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算是回来了,郭洛罗格格的奴才和咱们闹起来了,就说咱们抢了那头的衣裳。”春菡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满是焦急,时不时的抬头朝着院子外瞧一眼,见着人还没回来,叹息一声又收回视线便又垂头继续走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就抢了她的衣裳了?”徐安禾蹙眉,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别说是一个不得宠的格格,就算是完颜氏的东西她都不屑去瞧一眼的。
九爷赏赐给她的东西已经是府里最好的,就算是比着正院福晋那的东西也是不逞多让,只是她的性子向来不是那等张扬,就算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只会让人闷声收起来,半点不会泄露出去。
“咱们什么好东西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的什么东西,郭洛罗格格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春芍心里不快,出声讽刺着。
“奴婢也说了,只是郭洛罗格格那头态度强横,半点不给奴婢解释的机会,而且……”春菡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带着些许试探的语气继续说:“只是郭洛罗格格说的话也忒难听了,说主子只是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这才勾住了主子爷的
心,只等着日后人老珠黄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有这样的宠爱。”
“啪——”不等春菡说完,徐安禾手里的茶盏已经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眉头紧紧皱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倒是要瞧瞧郭洛罗氏能拿我如何。”
几人还不等走到门口,郭洛罗氏就已经带着丫环从外头推门进来了。
“妾身给徐福晋请安,徐福晋吉祥。”郭洛罗氏见着人明显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这会要出去,愣神过后才忙不迭俯身行礼。
“嗯,正巧郭洛罗格格过来了,也省的我再过去跑一趟。
虽说离着并不远,可我也是不爱去旁处。”徐安禾神色冷淡,转身重新坐回软塌上,才带了些许懒散的声音说着。
“徐福晋一向是不爱串门的。”郭洛罗氏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
“我今个儿从正院那回来,便听着春菡说,我抢了你的衣裳?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徐安禾斜着依靠在扶手上,手指支撑着头,整个人瞧着懒散却又无形之中带着些许凌厉,叫人有些不敢直视。
“倒也赶巧了,妾身过来也是为着这件事。”郭洛罗氏就算心里对她有再多的不屑,面上不得不
做出一副恭敬模样,谁让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小格格,在旁的侍妾跟前耀武扬威一番也就罢了,到若是碰到徐安禾,还是夹起尾巴做人比较好。
“郭洛罗格格不妨说来听听,我倒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今个儿也听听这被人冤枉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徐安禾笑着,神情越发温柔。
郭洛罗氏见她没有同自己预想之中那样的暴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还更加紧张了。
附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衣摆,小脸上也满是遮掩不住的紧张。
“徐福晋想来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又何必与妾身争抢那么一件衣裳。”郭洛罗氏压制住心里的惧意,镇定的开口说着。
“我好端端的一匹布料让人送去了针线房,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就算是讹人,总也得拿出些证据来不是,若是只凭着这空口白牙的说着,那我还说是你抢了我的东西,目无尊卑的罪名想来郭洛罗格格应当不陌生才是。”徐安禾收起那副好脾气,隐隐带着些许威压。
不过郭洛罗氏瞧着瘦瘦弱弱的瞧着似是一副胆小的魔王,实际上最是有主意的,若是换做旁的
人别说没拿,就算是当真抢了她们的东西,也不敢过来分辨上半句,哪里还能像郭洛罗氏这样过来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如今不过是觉着自己站在了正院那头,背后有福晋替自己撑腰,这才不把徐安禾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罢了。
不管徐安禾再怎么着,总也不能越过了嫡福晋去不是。
只要嫡福晋不被九爷厌弃,总是能护得住她。
“妾身知道徐福晋身为侧福晋,可以责罚妾身,只是妾身今个儿实话实说,就算是被侧福晋责罚也绝不后悔。”
就算徐安禾之前真的想要责罚她,眼下她这番话说出来,徐安禾也不能真拿她如何,不然以身欺压侍妾的恶毒名头就要被传扬出去了。
福晋那头更是眼巴巴的瞧着,恨不得能抓着她什么把柄好借此处置了她,如今这样好的借口她们自然不会放过。
徐安禾单手撑着自己头,就这么好笑的看着她说着:“说的好像我多恶毒似的。我倒是不知我进府这么久随意处罚过什么人,竟是被郭洛罗格格得知,继而竟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
俩人之间虽然气氛有些紧张,却并没有那种怒拔剑张的
意思,也或许徐安禾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这才使得屋子里没有那样骇人。
“徐福晋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妾身与徐福晋比不得,徐福晋有主子爷的宠爱,又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自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妾身只得了这么一匹料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如今竟是被徐福晋让人拿了过来。”
郭洛罗氏心里确实是有些舍不得那匹料子,更多的则是想要把这件事闹大,就算对徐安禾没有什么影响,也总得叫府里众人和九爷知晓她是什么样眼皮子下边的人不是。
“不若郭洛罗格格还是去针线房问问,我从未拿过格格的什么衣裳。”徐安禾失了兴致。
郭洛罗氏听见外头传进来的动静,知道九爷过来了,立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徐福晋未必能瞧得上这么一件衣裳,但于妾身来说已经是极好的料子了,身只求徐福晋能把那件衣裳还给妾身。”
“这是怎么回事?”
九爷进来时便瞧见郭洛罗氏跪在地上,满脸泪珠的,活脱脱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他方才在门口只是听的一知半解,并没有听全俩人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