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琪看了看来人,是一男一女两名干部打扮的人,很眼生的样子,“我就是时琪,请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你好,我们是青州中医药大学的。”男干部非常矜持的伸出手。
时琪并没有跟对方握手,“你们找我有事吗?”
男干部尴尬的把手收回去,“当然有事,而且是好事。”
“那就讲吧。”
女干部见时琪没有让他们进去聊的打算,只能干巴巴的开口,
“时琪同学,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学员,在中医方面很有天赋。
你这样优秀的人才,留在卫校,实在有些屈才了。
我们中医药大学的卢教授,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我们今天上门,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
卢教授是大学的资深教授,如果他收你为徒的话,你不光是能得到一个优秀的师父,还有望解决大学学历……
这对你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事?你看,在门头站着也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细聊?”
拜师?
大学学历?
时琪笑了,这可真是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想当初,原主在丹山焦化厂当护士的时候,最大愿望就是通过培训取得正式学历,实现护改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原主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专家教授发现她的才能,更没人拉扯她一把。
现在时琪不过是做出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有人找主动找上门来,想当她的师傅。
这是看桃子树长大了,想来摘桃子?
时琪越想越好笑,这些人的嘴脸太现实,她摇了摇头,
“谢谢卢教授的一番美意,不过我没有拜师的打算。”
男干部和女干部万万没想到,时琪会是这个反应。
卢建国可是青州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这姑娘肯定是县城小地方来的,没听过卢建国的名号。
“时琪同学,我建议你先看下报纸,了解一下卢教授。
我相信你了解过卢教授的情况之后,绝对不会拒绝我们的提议。”女干部努力的露出笑容,还试图提醒时琪。
时琪摇头拒绝,“不需要。”
对方拒绝的如此直白,男女两位干部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时琪同学,你还年轻,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我们建议你慎重考虑,我们会再来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转身就走,生怕被再拒绝一次。
等到人走了,秦大夫就笑着说道,“时琪,你真的不准备拜师?卢建国可是个大人物。”
时琪很认真的问他,“秦大夫,依你说,这样的大人物会看中我什么呢?
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要是认了大人物为师,我手上的方子算谁的?”
现在时琪手上有系统奖励的两个方子,一个是壮骨大力丸,还有一个是狗皮膏药,经过实践检验,这两个方子都是价值非凡。
按照系统的属性,只要时琪继续治病救人,把医学一道发扬光大,将会获得更多有价值的药方。
现在时琪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在她最需要帮助时,无偿伸出援手的贺朝云。
贺朝云之所以认时琪为徒,并不是他贪图时琪有什么,而是单纯的想帮助时琪。
冲贺朝云这人品,时琪完全不担心他会来抢方子。
而这个凭空里冒出来的卢建国,那可就不一定了。
秦大夫方大夫都不是小孩子,识人无数,也见多了社会险恶,两人也都认为卢建国来意不纯。
秦大夫看了看天色,“卢建国来意不善,我去找朱副校长打听打听,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也好早做防备。”
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缝被子,秦大夫无论如何也干不了这活。
就这样,秦大夫专门跑了一趟卫校,他先去门房,把时琪和方大夫的信件取了出来。
其中有一封写给时琪的信,是医药杂志写过来的,这让秦大夫很是高兴,要是时琪的文章被录用,他和方大夫也都是有著作的人了。
他收好了信件,这才跑去找朱副校长,朱副校长正在走廊里面捣咕煤油炉子。
看到秦大夫过来,他正好有了不做饭的借口。
两人兴兴头头跑到门口小饭馆,要了一盘花生米,拌了个豆腐皮儿,又打了半斤酒,就聊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秦大夫就拐弯抹角地问起了卢建国。
“他呀,可是个能折腾的人物,要说本事吧,我觉得他折腾的本事,可比医术要高。”
“这话怎么说呀?”只一句话,秦大夫就警惕起来,卢建国不简单啊。
“这个人吧,原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大夫,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妻子的娘家分不开。
其实搞这行的人都知道,真正有名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岳父……”
朱副校长压低声音,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卢建国靠着岳父起家,却不知道感恩,前些年搞运动,他第一个跳出来举报了自己的老岳父。
这一举动,让卢建国得到了重用,却导致老岳父老岳母被下放到了农场。
秦大夫越听越是胆战心惊,照朱副校长这么说,卢建国这人的心思可谓是深不可测,而且手段歹毒。
现在,卢建国明显是盯上的了时琪手里的配方……
“反正这人毒得很,跟他挨上,一准没好事儿,像你们是从外地来的不知深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朱副校长说着,喝了一口小酒,“对了,你打听他干什么?难道他已经找上了你?”
他也是在基层待过的,知道不能小看民间的赤脚医生。
有不少赤脚医生没什么名气,手上却有经方验方,卢建国可没少从这些人手里骗方子。
秦大夫越听越是害怕,时琪最近做出了两种很管用的药,一个是膏药,另一个就是排毒汤。
他们没经验,没有妥善处理药渣,万一已经被卢建国盗走了配方,可怎么办?
到了这份上,秦大夫已经没心情喝酒了,他匆匆说了两句就赶紧往回跑。
跑回庙前大队之后,他拿起铁锹,就去桂花树底下刨。
时琪很纳闷,“秦大夫你这是干什么?桂花树不用施肥,咱们做药的药渣,都埋在桂花树底下了。”
“嗨,等会儿再跟你细说,我先看看药渣在不在……”
秦大夫挥汗如雨,很快就挖出一个大坑,这坑里原本埋着药渣,现在却空空如也。
他大喊一声糟糕,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跟他预想到的一样,卢建国果然已经偷走了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