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华中很气愤,这不是耽搁事儿吗?儿子好不容易有了治疗的希望,怎么还要等?
“小时大夫,还是得报警,有了警方介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金针。”乔华中忍着气建议道。
时琪没有意见,于是乔华中不辞辛苦亲自跑去报警。
因为他是华侨,所以警方对此事相当重视,很快就派来了得力干将。
这位得力干将,就是曾经跟时琪,秦大夫等人打过交道的顾科长。
大家知道,这位顾科长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刑侦科长。
让他负责一起小小的盗窃案,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几天不见,顾科长依旧风神俊朗。
他并没有因为案子小就轻视,仔细勘察过现场之后,又询问了大家几个问题,这才说道,
“你们判断的没错,是有人趁乱拿走了金针,这人刚才就站在这个位置……”
大家顺着顾科长的手看去,仔细回忆起来,刚才到底是谁站在这里……
“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她的刘海烫过,应该是用火钳烫的,头发都烧焦了。”侯蓉尖声说道。
能够这样关注别人发型的,也只有候蓉了。
“长辫子?刘海烫过?那不是……”
如此臭美,又爱瞎捯饬的姑娘,不就是时雯吗?
别人不知道,方大夫和秦大夫可是都知道,时雯是时琪的姐姐,虽然姐妹两个不太亲,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该不该报警呢?
“时琪,要不然咱把东西要回来就算了,这事闹大了,我怕对你也有影响。”方大夫皱眉。
“老方,这么做不对,你这么做是助长恶人的嚣张气焰,该报警就报警。”秦大夫嫉恶如仇。
其他人不了解内情,也不敢瞎掺和,只能干着急。
时琪笑了笑,“东西得要回来,还得报警,正因为时雯是我姐姐,我才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
一听时琪要大义灭亲,顾科长非常支持。
办案多年,他见多了优柔寡断的当事人,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像时琪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时琪提出,由她跟方大夫秦大夫,去找时雯要东西。
如果时雯不肯交出来,再请顾科长出面搜查,该咋办咋办。
顾科长十分赞同,“这个办法好,这么干,后续犯罪嫌疑人就没办法翻案了。”
大家伙恍然大悟,再看向时琪的眼神都充满了佩服,这招实在是高。
如果时琪不去要东西,而是由着顾科长上门去搜查。
即便在时雯处搜出了金针,时雯也可以借口说,她跟时琪是姐妹,是帮着姐妹保管金针,从而逃脱法律的惩罚。
而时琪先去要东西,就可以避免出现这种状况。
只要时雯矢口否认,后续再搜出赃物来,那就能坐实她盗窃的罪名。
涉及到亲属盗窃,就是这一点不好,容易扯皮打口水仗,后续往往会翻案。
大家伙都很好奇,时雯到底会不会承认呢?
毕竟这姑娘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就连乔华中一家子,原本可以留在家里等的,也忍不住好奇,想要跟过去看一看。
大家伙浩浩荡荡出发,来到了卫生学校。
今天学校里人不多,时琪和秦医生,方医生,直接找到了时老师的住处。
卫校的居住条件有限,朱副校长还住筒子楼呢,时老师只在大杂院里分到一间房。
看到这么多人,街坊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敲了一阵门之后,时雯才不耐烦的把门打开,“你们有事吗?”
从时雯的角度看,只能看到时琪还有方大夫和秦大夫,她可不知道,其他人都躲在角落里,都支楞着耳朵听呢。
时琪笑了笑,“我的金针不见了,你站的位置距离金针挺近的,是不是你拿了金针?”
“金针?什么金针?你可别冤枉我啊。”时雯一口否认。
“就是这么大一个盒子,古香古色的,盒子上还有花纹,里边装的针是金色的,很贵重很值钱。
你要是拿了,就赶紧还给时琪。”方大夫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
“方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怀疑我?你知不知道,我跟时琪,其实是亲姐妹,我怎么会偷妹妹的东西呢?”时雯掏出小手绢,抹着眼角就要哭。
秦大夫咧嘴笑了,“你确定没有?”
“秦大夫,你够了,你是学员,时雯可是宿管老师,你们是怎么跟宿管老师说话呢?以下犯上,小心我开除你们。”
在这关键时刻,时老师又跳出来了,她一跳出来,就指责时琪几人,明显的偏帮着时雯。
“时老师正好你出来了,那我再多问一句,你有没有见过我的金针啊?就算是你没偷,窝赃也是犯法的。”
“时琪,你真是胆大包天,我可是老师,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以我的人品保证,我和时雯都没见过什么金针。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我们举报了你,所以想要报复回来,对不对?”时老师异常愤怒,好像真的被冤枉了。
“真没见过?”
“没见过。”
时琪笑了,“我已经报警了,现在只能请办案人员搜一下,来证实你们的清白。”
看见顾科长带着两位穿警服的手下,时老师和时雯立刻颤抖起来,“你们不能搜,这事有误会……”
她们两个,哪里能拦得住专业人员?
办案人员动作快,伸手就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盒子,随手打开,里面赫然是亮闪闪的金针。
“顾科长,赃物已经找到了。”
“时翠香,时雯,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顾同志,你听我说,真相不是这样的……”
“时琪,我可是你姐姐,你不能害我呀,你赶紧帮我说句话呀。”
看见时雯慌了,时琪笑嘻嘻地问她,“哎哟,你希望我说什么话啊?”
“你赶紧说,是你把东西交给我保管的。”时雯被吓哭了,用火钳子烫过的头发沾上了眼泪鼻涕,湿哒哒的粘在脸上,别提多难看了。
“时琪,不就是一套针吗?你姐姐可不是故意拿你的东西,就是想藏起来,跟你开个玩笑。
你可千万不能一错再错,害了你姐姐,赶紧跟公安同志说呀。”时老师也把目光投向了时琪。
时琪伸手放在耳朵上,“你们说啥呢?我咋听不见?”
两人已经慌了神儿,又加大嗓门说了一遍。
时琪还是没听见,不过街坊邻居都听到了。
哎哟哟,时老师可真不要脸,她不仅拿学生的东西,还窝赃呢。
家属院里可是有老人有孩子,能容得下这样的人吗?不等时老师再说,就有邻居大婶站出来指责她了。
更多的人则是用行动表达他们的愤怒,大家伙直接把烂菜和垃圾,扔到时老师时雯的身上。
看到这一幕,时琪友好的冲着时老师和时雯挥了挥手,走好呗,您哪。
金针又找回来了,乔华中擦了把汗,心想,这下子总该轮到儿子做治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