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安和简成业敲定了第二天针灸和聊写作素材的时间。
简成业向陆九安和连雾告别。
简成业回到家里时,司太太已然坐在沙发上,品尝着醇香的咖啡。
“哥,你看见她了吧?是不是和相思姐很像?”
简成业冷漠地瞥了一眼司太太,冷声道:“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司太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平心静气地问道:“哥,你难道真的没有产生过那怕一丁点的怀疑吗?”
“她不可能是相思的女儿。”
简成业这些年之所以远离京城,在沪市打拼,更多的就是不想再回忆那段伤心时光。
有的回忆看似已经被他遗忘,实则是已然成为他身体里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痛,每一次回忆,都好似是把那一道还未愈合的旧伤口撕出一道新的伤口,露出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哥,万一呢?”
司太太是真的害怕简成业会心存死志。
她是多么希望。
多么希望有一个人给牵制住简成业的心神。
司太太很清楚,若是连雾是相思姐的女儿,哪怕她不是简成业的女儿,简成业都会为了连雾好好活下去。
“没有万一。”
简成业冷漠上了楼。
他再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以前他把那一段过去,当成永远都无法倾诉出口的过去。
可这一次呢?
简成业却希望自己是可以将这些过去整理出来,等到明天连雾过来,也好给连雾做一个参考。
简成业在书房整理自己的过去,思绪也回到了过去。
越是回忆过去,简成业的心里就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后悔、懊恼、痛苦、绝望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简成业的心里,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痛不欲生。
司太太轻轻上了楼,看着紧闭的书房门,低低哀声叹息了一下,转身下了楼。
她开车径直去了陆九安所在的那幢小洋楼。
她到的时候,陆九安一行人还未回来,直到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谢蕴宁才开车载着陆九安、连雾、小桂圆和小花生回到小洋楼。
小桂圆和小花生两人今天甚是开心,在车上就睡着了。
陆九安和连雾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连雾毕竟还是未婚,抱孩子的姿势并不太熟练,谢蕴宁将汽车一停好,就从连雾的手中接过熟睡的小桂圆。
“陆医生,我能和你谈一谈吗?”
陆九安轻声道:“你可能得稍等一下。”
“好。”
司太太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陆九安对着连雾道:“连雾,麻烦你帮我给司太太倒杯茶。”
“好。”
陆九安和谢蕴宁抱着小花生和小桂圆上了楼。
小桂圆刚一放到床上,就哼哼唧唧的几声。
陆九安生怕小桂圆醒了会哭,到时候又得哄好半天才睡着,她只得半躺在小桂圆的身侧,轻轻地拍着小桂圆的后背,哼唱着儿歌哄着小桂圆。
相较着小桂圆没有睡醒就会哼哼唧唧,小花生就算是醒了,也不会哼哼唧唧。
小花生放到床上时,也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谢蕴宁,就乖乖地睡着了。
楼下,连雾给司太太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您请喝茶。”
司太太看着连雾这样一张酷似相思姐的脸庞,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也说不上来,为何会喜欢。
大概就是特别有眼缘。
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您叫连雾?连个姓,倒是很奇特的。”
陆九安还在哄孩子没有下来,连雾作为陆九安的闺蜜,自然也是不能现在就撒手不管,她只得肩负起一位临时主人的职责,轻笑着回应客人的话。
“连这个姓氏,虽然不是什么大姓,却也蛮多人的姓连的。”
“我看你气质不凡,家教颇好,你的父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司太太总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直觉的荒谬。
她总觉得这个叫连雾的女孩,和相思姐有关系。
虽说人有相似,但如此相似的,还是极少,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连雾不是哥哥的女儿,她也可以说服连雾假扮哥哥的女儿,直到哥哥能够重新焕发生机。
“我只有爷爷,没有父母。”
连雾这样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时,司太太震惊了,她看着连雾那般坦然的眸光,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没有父母?”
“我不需要父母,我有爷爷就足够了。”
司太太略带审视的眸光,看着连雾,试图想要从连雾的脸庞上,找到与自己哥哥的相似之处。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司太太太看着连雾的眸光,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连雾见陆九安还未下来,又柔声道:“九安可能还在哄孩子,你稍微再等一下。”
司太太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会等她。”
司太太话音刚落,陆九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走到司太太的面前,温声细语道:“司太太久等了。”
“我和连雾聊得很开心,我听傅司年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陆九安伸手握着连雾的手,拉着连雾坐到自己的身边。
司太太是傅司年的亲戚,陆九安也希望自己可以给连雾创造一点点的机会。
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对于连雾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对,我和连雾年纪相仿,兴趣相投,很谈得来。”陆九安话锋一转,轻声问道:“不过,司太太今天来找我,是有其他的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我哥的身体情况,你这不是一直在给他治疗吗?你觉得他到底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心理出了问题?”
陆九安听见司太太这话,沉默良久后,才轻声回应道:“简先生的病,是心病。”
司太太知道简成业的病是心病,可是,当心病这两个字,真正由她直面时,司太太这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砸得司太太两眼发黑,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九安语气平淡从容道:“字面上的意思,司太太,我对简先生的心病,一无所知,但如果你希望简先生能够平安健康,当务之急,是要解开他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