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安一听楚华灿说自己要重新调查青梅案,瞬间诧异地问道:“楚叔,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
楚华灿倒也没有隐瞒关于青梅案的相关情况。
“只是,我在归置青梅案的相关资料时,发现所有的证据都似乎太水到渠成了,仿佛是被人提前所准备好的,真实情况,还需要再进一步调查。”
陆九安相信楚华灿不是那种昏庸无能之辈,他当时之所以一直笃定青梅落网,自然也是根据青梅的口供以及所有的人证以及物证结合,才确定青梅被抓。
“哦,对了,楚叔,你知道之前城南开了一间火锅店的事吧?”
楚华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他问,“你找到幕后凶手了?”
陆九安将自己发现一一说了一遍。
“我怀疑城南的山城老火锅幕后的老板是焦姐,而焦姐背后的人,是苏白露。”
楚华灿见陆九安再一次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苏白露,便颇为无奈道:“九安,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苏白露是坏人,但是,客观来说,我调查过苏白露,她的身份不存在什么疑点。”
陆九安对苏白露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可这样的敌意,并不足以让楚华灿缉拿苏白露归案。
办案讲究证据,楚华灿也不能仅凭陆九安的直觉就处理苏白露。
“真的没有疑点?”
楚华灿认真点头,沉声道:“没有。”
陆九安听见这话,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
她笑得很是灿烂,那样灿烂的微笑,在春风里,宛如枝梢上灼灼绽放的桃花似的。
“楚叔,我相信苏白露总有一天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陆九安不仅讲述了一遍苏佳期接手山城老火锅的经过,又说了一下自己买这一幢楼时,苏白露当时也在看这一幢楼。
“楚叔,苏白露和谢志文二人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们手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余钱让苏白露可以来买这一幢楼。”
陆九安自己之所以能来买楼,除了有沪市两套房产进行抵押贷款以外,其实还因为陆九安有傅司年做后盾答应借钱给她。
甚至自己开火锅店的相关手续,也是傅司年帮她跑的,如若没有傅司年在暗中帮助,她的火锅店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开业。
“如果仅仅是买楼,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无论苏白露有钱没钱,楚华灿也都没有办法因为苏白露要买这幢楼,就去怀疑苏白露更深层次的动机。
“楚叔,我疑惑的是,苏白露为什么要买这样一幢楼里呢?”
“因为谢志文的运作,她的工作也极好,甚至都不用天天去坐办公室。”
“谢明瑾也在外国语学院当老师,他们一家三口工作都很稳定。”
“可苏白露却来看这样一幢楼,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苏白露只是想买这一幢楼,还是她已经置办了很多产业。”
楚华灿爽朗道:“这件事,很简单,我去查一查备案就知道了。”
“好。”陆九安乖巧应了一声后,突然想道:“上次谢蕴宁出来找我,最近有人去问过他的行踪吗?”
“应该没有。”
楚华灿也是后来才知道谢蕴宁是在朱国庆那个蠢货的提议下才会假死。
如今的谢蕴宁,已经是骑虎难下。
倘若贸然出现,还需要再解释一下为何会假死?
倒不如先暂时这样,反正谢蕴宁大部分时间,也不可能回到陆九安的身边,维持现状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楚华灿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便独自离开。
他从楼梯口经过时,一眼看见认真工作的苏樱,楚华灿驻足停歇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会儿苏樱,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陆九安是一个做事麻利的人,她有自己的规划,三四楼她原计划就是做中餐,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厨,以她目前的身体情况,她也不可能胜任大厨的工作。
至于到底是要把三四楼改成宾馆还是中餐的包间,这还有待商榷。
但陆九安想着如今是春天,天气正好适合,她得找工匠处理一下漏水的问题。
陆九安给付桂华说了一下楼顶要做防水的事,付桂华没两天就找了泥瓦工匠过来。
泥瓦工匠一听陆九安是要先铺一层塑料膜,又要铺沥青,还要铺水泥贴瓷砖之类的,个个都表示造价太高了。
“我看最近天气很好,你们先暂时给我处理一下楼顶,材料什么的,等我买了再说。”
塑料膜这年头,还是稀罕物件,顶楼又那么大,需要的不是少数,加上还需要沥青和水泥之类的,陆九安也就一事不烦二主,直接找了傅司年。
傅司年对京城熟得很,陆九安所需要的东西,傅司年都能找到渠道给陆九安准备妥当。
“傅司年,谢谢你。”
陆九安的感谢,让傅司年无声勾唇轻笑道:“九安,你要和我说谢,就太见外了,老谢之前再三叮嘱我,我要多帮帮你。”
“是是是,我知道。”
陆九安前世一直到死,都以为傅司年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直到重生后所经历的种种,陆九安才发现,真正的贵人,是她的丈夫谢蕴宁。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你需要的东西,他们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我先走了。”
傅司年工作繁忙,若不是陆九安的事,他也不会忙里偷闲过来找陆九安。
“傅司年先生。’
灰头土脸的苏樱突然叫住欲要离开的傅司年,傅司年漠然转过身,语气平淡道:”苏樱,我听九安说你在火锅店里做得不错,好好干。“
傅司年说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苏樱,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苏樱望着傅司年离开的背影,不禁深深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明明她的美人计向来是所向披靡,为何她的美人计屡屡在傅司年面前碰壁,是因为……傅司年不喜欢女人吗?
一个正常男人,看着她一个孕妇这般灰头土脸的,难道不应该生出一丝怜悯吗?
“苏樱,你是有什么话想对傅司年说吗?”陆九安冷幽幽地问道。
苏樱蓦然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庞,柔声解释道:“陆经理,我只是想感谢傅司年先生帮了我。”
“苏樱,你应该感谢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分明是我给你提供了工作!不是吗?”
苏樱仿佛从陆九安这话里听出了一缕酸味,她又想到陆九安的丈夫谢蕴宁死了,再联想着最近陆九安和傅司年见面见得很勤。
她突然灵光一现地想道:该不会陆九安这个寡妇和傅司年有点什么吧。
一个男人,除非心有属,否则,怎么可能会不中她的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