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引擎的声音随着高度的降低越来越清晰,甚至机翼上挂载的导弹等武器也看得清清楚楚。
A—10雷电攻击机,作为林超东唯一关注过的战机,可是知道它的威力。
看那机翼上挂着的武器,他就能想象一辆坦克在它的弹药被打成渣渣的过程。
贫铀穿甲弹,反坦克导弹……
这些武器的威力不要太大,别说自己穿着什么生化材料盔甲,就算披一层几百毫米的钢甲钢也会被打成渣渣。
作为理科男他十分清楚,面对绝对实力的碾压,根本没有道理好讲。
也无需反抗,闭着眼睛等死就好了。
“呜……嘟嘟嘟……”
A—10雷电攻击机那门37毫米速射炮的声音是如此特殊。
像特么谁得了重痢疾,完全止不住腹泻般一喷而出。
心中带着某种愤恨以及遗憾,用最坏的方式联想那架飞机的射击声。
没什么打紧,毕竟自己马上要死在那些炮弹下,再想的恶劣十倍又有什么关系。
甚至连那架战机的飞行员,都被他想象成一个毛绒绒的,仿佛什么怪物似的女人。
那女飞行员肯定是怪物,最少特么心理变态。
不然作为一个搜救无人机的操纵员,有什么理由逮住一个幸存者往死里折腾。
然而炮击声过后,等了一刻却没有炮弹爆炸。
依旧活着的他,小心伸长缩着的肚子,不解的睁开眼睛。
没死,特么老子没死,那飞机里那死丫头在打谁?
谁特么能比老子还倒霉,哪个幸存者这么遭她恨,都不折腾而是直接用机炮干倒。
脑海中想着有的、没的,小区某处传来一连串带着极大震动的爆炸声。
想也没想一步跑到大楼边,向巨响发出的地方望去。
当他看的时候,被炮击的地方已经硝烟弥漫,各种腾空而起的碎片正慢慢从天空下落。
打到小区空地上,那丫头打的是丧尸。
什么丧尸值得用穿甲弹去打,这太夸张了吧。
这个问题刚刚问完,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个鲜艳、粗壮的中腿出现在脑海中,肯定是幸存的军队发现了大舔食者那种生物。
丧尸不可怕,行动迅速也不可怕,甚至能利用太阳能也依旧不是核武器的对手。
唯一,倘若丧尸能生殖,那就代表它们杀之不绝,死之不尽。
尤其当它们只吃不拉,还特么能利用太阳能的时候,就更是巨大的威胁。
那么这种生物,就有与人类竞争食物链最高位置的可能。
除非有一天人类能够把丧尸杀到,它们基因中对人类有了恐惧。
就像所有的猛兽,见到拿着棍子的人往往都会考虑一下,那货会不会掂着把猎枪。
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往往会深入基因层面,被深深铭刻并传承给下一代。
想明白这一点,立即举着电子望远镜往弹坑中望去。
红色皮肤、骨肉的碎块随处可见,自己判断的没错,被攻击的目标正是具有显著生殖特征的大舔食者。
“轰隆隆”
那架与A—10雷电攻击机相似的战机,拖着蓝色的尾焰向天空冲去。
不远处无人机综合侦搜装置上,突然传来妩媚的欢呼声,
“吆喝……”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作战,还取得了圆满成功时那不可言喻的快乐。
“早说你不是来打老子的,老子特么也就不会……”
说到这儿林超东自己都怔了下,要是早知道这架战机是来打大舔食者的,自己会不会骂她。
多半还是要骂了两句,但不会那么难听。
他的话使飞行员的欢呼中断,隔了片刻才听她冷冷回答,
“那么死太便宜你了,你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或者被丧尸围困活活折磨死。”
“喂,什么叫这么死太便宜老子了,老子是杀了你父母还是把你孩子丢井里去了……”
刚刚对女飞行员有点好感的林超东立即血涌上头,又想狠狠骂她一顿。
“我父母就是死在这场大灾变里,你不知道你……”
听到飞行员的回答,作为一个嘴硬心软的普通人,立即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吵架骂人没什么,真要辱及对方父母,那就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立即随口道歉,虽然被生活盘成了粗汉,但这点素质还有的。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道……毒……人……”
冲上云宵的战机正在远离小区,引擎发出的“轰隆隆”的响声在云层中消散,渐不可闻。
随着距离的增加,无线电的通讯效果似乎也在迅速降低。
通讯频道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不久即完全中断。
有点郁闷的看着天空,战机不见了踪影,声音也几乎完全听不到了。
困惑的抓抓脑袋,对这个星球越来越好奇。
极端寒冷的冬天,冬天的雷雨,无线电通讯的距离还这么短,难道这星球的大气有问题吗?
这些问题眼下他唯一能问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可他们都是他的敌人。
二货狙击手好理解,自己破坏了人家的生活,他又差点杀了自己,敌意明显清晰。
倒是天上那个女飞行员,要是她再来的话应该好好问问,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越想这件事越令他好奇,难道自己真的是东康民国的敌人?
生化末世,环境恶劣,有个没办法用的系统,自己还是全民公敌……
回味下自己看过的小说,就没见过这么悲剧的主角。
这都不重要,放下这件事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管是不是全民公敌,反正眼下这座小区里,恐怕真的只有自己和二货狙击手两个活人。
这里不但物资丰富,而且他所在的大楼中几乎没有丧尸,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
至于是不是全民公敌,根本不重要好吧,自己都不是他们星球上的人。
但用冰钞墙堵那些窗户破洞,眼下水箱里那一点水肯定不够用。
他需要过到另外那栋大楼上,幸好这并不难,昨天蛛索已经横在两座大楼之间。
举起手中的弩弓,搜索着对面大楼的楼顶。
昨天阿蛛可是从楼顶掉下来的,如果不是它拖着根蛛丝的话,肯定会摔出个好歹。
与另外一座大楼只有三十几米的模样,看不到楼顶有什么生物。
但隐隐间他总感觉那看似平静的楼顶上,一定隐藏着危险。
可不管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要过去,为了晚上能踏实睡觉,这是他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