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们这些人了呢?”代丽敏又哭又骂。
甘泽润也不吭声。
他跪在地上任由着代丽敏打他。
甘泽羽本来想上前将代丽敏拉开的,但被纪桃桃阻止了。
这段时间代丽敏情绪积压得厉害,如今难得有这个发泄口,不如让她把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快好起来。
看着代丽敏他们这样,纪桃桃他们心里都不好受,却也只能狠下心来不去制止。
直到代丽敏发泄够了并抱着甘泽润脑袋嚎啕大哭,她才递给甘泽羽一个眼神,两人默契上前拉开代丽敏并将甘泽润扶了起来。
见代丽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甘泽羽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同时扭头瞪向甘泽润。
甘泽润红着眼睛,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着特别没有精气神。
这样的他让纪桃桃看着特别心疼。她忍不住训斥道:“大哥,我受伤的事和你无关,你干嘛这么惩罚自己,以后你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
“好。”
甘泽润笑着摸了摸她脑袋,眼里有着几分庆幸。
他没有去解释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但他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短暂的快乐和轻松,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这胡子拉碴的,赶紧去剃了吧。”
甘泽润的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剃过了。
要不是纪桃桃眼尖,她都要怀疑这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了。
“干妈,大哥难得回来,你赶紧带他去打理下自己,你看他这头发,他这胡子……简直比流浪汉还流浪汉,邋里邋遢的,实在太不像话了。”纪桃桃扭头给代丽敏找事道。
这样能更好的帮助她转移注意力。
果不其然,代丽敏听到她的话扭头看向甘泽润。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甘泽润的狼狈和颓废,这让她眼睛一红。
纪桃桃抢在她哭之前道:“干妈,你应该很久没给大哥剪过头发剃过胡子了吧?不如今天表现下?正好我还有点事要跟三哥说。”
甘泽润摸了摸自己脑袋,尴尬道:“我去理发店也是一样的。”
闻言,纪桃桃瞪他道:“理发店的技术能有干妈好?你别不是又想逃跑吧?”
“我没有……”
甘泽润想解释,却被纪桃桃强势打断了。
“没有就赶紧带着干妈去后院打理自己,我这什么没有还用得着你专门跑趟理发店?”
“大哥,你按妹妹说的做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事。”甘泽羽朝甘泽润使了个眼神。
甘泽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
他惭愧道:“妈,你能给儿子再剪一次头发,剃一次胡子吗?”
“跟我来。”
代丽敏红着眼睛转身就往后院。
其实她这会也挺尴尬的。
她活到这个年纪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这会即便纪桃桃不说,她都想要逃走。
见她转身就走,甘泽润连忙追了上去。
“妈,您等等我!”他伸手去扶代丽敏。
代丽敏嫌弃的打掉他的手。
甘泽润也不在意。
他再次厚着脸皮凑了上去。
推搡几次后,代丽敏终于没再拒绝她。
见两人相携的离开,纪桃桃和甘泽羽相视一笑。
兄妹俩都松了口气。
“妹妹,你是真有事要跟我说还是在拿我当借口?”
“拿你当借口。”
甘泽羽:“……”这么坦诚的吗?
“或许你可以找点事跟我说。”
纪桃桃想了下道:“假请好了?”
“我把今年所有的假都请了。”
“多久?”
“一个星期。”
纪桃桃:“……”
“之后你都没假了?”傅渊森问。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之前为了方便照顾我妈,我推了不少需要出差的工作不说,还频繁请假,这次又干净利落的请了一个假,领导说我今年请的假太多,所以过年的时候换别的同事休息,幸好我之前工作非常勤恳,不然,就我这搞法,一早就被开除了。”
之前桃桃昏迷不醒,甘泽成出任务常年不回家,甘泽润天天加班,整个一工作狂,甘泽云又在临安,能回来的机会不多,代丽敏状态又不好,他要再不抽点时间陪陪他妈,他都怕他妈扛不到今天。
“妹妹,对不起,这些年我们给你和傅哥添太多麻烦了,以后可能还得继续再麻烦你们下去。”
甘泽羽也是这段时间才明白纪桃桃悄无声息的替他们分担了多少麻烦。
“其实我们都觉得挺对不起你和傅哥的。”
“自家人说这话就见外了,何况,你们也没少帮我呀。”
纪桃桃真没觉得自己有特意为甘泽羽他们几兄弟做过什么。
就拿代丽敏来说,她也不在她这里白吃白喝。
每天没少为她忙活医馆的事。
“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都拿你们当亲哥哥看待,自家哥哥不需要讲究这么多,你要再往下说就见外了。”
“你们事业发展得好,对我也是一个助力。”傅渊森实话实说道。
他并没有觉得代丽敏有给他和纪桃桃带来任何的麻烦,相反,她给了他和纪桃桃都非常缺失的家的温暖也让他感知到普通家庭的母亲的母爱和对子女无私的奉献。
这是程女士和傅博士未曾给予他的。
“我们都很喜欢干妈也是真心将她当做我们的家人,你说这话既污蔑了我们对干妈的爱也无视了干妈对我和桃桃的付出以及照顾。”
傅渊森知道甘泽羽说这话主要是想得到他的答复。
“你们说的我都懂,但如果没有你们……”
“没有我们,干妈可能也不会来京都,家人之间最好不要把事情分的太细。”
傅渊森都这么说了,甘泽羽还能说什么?
“反正以后有事你们就开口。”
“我们什么时候有事不开口了?”
甘泽羽:“……”
别人都说他会怼人,他怎么觉得他和傅渊森相比差的还远呢?
“那你还怪大哥吗?”他突然道。
闻言,纪桃桃扭头望向傅渊森。傅渊森皱眉道:“我没有怪他,我只是觉得他原本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何况,我也没义务去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