思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胥淮北的,这并不是她开口的好时机,只好这
样给对方安慰。
即便所有人都在算计他,也还有她是揣着一颗赤诚地心在靠近他。
“几位大人,楼上腾出了个包间,您们可要上去用餐?”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心道就不该要那一块碎银子,这下子闹成了这副局面,以后要是再想请妙音姑娘过来可就难了。
做生意太难,掌柜的深深叹了口气,面上仍然带着笑,怕他们多想,又解释道:“下头的人太多了,难免扰了几位的雅兴,楼上的包间位置是最好的,绝对让几位满意!”
他们一开始要的就是包间,自然不会拒绝,心里头也知道这是掌柜的托词。
打扰了人家的生意,虽然是那妙音的问题,但他们也有参与,慕九思做主应下了,手还和胥淮北的牵在一起不曾撒手。
反正全店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亲密一些又有何妨?
“在空间里头我都闻到一股酸味儿了!”
系统还不了解她?前仰后合笑得开怀,直把人给笑恼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九思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但不可否认这样招摇给她带来的愉悦。
那些人再怎么盯着看,胥淮北也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