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郡主立刻来了兴致,她知道在这些人心里,皇后娘娘是无可取代的,但能让这些人接受自己,何尝不是在帮祁政玺呢?
对待有功之臣的态度,决定了臣工们对朝廷的忠诚度,这话自己不能说,但能用实际行动做啊。
时隔多年,深潭边上再次呈现了当年的景象。
韩凤玉老哥几个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都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世成啊,如果子良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韩凤玉对褚世成说。
褚世成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老韩啊,你猜太子殿下会不会很早登基?”
“你的意思是?”韩凤玉眼睛都亮了。
褚世成压低声音:“皇上的是心思如今是看不透了,不过太子殿下带着这位郡主是来咱们这里,这些天我可没闲着,我觉得这位是未来的太子妃。”
“然后就让了?”韩凤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褚世成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皇上送来咱们这里不少东西,虽然我没见到,但有赤龙卫镇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会很快回来,至于回来做什么,江山社稷,千秋万代,谁都想。”
“你说得对。”韩凤玉起身就走
。
褚世成喊了声:“喂,你干啥去啊?”
韩凤玉头也没回:“我去看看酒鬼老大哥。”
这话让褚世成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山谷里,酒鬼是很特别的存在,极少跟人打交道,平常都独来独往,后来是跟清风和疏竹关系不错,打从清风和疏竹去世后,他就每天坐在深潭边上钓鱼,这么多年一条鱼都没见到过,整日里都以酒为伴,收了个徒弟后,好像在这里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
韩凤玉大步流星的来到酒鬼门外,抬起手敲了敲门:“老哥,我跟你说点儿大事,睡了吗?”
“进来吧。”酒鬼说。
韩凤玉推开门进来,轻车熟路的过去点了灯,从旁边拿过来一把小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来,抬头看着歪在床上的酒鬼:“老哥,皇后娘娘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啥?”酒鬼本来懒散散的没愿意动弹,听到这话直接坐起来了:“因为啥?”
韩凤玉往外看了眼:“外面热闹你不去看,刚才世成跟我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可能要退位了。”
“瞎说!才多大点儿岁数?”酒鬼又躺下了,摆了摆手:“别来忽悠我,馋嘴去找我徒弟,回头别等我徒弟走了
,你想让我下厨,没门。”
韩凤玉赶紧说:“老哥,你听我说完,咱们山谷里的大库是谁看着的知道不?”
“不知道。”酒鬼不想跟他说话了。
韩凤玉压低声音:“赤龙卫。”
酒鬼偏头看了眼韩凤玉,良久突然笑了:“我还能多活一些年头。”
“就知道老哥心里想哈呢,这下开心了吧?回头多跟村子里的人聊聊天解闷儿,我们啊,也都盼着能见到他们呢。”韩凤玉说。
酒鬼笑呵呵的坐起来:“行,今儿高兴,咱们出去喝两杯。”
“好嘞。”韩凤玉伸手扶了酒鬼一把,两个人往岸边来。
经历过当年那一场热闹的人都老了,忍不住热泪盈眶,没经历过的孩子们之前只是听到过,如今真正的感受到这种热闹的气氛,开心的不得了。
三天后,祁政玺带着福喜郡主离开了山谷。
众人一路送他们到山谷外,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看到马车在缓缓而来。
祁政玺他们再次回到青牛县,福喜郡主在客栈里等着,祁政玺去了衙门。
如今青牛县的县令叫徐元峰,得知太子殿下到青牛县了,赶紧带着所有衙门里
的人跪迎到衙门外。
祁政玺让众人平身,到衙门里坐下来,徐元峰站在旁边。
“在你治理之下,青牛县很好。”祁政玺之所以要露面,主要是看看徐元峰这个人怎么样,一个能治理好青牛县的人,至少证明他的能力是有的,可以逐步提拔起来。
徐元峰十分谦卑的回道:“殿下,青牛县的百姓更淳朴,是下官的福分。”
祁政玺询问了河道的安危,虽然他早就去看过了,青牛县的河道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可以说是最牢靠的地方。
“百姓每年都会上山采石用来筑堤,下官每年都会去堤坝那边去几趟,全县百姓都自发的愿意为青牛县出力,并不是下官的本事。”徐元峰说的是事实。
在祁政玺眼里是不居功。
朝廷官员里,沽名钓誉的并非没有,只要问题不大,朝廷是不会轻易动他们的。
但仕途这一条路能走到哪里,至少在如今的大乾,绝对不是靠钻营能站住脚的。
吏部可不是白吃饭的。
同时,大乾是以富养廉,正因为如此,吏部对百官的掌控是绝对严苛的。
查看了一些政务,婉拒了徐元峰的接风宴,并且说不必声张,来青牛
县属于微服私访。
他回到客栈,带着福喜郡主慢腾腾的走在青牛县的街道/上,看人间烟火,看寻常百姓的安闲日子,看了百草堂前求医的人,也去了女学和学堂,听到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最后去了薛家的酒楼。
“我们是要回去了吗?”福喜郡主问。
祁政玺点头:“回,母后应该已经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苒苒,我们应该大婚了。”
福喜郡主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祁政玺淡淡的勾起唇角:“我带苒苒看了大乾的江山,是想让苒苒知道,你会成为大乾的太子妃,也会成为大乾的皇后。”
“嗯。”福喜郡主抬头看着祁政玺:“你就不怕我做不好?”
“为什么要怕?”祁政玺挑眉:“若不是跟我来到这里,若不是因为十岛的是战乱,苒苒会成为丝国的女皇,说起来是苒苒屈尊降贵了。”
福喜郡主摇头:“殿下,若真是那样的话,我有怎么能看到如此的大好河山呢?”
“嗯,回头我们要多生几个孩子才行。”祁政玺见福喜郡主的耳朵都红了,抬起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角:“只是我不能承诺想父皇对待母后那般,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