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儿睡的正香,猛然被一阵急骤的咳嗽惊醒。
因着多年军医的素养,她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必定极其痛苦。她支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在床上,而那个咳嗽的人是金贤钰。
不用想也知道是这男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放到床上的。
可来不及多想,她翻身下床,也顾不上穿鞋,几步走到男人身边。
高钰面色又黑又紫,吓人的紧。
他看着宋悦儿起来,努力克制着胸腔的不适,让咳嗽声小些。
“你怎么了?到床上躺着。”她扶起男人。
男人还有些扭捏,不愿过去。
她对病人的不配合,可没那么多耐心。
“不想死,就去床上躺着,我能治你的病。”宋悦儿蹙目说。
男人一愣,她说能治?这女人定是在信口开河。
不信她的话,但还是随她的拉扯走到床上躺着。
她拉起他的手把脉,脉象混乱,他好像马上要挂了。
宋悦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伸手扒他胸口的衣服。
男人强忍着咳嗽,目光一冷,抬手抓住她的手。这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礼,还是如此孟浪。
“扒开衣服,我才能给你按穴位,顺气,让气血流通,不然你过不了今晚。”她气愤说道,声音都有些不耐烦了。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没看出她在开玩笑,才放下手。
宋悦儿凶巴巴瞪了他一眼,才开始动手。
她粗暴地扒开男人的领子,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是小麦色的肌肤。
她以为这么瘦的男人,里面应该也是瘦柴,没想到别有一番天地呢。
但她顾不上欣赏,立刻给他按摩穴位,让气血流通。
本来用银针更好,可她现在没有,只能按了。
女人柔软的手指在他胸前揉搓按捏,让金贤钰浑身不自在。
不一会的功夫,他就感到胸口没那么闷,喉咙也不再像之前疼痛干痒。
本以为她在说大话,现在他有些相信她了。
忽然,宋悦儿的小手由胸前迅速向上推至锁骨处,他忽然感到胸腔一阵澎湃,猛然吐出一口血,然后昏了过去。
宋悦儿把他嘴角的血擦了,又检查了口腔里是否有残留的血,才把他放下。
她立马给他把脉,现在脉象总算平稳了。只是他身上竟然中了剧毒,能拖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啊。
还好她确实能治。
宋悦儿从怀里拿出一颗补血的药丸塞到男人嘴巴,看他咽下去了,才要起身。
不想腿麻,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哦…老娘的腰啊…”宋悦儿龇牙咧嘴的捂着腰叫着。
这副身子本就弱,忙活半天,现在她已经累的不行了。
她晃悠悠摸着屁股站起来,走到凳子前坐下,看着男人平静的睡颜,没一会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男人缓缓睁开黑亮的眸子。
昨夜的一切涌入脑海,他昨夜都快要死了,那女人却波澜不惊地为她按摩穴位,排除胸口的淤血。
她和他之前认识的好像不一样了。
思绪拉回,看着照在帐帘上的一缕阳光,他手撑着床刚要起来,就感到手被什么压着。
他低头一看,一颗脑袋趴在床沿上,女人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
这女人昨夜就这样守着自己一夜吗?
看着女人因头枕在床沿,小嘴嘟起,有些发黄的脸颊鼓鼓的,金贤钰心里腾起一丝暖意。
他怕吵醒她,伸手轻轻地拿起她的小手。
可他身子还虚弱,一不小心晃到她的手,她醒了。
宋悦儿懵懵的抬起头,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随即忙问他:“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一怔,摇摇头。
“那你这病这么久了,怎么不治?”
金贤钰一偏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踌躇着,不知怎么表达。
宋悦儿知道他想找石板,刚站起,脚却绊倒。
金贤钰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她突然摔进男人怀里。好巧不巧,她的唇吻在他的脖子上。
脖间忽然被软软的唇瓣贴上,金贤钰脸瞬间红了。
宋悦儿慌忙站起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不安地四处瞟,不敢直视他。
金贤钰微微摇头,有点无措。
她忙转身,拿了桌上的石板递给他。
他偷偷吐出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接过石板写到:我病治不好。
宋悦儿看着他眼里一瞬的落寞,心一紧,便说:“我会治好你的。
男人对她的话有些惊呼,他的病看过很多名医都说治不了了,他已经没包什么希望。昨夜她能救自己,许是运气吧,只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就岔开了话题。
在石板写上:起床了。就低着头准备起身。
宋悦儿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只在心里嘀咕:走着瞧,我会让你相信的。
“可你昨夜才发病,再躺下休息吧,需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她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
金贤钰摇摇头,掀起被子下了床。
宋悦儿也知道劝不了他,就随他了。
他们起床后,王氏已经做好了早饭。
高临在院子里劈柴,高莲花在缝补衣服。
看到他们出来,高临龇着一口大白牙,笑着喊了他们:“大哥、嫂子。”
金贤钰点点头,宋悦儿微笑回应。
莲花叫了一声大哥,眼睛扫了一眼宋悦儿却不理她,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宋悦儿愕然,以前那个被人讨厌的又不是我,可现在她有口难辩啊。
高临却说:“嫂子,别在意,莲花就是脾气大点,她不坏的。”
“没事,我以前是不好,是挺让人讨厌的。”她只得干脆承认。
高临不自然地笑笑。
这时王氏听到院里的声音,知道他们起来了,就出来叫他两吃饭。
其他人都吃过了,就因为昨晚半夜的折腾,让他们都起晚了。
早饭也不丰盛,就一碗小米粥,一碟野菜,不过对农家人来讲,已经算过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