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受的这一刀,直接大动脉出血。
所幸没有伤及命脉,但是也是身受重伤。
安浅被人送回去了合欢苑,中间高烧不退,而且伤口虽已经经过包扎,但是一直有渗血。
白色的纱布换了又换,常常是没换多久就又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安浅想睁开眼睛,但是却觉得眼皮子很重,怎么睁都睁不开。
后面实在是太累了,她就干脆不挣扎了。
她想休息一会儿。
在梦中,她梦见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眼神幽怨,像是绝望了一样。
“你是谁?”安浅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我是你。”对面的女人轻声说道。
“你是我?”安浅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你是原主?”
她看到对面的女人,弱不禁风的样子。
果然,她点点头。
随即又开口说道,“谢谢你,安浅,让我彻底看清楚了宁陌之。”
听到原主的话,安浅觉得她已经心死。
“你其实早就应该看清楚他,他根本不值得你当初为他死心塌地。”安浅对原主说道。
原主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没有说话。
“经过这么一着,你可以看清楚他的为人也行。”安浅说道,“只要我这一刀不是白挨了就好。”
她觉得现在的环境有点陌生,有点不真实。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地方。
说起这一刀,原主抱歉地看了看安浅,“我原本是安氏嫡女,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遭到如此的毒手。当初绿烟被他们陷害至投湖自尽,现在又诬陷我与北州私通。”
听到原主的话,安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
“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尽早回去北州,等到回去了北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原主憧憬地说道。
安浅听到,也了解地点点头。
“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原主认真地看着安浅。
“你说吧。”安浅不明就里。
“我离开北州已经一年有余,尚未给父母尽孝就已经含恨至死。现在虽然没有什么遗憾,但是还是对不起家人。”
听到原主的话,安浅大概知道她的意图了。
果然,原主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替我向家人道歉,回去北州之后,好好照顾家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一脸真诚地看着安浅。
安浅被来就想离开西周回去北州,听到原主的话,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家里人,而且我绝对不会再让人伤害我自己了。”
想起当初原主为了讨好宁陌之,竟然答应让她取血救人,实在是让安浅觉得原主傻得不行。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原主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现在也已经取代了原主。
听到安浅的话,原主放心地点点头,“谢谢你,安浅。”
“我能问一下,你是来自哪里的吗?”原主对安浅的出现也是比较好奇。
之前是一直围着宁陌之转,所以忽略了周围很多事。
现在总算看清楚了。
因此对安浅的存在也是充满了好奇。
安浅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才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平行时空?我在我那边的时空遇到了爆炸,刚好你那个时候失血过多,我就阴差阳错到了你这边成为了你。”
原主听了之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不定你也会到下一个安浅那里。”安浅打趣说道。
“可能吧。”原主无所谓地说道。
“以后你就是北州的安氏嫡女安浅了,以后这具身体就拜托你了!”原主像是做最后道别一样,对安浅说道。
安浅则像是接受什么重大任务一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随着原主的话音落下,原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化成幻影,消失不见。
安浅看着消失的原主,朝着她的方向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安浅也没有再继续挣扎,她知道原主是真的要离开了。
忽然她觉得喉咙又涌起来一阵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卡住一样,随后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那里经过。
安浅猜测,应该是有人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
嘴唇上是有什么东西碰过一样,也是软软的。
随即她又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安浅拼命吞口水,想把这阵不舒服的感觉冲淡。
只可惜,这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然后她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安浅想睁开眼睛,但是觉得眼皮子还是太沉,她还是不够力气睁开。
但是她现在是终于清醒的了。
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原主在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安浅决定,无论自己能不能离开这里,能不能回到21世纪,都要带着这具身体,好好地活下去。
现在的安浅,不光是医女安浅,也是安氏嫡女安大小姐,她有责任照顾好原主的家人。
她要连带着原主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没过多久,安浅便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在合欢苑。
周围十分的安静,也没有其他人,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一样。
身上传来的剧痛,提示着她,自己之前所受的伤,都是真实的。
安浅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碾压了一样,身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
原本房间里面就没有其他人,只留下了小榕在贴身照顾自己。
小榕也没有看向床边,只是觉得自家主子很惨,被人陷害成这样子,至今还昏迷不醒。
因此,安浅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小榕坐在一旁低声哭泣。
安浅想叫小榕,但是喉咙太干没有说得出来,反而是因为疼痛发出了哼唧声,成功地引起了小榕的注意。
小榕看着睁开眼睛的安浅,惊得张开了嘴,一时间竟然懵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