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也不知道着急。”春芍急得剁了两下脚。
“就算着急又有什么用,左右刘氏眼下的出身,也是寻不着什么好出路,就算是有了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未可知。”正院那头可都还没有小阿哥,就算是刘氏这头费尽心思生下孩子,只怕是也要被抱到正院那头去的。
刘氏之前受得诸多磋磨,全是败正院那头福晋所赐,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氏自然不肯把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送给正院那头磋磨。
一个要另一个又不给,势必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徐安禾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好。
“春芍!”春菡急忙叫了她一声,生怕她在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出来,见她住了口才又继续说着:“主子必定是有自己的主意。”
“我只是怕正院那头得了势,如今福晋与咱们主子已经是闹得这样难看了,若是在叫她得了小阿哥,咱们主子更是动不得她了。”春芍叹息一声,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
“小小年纪就这样老成,想的这样多,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徐安禾笑着调笑了春芍两句,惹得她满脸通红,一副恼怒却又实在不敢对她生气的模样,逗得屋子里其余几个人哈哈大笑
起来。
完颜氏坐在外间榻上,靠着手边一个软枕。
地上尽是被摔碎了的瓷片,云春站在旁边一个角上,垂着头连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主子消消气,犯不着为着一个区区侍妾动气,若是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岂不是不划算。”绿俏在另一边小声劝着。
“刘氏如今已经被主子爷厌弃了,却还不死心,仍旧耍着这些个见不得光的手段。”完颜氏咬着牙恨恨的说着。
“正是因着被主子爷厌弃了,才会耍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主子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越是这样,主子爷越是厌恶她,眼下又成了侍妾的身份,日后只怕是再没了出路。”绿俏忙劝着。
“昨个儿不过是一个格格的生辰,若是以往并没有人会在意。
偏偏昨个儿福晋让人在后院里预备了两桌,为着庆祝。”云春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若是如此说,刘氏岂不是投靠了正院福晋那头?”绿俏声音有些发尖。
云春没敢出声,只是看着完颜氏时,脸色也同样有些担忧和难看。
“去把刘氏叫过来。”完颜氏沉声吩咐着。
“奴婢给完颜福晋请安,完颜福晋吉祥。”刘氏进了屋跪地,行
了个大礼。
“吉祥?”完颜氏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的撇着底下人,顿了顿继续开口说着:“我从前倒是没瞧出,你竟是有这样的手段。”
“完颜福晋息怒。”刘氏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想过后院里的侧福晋和福晋不会放过她,拿着这件事当做话柄处置她,也是常有的。
既然已经做了心里准备,眼下就算是在发生什么,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如今瞧着你倒是腰杆硬了,这是寻着福晋做靠山,便觉着万事无忧了不成?”完颜氏身子向后靠了靠,满是嘲讽的说着。
“完颜福晋抬举奴婢了,奴婢如何能入的了福晋的眼。”刘氏隐晦的说着。
刘氏和福晋不睦的事,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晓,也只是昨个儿的事让她误会了,这才觉着刘氏投靠了福晋那头。
不然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想着为一个格格举办生辰,若是说福晋想要抬举陈氏,又怎么可能拉着所有侍妾和格格不许走,又独独灌了主子爷许多酒,白白叫刘氏得了便宜。
刘氏眼下不肯认,完颜氏倒是从未想过,几乎在她听着刘氏说完这番话后,立马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神色,
继续说道:“抬举了便是抬举了,若是你当真能攀上福晋这棵大树,日后也算是有了保障不是。”
“完颜福晋抬举奴婢了。”
就算是完颜氏不肯信,她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把自己的算计和盘托出。
“抬不抬举的你自己知晓。
这一次伺候,若是你就此有孕,只怕是这一胎是要养在正院福晋房里的,这母子分离的痛苦,可并不是难么好受的。
你倒也可怜,偏偏要赶着福晋那还未有子嗣的时候争宠,想要怀孕。”
之前在宫里头,宜妃与福晋说的那些话,她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朵里。
不管她们俩人是不是想要由着这件事算计徐安禾,总归正院那头没有子嗣,加之宜妃娘娘又有话,府里不论谁只要先诞下小阿哥,只怕是都要被福晋抱过去养在院子里的。
完颜氏只想着这个可能,便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刘氏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就算是知晓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任由着自己继续过现下的生活,一直不生孩子吗?
完颜氏心里虽然恼怒,却也不能私自责罚她,只是训斥了几句便把人打发了回去。
完颜氏这头完事了,正院福晋那又让人叫了
她过去。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刘氏认命的跪在地上行大礼。
“起来吧!”福晋面上却是瞧不出什么。
刘氏谢了恩后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半点不敢逾越。
“昨个儿的事,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你可知罪?”说到最后,福晋声音已然带了些冷意。
“奴婢知罪,还求福晋息怒,”刘氏立马跪在地上求情。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见不着爷心里着急,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平头老百姓家里也得有些规矩不是,更何况是咱们贝勒府呢?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学了,日后府里岂不是乱了套?”福晋蹙着眉头瞪着她,眼里隐约带着些许嘲讽和冷意。
“是,奴婢知罪,还求福晋饶了奴婢这一次。”说是她用了些下作手段,可这种事毕竟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不是,难不成福晋还能亲自过去询问了九爷。
不过,福晋若是想要拿着这件事发作她,她也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只能自认倒霉。
“这样的事,在府里毕竟不光彩,若是不小惩大诫一番,日后府里人人都学了你这般做法,岂不是要让我难做。”福晋语气又略微回转了些,让人听着倒也没了那样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