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穆纳闷,雪思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腹黑。
柳怡情的确是郡主弄死的。
若不是想通过她钳制长公主,再爆出当年母妃被陷害的内幕,他早就把人交给大理寺了。
他太想为母妃报仇了。
至于怎么对付郡主他还没有想好。
其实,他心里清楚,把她娶回来冷落她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根本不用其他办法就能将她折磨半死。
但他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要腹黑。
抿起唇角,欧阳穆淡然的笑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那你就随意的整吧,如果缺什么东西,找李管家要,至于结果,怎么高兴怎么来。”
怎么高兴怎么来。
雪思月一怔,她怎么听出了宠溺的感觉。
刹那间,她又否定了自己。
怎么可能?
他们不过是有共同的敌人罢了。
当年欧阳穆的母妃被陷害,肯定有长公主的手笔。
若不然,欧阳穆也不会将不喜欢的人娶进门。
他想通过郡主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这样的迂回的方式,显然让郡主为她母亲当年的行为买单。
雪思月一直觉的陷害惠妃娘娘的人肯定不是长公主,但一定是和长公
主在一条利益链上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露面,或者说根本没有露面的机会。
扳倒惠妃娘娘,无非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
遗憾的是,自从惠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以后,皇帝再也不专宠一个人,他真正做到了雨露均沾。
显然,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没有如愿以偿。
为了后宫的稳定,就算太子不能站起来,将近十年了,皇上没有废掉他的打算。
如今,太子的腿一天比一天好转,皇后的喜悦显而易见,想必皇上也会欣喜的。
雪思月腹黑的想着在欧阳穆的洞房花烛夜时献上一份大礼。
将要接收大礼的人正坐在马车上向鸿胪寺的方向赶去。
自从外祖母同意了她的婚事后,王玉娇开心的不得了。
长公主却异常冷静,她提醒郡主,“嫁进穆王府只是第一步,以你的身份地位,非正妃娘娘不可,现在鸠占鹊巢,欧阳穆也没有和离的打算,你只能自己争取。”
王玉娇抿嘴点头,“娘,您放心,不就是丞相府的嫡女吗,又窝囊,又没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还有你做我的后盾,正妃娘娘的位
置用不了多久就会是我的。”
长公主摇了摇头,“依我看,雪思月已经不是以前的雪思月了,她不憨不傻,没有那么好对付,更不会轻易的将正妃娘娘的位置让给你,你千万不要轻敌了。”
经老娘提点,王玉娇也觉得雪思月真的不憨不傻,反而愈发聪明,从这两次的交手来看,她和母亲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是她更胜一筹。
“娘,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到了穆王府真的就听她的吧?”
从上次提亲,长公主看出来,穆王府当家的已经是雪思月了。
郡主作为侧妃,进了穆王府肯定是要听雪思月的。
这一点,令她十分恼火。
自己傲娇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的人上人,到头来却让自己的女儿做侧妃娘娘,低人一头,还要听正妃娘娘的。
说起来都是笑话。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也只能如此。
只是,就算是当侧妃,她也不能让雪思月的日子好过。
她杏眸转动,一脸诡异道:“就算是做小,也不能让雪思月安安生生的当家,据说,北狄的公主明天就要进穆王府的大门了,你带着贵重的礼品去一趟鸿胪寺,和她聊聊,将来
在穆王府可以相互照应。”
郡主当然明白娘口中的相互照应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点头说道:“多谢娘亲指点,我现在就去鸿胪寺。”
她带了一些贵重的人参,燕窝,以及女人们喜欢的护品,还有珍贵的首饰,坐上马车向鸿胪寺的方向奔去。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快速走在大路的中央,马车上的人神采飞扬,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将成为最幸福的人,嘴角不由的扬起,掩饰不住的喜悦。
马车在鸿胪寺的门口停下。
王玉娇下车后,向守门的侍卫表达了来意。
一名侍卫飞快的向里边跑去,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郡主,里边请。”
王玉娇示意下人们将东西搬进院子里,自己则跟着侍卫向院子深处出去。
鸿胪寺的院子比较大,由于是接待外国使节的地方,里边的建筑也别具特色,有一些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
侍卫一边走一边介绍:“耶律公主住在北狄馆,在最里边,她平时不怎么出来。”
王玉娇笑了笑,心想,她能出来吗?
一个附属国的公主而已,比老百姓强不了多少。
北梁的老百姓还
能自食其力,北狄可是靠着北梁过日子的。
若不是她嫁到穆王府,和她是一条战线上,她才不会把她看在眼里,捥到篮子里,更不会带着贵重的东西来看她。
其实,将来和雪思月斗起来,有没有她都无所谓,弱鸡一只,能有什么战斗力。
只要不坏她的事就好。
她一边走,一边想,正在这时,里边突然传来一道从刺耳的声音。
“啪……”
像是天裂了一般,比炸雷还要响。
她赶紧捂住耳朵,抬头看了看天。
天蓝盈盈的,没有一朵云彩,根本不可能是响雷。
侍卫也吓了一跳,他正准备开口解释时,却听到院子里传来训斥的声音,“耶律亚和,你怎么又甩鞭子了,不是说不要随意的甩鞭子吗?这里是北梁,不是咱们的漠北大草原,那里几乎没有人,想怎么甩就怎么甩,京城到处都是人,声音太大会吓到人的,再说了,你的鞭子万一溜出去,伤到人怎么办?”
耶律亚和垂下头,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长姐,我的手实在是太痒了,两三天没有甩鞭子了,太想念那种感觉了。”
耶律琴归的鼻头涩涩的,眼泪差点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