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提着煤油灯,灯光照亮了她跟前的几尺地面,也让江家人看见了她的模样。
江老太第一反应就是想骂她,可是这么一看,心里却嘀咕了:这个烂货,怎么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周二丫也一脸震惊:这是江小秋?
最惊骇的还是江知夏,她看见江小秋的模样,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看着江小秋的脸,江知夏就感觉死去的恨意如同潮水一样将她包围。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种恨意压下去。
她深呼吸一下,却被那泔水味恶心到差点吐。
江小秋就看向她。
“江知夏?今天江老太会过来,是你怂恿的吧?她好歹也是你阿奶,你大晚上的让她从城里过来,是迫不及待的想弄死她,然后好在江家当家做主了?”
被点名的江知夏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去扯江老太的衣袖:“阿奶,我没……”
江老太一把将她甩开,狠狠瞪了她一眼。
江老太今天晚上原本还真的不想来,是江知夏以担心江知春为借口,唆使江老太回来的。
大晚上的,三个婆娘走了好几个小时,原本就带着怒气。
结果到了陆家门口又被打,又被泼泔水。
这冬天的冷风一吹。
江老太就阿切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揉了一下鼻子,看向江小秋,没好气道:“你大姐呢?你大姐几个月没有消息了,是不是你把她给害死了?”
江小秋笑得不行:
“这话好笑得很,她几个月没消息,关我什么事情?这几个月我可是一直在京城!”
“你大姐就是去京城之后不见的!”江老太冲着她咆哮,唾沫星子都喷出来。
小秋嫌弃地后退两步,顺便把陆云深也拉到一边儿去。
江家几个婆娘这才注意到,陆云深的腿居然不瘸了。
男人随着江小秋的动作走,还伸手将她护在身后。
江知夏看见这一幕,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她江小秋凭什么啊?
她紧紧捏住拳头,脸上却带了笑:“小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对阿奶这种态度呢?”
江小秋依旧是笑,看着她说道:“江知夏,你的阴招别耍到我眼前来,你小时候可是在我面前骂她老不死的。说恨不得她马上去死,现在怎么在我面前装乖孙女了呢?”
江知夏吓死了,声音都在哆嗦:“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江小秋还真的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我八岁那年,你九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天你打碎了家里一个碗,江老太逮到你了,扇了你一巴掌,你不敢当众骂她,跑到灶屋里骂的。我当时在洗碗,你这就忘记啦?”
她说完,还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江老太:“那天晚上你不是丢了五毛钱么?江知春说是我偷的,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顿,还罚我跪了一晚上。但是我告诉你哦,不是我,是你身边这个乖孙女。对了,她还往你吃的白糖里吐口水!”
“江小秋!你放……啊!”江知夏话音未落,江老太就气急败坏扇了她一巴掌。
“阿奶!”江知夏不敢置信的喊。
江老太都要气疯了:“我早就晓得你这个彪子也是个祸害!”
江小秋拉了一下陆巧秀的衣袖,压低声音对她现场教学:“巧秀,看见了没?这就叫祸水东引!”
陆巧秀:好厉害,说几句话就让她们窝里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