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宁给陆九安传达了一下区机械厂厂长的问题。
陆九安这才想起,她当时和谢蕴宁走得挺急的,忘记将画好的图纸拿给机械厂厂长了。
“谢蕴宁,那等你什么时候回去,你把我书桌里放的图纸拿给场长。”
谢蕴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回鸳鸯池林场了,就极为不舍。
他也不惧旁人的眼光,旁若无人地牵着陆九安的手走出邮局。
他虽然很想和陆九安在一起,可考虑到陆九安如今怀着孩子,这要万一陆九安在鸳鸯池林场那边遇上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舍,理智依旧战胜了感性。
“九安,我们回家。”
依靠在车头前的傅司年看着陆九安和谢蕴宁手牵着手,从邮局出来,顿时眉梢微拧道:“老谢,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付点车费?”
谢蕴宁这会正沉浸在马上要和亲亲老婆分开的失落中,他哪里听得懂傅司年的调侃,当下认真地拿出一张钞票,递给傅司年。
“油钱!”
傅司年看着谢蕴宁递过来的钞票,哭笑不得道:“老谢啊老谢,要不是有陆九安,你还真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命!”
“傅司年,你要这么说谢蕴宁,那我可不乐意啦。”陆九安将头往谢蕴宁的肩膀上一歪,笑盈盈道:“我们谢蕴宁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其他的女人没人发现谢蕴宁的闪光点,那是她们的损失。”
陆九安前世在绑架后得知谢蕴宁为了“龙吟计划”假死,他为了心中的信仰,让她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
让他们俩的儿子谢星河从小都被人嘲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甚至最后还害得她们母子俩被绑架。
陆九安明白谢蕴宁是在大家与小家中间,选择了大家。
她倒不怨谢蕴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只气自己没有警觉之心,才会让与她相依为命的儿子葬身于火海。
而重生之后,陆九安才发现,前世的谢蕴宁并非是那种冷血无情的男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她。
这样的谢蕴宁,对于陆九安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谢蕴宁。
哪怕重活这一世,谢蕴宁依旧做出与前世同样的选择,陆九安也不会再怨他。
因为她知道,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非常伟大、非他不可的事。
“啧啧啧,老谢,你听听。”傅司年不禁有些羡慕道:“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像陆九安一样维护我的女人?”
陆九安从善如流地夸奖道:“傅司年,你是谢蕴宁最好的朋友,也是我陆九安最好的朋友,谢谢你呀。”
最后的谢谢你,陆九安是对眼前的傅司年说的,也是对前世的傅司年说的。
前世的傅司年与其说是陆九安的朋友,倒不如说更像是陆九安的人生导师。
他用自己铁血无情的手腕,一步一步强势地推着陆九安从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村姑,成为知名集团的女总裁。
陆九安很清楚,若是前世没有傅司年鞭策她、鼓励她,她的人生,也不会有前世那样的高度。
傅司年被陆九安突如其来感谢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只是单纯地以为陆九安是因为小洋楼的事感谢他,便温和地说道:“九安,你要是真感谢我,以后多让我蹭几次饭就行。”
谢蕴宁冷淡地拒绝道:“不行。”
傅司年:“为什么?”
谢蕴宁扶着陆九安坐到车里,声音淡漠道:“九安是孕妇,不是佣人。”
傅司年:“……”
好吧!
谢蕴宁说得对。
陆九安是孕妇。
孕妇的确是不应该操劳的。
“老谢,九安,你们不是买了小洋楼了么?你们就可以搬家了,你们梧桐街的那两个铺面,用来开火锅店怎么样?”
傅司年觉得吃火锅挺好的,虽说麻辣火锅有点辣,也可以做清汤的嘛。
再说了,沪市这样的天气,特别适合吃火锅。
“可以啊!”
陆九安想到自己成为了房奴,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找点搞钱的路子,争取早日还完房贷,从此无债一身轻。
“我说真的?”傅司年手扶着方向盘,认真地看着陆九安。
陆九安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也说真的呀,只要你能弄到营业执照,我们随时都能营业。”
“营业执照的事,我来想办法。”
傅司年作为留学归来的金融学生,自然有着极为敏锐的金融嗅觉。
他比任何人都能察觉到麻辣火锅的商机,也知道一旦第一家火锅店开起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模仿开出别的火锅店。
但,只要味道好,别人都只能是模仿,不能超越。
三人忙了一上午,回到梧桐街。
裴雪松已经做好了药丸。
大拇指大小的褐色药丸装在裴雪松特意从罐头厂买来的罐头瓶子里,罐头瓶的瓶身上,还有裴雪松用毛笔写手的用法。
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不可多食。
忌生冷陈硬。
“傅司年,你转告威尔逊,这是两日的用药,两日后,我会再给他针灸一次,根据他的情况重新配药。”
傅司年并不像某些留了学,就觉得国外样样都好的人一样。
他认为中医流传了这么些年,老祖宗都用各种草药治病,那一定是有特别的疗效。
“好。”
傅司年拿着药,开车离开。
裴雪松将余下的草药,全都收了起来。
“师父,我们又买房啦!”陆九安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裴雪松,“我们收拾一下,今天就又搬家吧!”
裴雪松听陆九安这么一说,关切地问道:“你们的钱,够不够?”
陆九安苦恼道:“当然不够呀!那幢小洋楼要五万呢!不过,地段好、环境好、房子也好,五万我也觉得很值得啦!师父,我保证你也会喜欢的。”
裴雪松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存折,递给陆九安。
“你们要是借了傅司年的钱,就取这存折里的钱,还给傅司年!”
陆九安推辞道:“师父,不用啦,钱的事,傅司年给我们担保,我们找银行按揭啦!每个月还一点,三十年就还完了!”
“存折拿去。”裴雪松霸道无比地说道:“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裴雪松的徒弟买个房子还要从银行借钱,我丢不起这人!”
裴雪松将存折硬塞到陆九安的手里,陆九安下意识地打开存折一看。
然后小脸一垮,无比幽怨地看向谢蕴宁。
师父和老公,都超有钱!
全家就她,最穷!
不行,她也要努力搞钱!
她要成为一掷千金的超级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