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了好半天的高杨终于消停了,他把几块石头用旧报纸包好,外面又用塑料袋缠上,包了一个大包放在背包里。出来锁好仓库门,出了仓储大院找地方吃口饭,吃完又去了姐告大市场,这次没打车,也不远,溜达的就过去了。
他还要去上午最后那一家,最后摸的那块大石头的感觉太吓人了,摸第一块有感觉的石头时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还历历在目,结果摸出一个高冰飘绿,那这最后这块大石头的感觉要比第一个那强烈十倍还得多,那这块大石头的品质得好成啥样?都不敢想象。但是那大叔也太倔了,三十万一分不讲,太不给面子了。
又来到大叔家门口,看到大叔躺在藤椅上好像睡着了,门口那块石头依然还在,高杨稍微松口气,石头还在就好……
大叔,睡着了吗?我又回来了!
呼………………噜…………
我擦,我这不吱声还没事,一吱声反倒是打呼噜了,叔你特意的吧!
叔……起来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滚蛋,别在那没屁隔了嗓子!
叔……大爷……你起来咱爷俩唠唠呗。
哎呀我说你这小崽子咋就这么烦人呢,磨叽啥啊,有啥可唠的,东西都在这摆着呢,价格也跟你说过了,买就交钱拿石头,价格一分钱不讲,嫌贵就走,没人拦着你!
大叔啊,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人家都是和气生财,笑脸相迎,你这正好相反!
态度蛮横,恶意加价,你这样怎么能把石头卖出去。你看那头那个老太太,都那么大岁数还笑脸相迎呢。
那你找她买去啊,我也没拦着你。
叔,你这是不好好唠嗑啊?
谁唠嗑好听你找谁去……
这块大石头我真看好了,你给我便宜点呗,我真要买。叔,没跟你逗闷子。
真要买,那行,那你告诉我你为啥就要买这块石头,这一堆十几块石头,你为啥就要买它?你说出理由,说对了我就给你便宜。说吧……
我觉得它……额!……我觉得它与众不同,我看他有眼缘,一看就相中了,我就相信这种缘分,所以……
放屁……哪个傻逼来买石头是凭缘分的,你这是糊弄鬼呢?你要是不说实话你就别跟我在这磨叽了,买就三十万,不买就滚蛋。
我靠,气死我了。你让我说理由,我说了,我是凭感觉买石头,然后你还不信,那你让我说个屁啊,我说啥你都不信。
算了,我特么也不跟你磨叽,不就三十万吗,我要了,爷们我不差那点钱,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怎么交易?现在拿着石头跟我去转账还是咋办,你说!
不卖了!
啥?
石头不卖给你了!
噗……大叔你耍我?价格你定的,不讲价你说的,我不还价了要买,结果你不卖了,你有病吧?
对啊,我有病,刚刚犯病了,不想卖了。
靠,精神病!
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分辨石头好坏的,我就把这块石头卖给你,并且价格还有优惠。
你没完了是吧,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凭缘分买石头吗,都说了,你不信,还问。
凭缘分,呵呵……那好,你看看地上的这些石头,还有哪个和你有缘分?
那行,你说话算话啊!不许耍赖。
地上的大石头总共也就十几块,高杨假装看每一块石头的品相,其实是就是要挨个都碰一下,除了有一个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感觉外,其他的都毫无感觉。
大叔,你这些不行,都是样子货,不咋地,都没有眼缘啊!
一块看上的都没有?
没有,你这一堆石头里,除了我看的那个以外,其他的我都看不上。
人不大口气不小,你跟我来,再看看里面的这些。说完糙脸汉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随手从躺椅内侧拿出一根拐,支着自己站起来,这时高杨才发现这大叔有一条裤管是空的,他就一条腿。
哦,难怪在家门口卖石头,原来是个残疾人,高杨心想!
你跟我进来,说完,糙脸汉子拄着拐,一步一步的挪进院子里,一脸懵的高杨也跟着进去了,这个院子可真不小,不过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里面几个木头房子感觉都快塌了,转圈的院墙都是土坯的,整体就是一副破败的感觉。
来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地上有一大块黑乎乎的油布,转圈都用石头压着,那大叔让高杨把油布掀开,下面是一大堆翡翠原石,大叔用手一指,去吧,看看哪个有眼缘。看着那一堆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石头,高杨隐隐有些兴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能让他有压迫感的石头呢。
高杨爬上石头堆,翻找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翻了半天,就费劲吧啦的让他拿出来一块排球大小的褐色石头对大叔说,也就这个还凑合吧。
糙脸汉子看着高杨放在自己脚下的原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竹椅,示意他把凳子拿过来,高杨秒懂,快走两步把椅子给大叔放在身后,让他坐下。
大叔坐下后,哈腰拿起高杨挑的那块石头,别看个头不大,但是分量不轻,就这一块石头少说得有二十斤,大叔拿起石头开始仔细端详,并且用手摸了一个遍,足足看了有十分钟,然后开口说,不错,里面能有点东西,最少是个糯种,但是品级不会太高,而且应该会有裂。这一大堆里你就相中了这一块?
嗯,其他的都看不上!
糙脸汉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死死的盯着高杨看,仿佛想把他看透一样。高杨倒是不惧怕被看,就是纳闷这个怪蜀黍是咋回事儿,啥意思呢!
跟我来,大叔费劲儿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到了院里唯一的土坯房门口,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让高杨进来。
高杨进到里面一看,这就是一个破仓房,装的全是破烂儿,并且是放置好久了那种,剩下的啥也没有,高杨内心咯噔一下,卧槽,这家伙不是要害我吧,随即他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大叔仿佛没有看见他的举动一般,开口说,把这堆破烂清理一下,地下有个暗门,把它拉开……
暗门?我靠,什么情况,我是不是卷入到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里了,我下去还能有逃跑的机会吗?高杨这一瞬间,在脑海里已经拍了一部大型悬疑谍战恐怖片了。
瞅你那怂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去打开暗门,下面有个地下室,里面有些石头你去看看……
唉……你早说啊,整得这么神秘!
高杨废了好大劲才清理出空地,按照大叔指示,地上有个铁环,抠住了,使劲一拽,暗门打开了,底下黑乎乎一片,隐约可见一个斜下去的楼梯。
下去,右手边能摸到一根灯绳,拉一下就有亮了。
高杨的心有点突突,这瘸腿大叔看着可不怎么靠谱,略微有些犹豫。
真踏马磨叽,你之前在门口跟我痛快嘴的那劲哪去了?痛快点,别磨叽,下面有你想要的好东西。
高杨一咬牙,顺着台阶就往下走,下了几个台阶,伸手就在右侧划拉,摸到一根细绳子,往下一拽,刷,唰,一排电灯亮了起来,冷不丁还有些刺眼,这回有亮了,高杨往下走的也快了,这个斜下楼梯起码有四十五度,二十多阶楼梯。下到底一看,嚯……家伙,大,太大了,这空间几乎不比上面的院子小多少,少说得有千八百平方,举架得有四米多高,整个地下室里除了下楼梯的地方能有点空地,其他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石头,最里面堆的都快赶棚高了,大小不一数不胜数,太多了。这时,瘸腿大叔也慢慢的挪了下来,说道,咋样,没骗你吧。是不是都是宝贝。
大叔啊,我就随便问一句啊,就你这腿脚是咋把这么多的石头运下来的?
大叔抬手一比划说,这一片十来米范围内的石头是我放的,其他的跟我都没关系,我出生之前就有它们了。
我去,这里面有故事啊!
故事一会再说,你先去看看这批石头,试试你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