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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身前一凉,他顺着侧颈咬开绳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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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如今理智已烧尽了,容祁也在动作间,从脖颈处感受到了她偷偷又落下的泪。

这温热的泪顺着侧颈滑到胸前,烫的他心尖都颤。

“青青,青青。”

似是知晓她不愿意说,容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问,便一遍又一遍地拥紧了她,轻轻啄着她的唇角安抚。

白皙的手抚过她弓起来的背,顺着纤细的背脊摩挲。

随着他炙热又疯狂的吻一同落下的,还有隐在暗色里,还有他一句句喊过的名字。

他说。

青青。

这是第一次,晏青扶在清醒的时候听见他这样唤她。

昔年九华山,他端着沉稳冷淡的架子,喊的最多的是小九。

上京城再遇,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也好,还是后来剖开心扉和颜悦色也罢,他总叫她,青相。

而从未有过眼下的样子,高大的身形在床帏间似乎完全将她覆住,他安抚地抱着去吻她,又一遍遍喊。

青青。

她心头极乱,但被他这样唤着,也似乎少了些焦躁和凉意,便依偎地凑近一些。

“小师父。”

她哑着声音,带了点哽咽去叫他。

又被他拉着手,轻轻吻了指节。

她瑟缩了一下,呜咽了一声,又实在贪恋着舍不得离开。

屋内的温度随着容祁的动作节节攀升,他微凉的指尖一触到肌肤,便像化开了一样,烧的人从心尖到皮肉,一片炙热。

外袍褪去,被零零落落地丢到了地上,里衣随着动作轻轻散开,连着浅色的小衣都有些凌乱。

他指尖稍稍一动,一手扶在她头后面,把她抱到枕边,脖颈交缠在一起,他低着头,顺着侧颈将后面的绳结咬开。

身前一凉,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随即被滚烫的胸膛覆过来轻轻压住。

原本有些苍白的唇染了些血色,连着那张颠倒众生绝色无双的脸也染了胭脂的艳和魅,她如在枝头俏然立着的一只花骨朵一般,被人抚过,便轻轻地颤栗着,一层层剥开花瓣,直至尝到内里的甜。

她看着容祁伏在身前,一点点舔舐着,喘息声落在屋内,落下耳边,连着手臂上的红痕都艳的奢靡,她手稍稍攥紧了绸缎的锦被,轻轻哼了一声。

“嗯……容祁。”

快意随着容祁的动作悄然而起,欲色交缠,她忽然大着胆子,去顺着他仰头的动作吻了喉结。

下一瞬,她不适地哼唧着,被容祁轻轻咬了一口,似是警示。

“你乖一点,青青。”

他话音里带了几分隐忍,和紧绷的欲意。

她一时也有些吃痛,潋滟的眼中浮出几分泪意,嗔怪地瞪他一眼。

容祁轻笑了一声,又抚上她的眼皮,细细地落下吻。

一双手和热烈的吻在身上四处点火,他拿捏着她的快慰,又磨着她,吊着她,恶劣地欺负人,看她喘息着像是要哭出了声,才似满意地吻过,慢条斯理地伸手往下。

白皙的肌肤晃在一片锦被上,月色皎洁地绕进来,照见她轻轻弓起的身子。

她眼尾这才落下快意的泪痕,还未来得及张口,又被他勾着下巴吻过,连着湿咸的泪,和她未来得及叫出口的快慰。

春色弥漫,欲海沉浮,她腿勾上了容祁的腰身,手无力地落在床沿。

不知晓过了多久,帘子后轻轻抖动了片刻,容祁撩开捏了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手上的湿痕。

她得了趣,瞥见他如玉的胸膛口落下的红痕,餍足地躺在床上。

“小没良心的,自己舒服了就不管别人了?”

她迷迷糊糊刚闭了眼要睡,耳边忽然听见容祁的声音,稍稍睁了眼,她看见容祁危险地眯眼看向她。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又被人勾着过去,颠倒在这一片欲海里。

尽然未做到最后,他也好一番恶劣地将人折磨过,直至她哭着喊了三四次,才稍稍收了意,抱了人去沐浴。

可她在浴桶里也算不上安分,一直扯着人黏黏糊糊地闹,一把好嗓子也被她喊的有些沙哑,直闹得容祁蹙眉,揽着人在里面又折腾了一番,换了一次水,才老老实实地将人清洗罢。

直至后半夜屋内才算全然安静下来,看得出她今夜情绪不对,容祁没敢离开,将她抱到床上,便合了衣躺在软榻边陪她。

晏青扶奔波了这么一日,又跟着容祁闹了半宿,早困得睁不开眼睛,合了眼便睡去。

可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忽然想起了大半年前。

那还是她做青相的时候,南境水患,容祁离开的前一夜。

水患来的太急,南境几日就炸开了锅,地方官员没管到位,三两日闹到了朝廷上。

先帝拨下去的赈款被层层剥削,民不聊生,起不了作用,水患料理不好,先帝三天两头地叫他们入宫商议。

那夜在宫中的人并不多,只她和陆行,以及容祁。

容祁执意要亲自往南境去一趟,处理水患,但先帝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不愿让容祁去。

并非是担心这个弟弟遇着危险,而是他清楚容祁到底多有本事,这水患旁人半个月解决不了的事情,落到他手里轻而易举。

可这个八弟太有能力了,又得尽了百姓的民心,于民间的威望和敬仰这两年甚至隐隐约约要盖过他这个皇帝。

一旦是容祁去解决了水患,再过段时日,这大昭的江山是他容祁来管,还是自己这个龙椅上的皇帝来管,可就真不好说了。

他不愿让容祁得好,自然百般阻挠。

区区两个镇子人的性命,当然比不上他的龙椅更来的实在。

二人僵持不下,先帝就把这两位在朝中的肱股之臣叫进了宫。

陆行一向和容祁不合,性子阴晴不定,偏偏在那日同意了容祁的做法。

“臣以为,如此当下情况危急,皇家也需派人去安抚民心。”

而容祁一有地位二有能力,是最合适的人。

先帝没想到第一个赞成的是这个陆阁老家的独子,自己很欣赏的左右手。

这脾气还真是让人捉迷不透。

他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晏青扶。

“晏卿以为如何?”

听了他喊,晏青扶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袭官袍青衣落在她身上,映着清冷的侧脸,无端多出几分坚韧。

容祁跟着看了过去,她如清水芙蓉一般的面容映在宫灯下,瞧着像是个铁面无私,又刻板忠心的人。

容祁便以为她也会答应。

毕竟晏青扶虽是黄信这个佞臣提拔上来的,但这两年明面上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和错事。

南境水患处理最得宜的办法就是他亲自去,他想晏青扶一定会答应。

可这位女相自桌边站起身,敛着眼,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臣以为不妥。”

先帝嘴角勾起些笑,似满意地点了点头。

“晏卿讲讲理由。”

到底还得是没有倚仗和家世,自己摸爬滚打上来的女相好欺负,只得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话落的刹那,屋内便寂静下来。

陆行蹙眉,似乎不理解她的举动,张了张嘴刚要喊她。

又想起这是在前殿,上面还坐着皇帝和王爷,未免不妥。

容祁眼神刹那便冷下来,一双桃花眼里更带了几分无情的冷厉,盯着晏青扶。

晏青扶似乎察觉不到一般,轻轻说道。

“南境水患虽事大,但如今朝中本就不安分,万不能再引起动乱。

若让王爷去,一则出了事,无人担待得起,二来区区水患,原不必劳动王爷。

三来,若王爷亲往,只怕引得朝臣对水患一事过多猜测,引得满朝惴惴不安。”

她条条理理地说着,可容祁一听,便气的额角突突地跳。

陆行坐着没说话,想趁着她抬头的功夫给她递个眼神,可今夜晏青扶不知怎的,一直垂着头,像在压着什么情绪一般。

先帝当先点头附和。

“朕觉得晏卿所言有理,八弟不可以身试险。”

“百姓的苦难摆在面前,就是最大的险,本王何以担得皇兄以身试险四个字?”

那时容祁已然揽了权,所以并未给先帝留半点面子,掀起眉角,似嘲讽一般看着晏青扶。

“青相觉得呢?”

晏青扶低着头,半晌慢吞吞地吐出一句。

“微臣不敢。”

“什么不敢?是不敢让本王以身试险,所以要丢得两个镇子的百姓生受苦难?

还是不敢违抗帝命,所以阳奉阴违,和朝堂这帮庸人废物一起,学尽旁人的朱门酒肉臭?”

他冷厉的声音落在殿里,无人接话。

先帝刚被容祁不留面子地说了这么一番,面色隐隐有些难看,此时见他转了话头对准晏青扶,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瞪了容祁一眼。

晏青扶仍是那句话。

“微臣不敢,王爷莫要污蔑。”

短短一句话,却让容祁攒了一夜的怒火腾地起来。

“晏青扶,本王看你是……”

“王爷。”

陆行硬生生拦下他的话,站起身子往下走了两步,站到晏青扶身侧。

“此事并非青相一人能做主,王爷何苦将脾气都撒在她身上。”

“南境水患一事危急,青相也考虑得当,不如请王爷再多加考虑,或是与皇上再商议一番。”

他三两句说罢,容祁默了片刻,才发觉自己今夜的脾气来的没有缘由。

是了,这朝堂的事也非晏青扶一人能言。

但心头仍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恼,是以容祁未再说话,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一场闹得不欢而散,陆行问了又问,晏青扶也不说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这办法。

二人从长街拐角分开,晏青扶一人朝着相府而去。

才走了两步,她站定身子,瞥见面前冷白的衣角。

“臣见过王爷,王爷大安。”

“本王安不安,青相不知道?”

容祁转过身,似嘲讽地笑了一声。

晏青扶垂着头没接话。

“青相素日伪装成性,如今便连南境水患一事都要徇私一拖再拖,难不成是不愿再伪装狼子野心,真如那奸佞的黄大人一样做掌权的贼子?”

他话语提及了黄信,她袖袍中的手蓦然攥紧,又松开。

抬起眼一字一句。

“王爷以为自己考虑的便周全?”

荆山湖一事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黄信会,皇上自然也会。

她能被荆山湖困住一次,皇上也会想办法,以如今两个镇子的百姓为诱饵,引容祁入局,最后人与名尽失。

她并不关心容祁死活,但知晓皇上心狠,不愿让两个镇子的百姓送死。

去南境也可以有更好的人选。

她一向冷静低敛,那是第一次和容祁撕开了表面的伪装和平静,在空无一人的长街对峙。

“若说微臣狼子野心,微臣徇私,臣无话可说,但还请王爷想分明了,此时由您去南境,到底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腹背受敌?”

晏青扶扬着锋利又苛刻的眼神,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只语气激动地说完这句话,又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硬地落下一句臣告退,便转头离开了长街。

这场水患,总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若有若无地想起荆山湖的事,皇帝眼中的算计和当日黄信的一样,被缠进去,就再难出来了。

可这次,是要拿整整两个镇子的人作陪。

她怎么忍心?

但她不能说,只想盼着容祁放弃这想法,或是由她去,或是陆行去,都比眼下的选择更好。

黑暗渐渐吞噬掉长街尽头的影子,连梦里的争吵都那么激烈,又清楚地印在她脑海里。

那是两年里,她唯一一次和容祁公然对峙又以下犯上。

梦境渐渐消散,她蹙着的眉头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抚平。

冷梅香悄然环绕过来,她往手边依偎着蹭了蹭脑袋。

是容祁听见了她梦呓的一句话,才惊醒下了软榻。

见得她蹙眉,便安抚地低着头吻了吻她。

温热的触感将她从睡梦里拉起,晏青扶还未来得及睁眼,便听见容祁一句低低的,又滚烫的声音落下。

他喊。

“青青。”

她还未下意识地去应声,又听他叫了一句。

尽然未清醒,她也听见了这句的音节和前面的不同。

这次喊的是。

“卿卿。”

民间有夫妻间,亲昵的爱称。

他也如这些人一般,却只敢在她睡梦里喊一句。

青青,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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