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抓着时琪的头发,把她脑袋哐哐往墙上撞,“你是妹妹,就不知道让着点你姐姐?不就是个培训班的指标么?让你姐姐去。”
血顺着时琪的脸颊流下来,“我不,是我考上的……”
“你还是我生的呢,别说是个指标,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受着。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老实在家待着,让你姐姐去上学。”时母摁住时琪,让她无法反抗。
又打了一阵,时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时父把她狠狠丢在地上,“呸,死丫头,干啥啥不行,好机会就得让你姐,你在家洗衣服做饭就行了,知道不?”
“当家的,别跟她废话,雯雯不是说,要培训班的通知书么?赶紧找,别耽误了雯雯赶火车。”
两口子扔下满头是血的时琪,开始翻箱倒柜。
时琪吐出一口气,身体慢慢变冷,就在此时,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她又睁开了眼睛。
说来也巧,从异世而来的人,碰巧也叫这个名字,也许,这就是她能重生在这具身体中的原因。
时雯?时琪?
有趣有趣,这不是一本年代文中的女主和女配吗?
穿越者笑了,这么说起来,她是穿书了。
能重生在书中世界,让时琪感到很高兴,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把这本书看完。
时琪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时父时母瞎忙活。
这对父母如此偏心眼儿,倒是让她开眼了。
时琪与原主不同,她既不乖巧,也不听话,从来不委曲求全,路见不平一声吼,才是她的真实写照。
原主被打死了,她既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帮人家讨回一点公道吧?
时琪这么想着,捡起一个大抽屉,悄悄站了起来。
“死丫头把通知书放哪去了?”时父刚拉开壁橱,一个大抽屉就狠狠砸到他脑袋上了。
趁着时父晕乎,时琪把他一脚踹进壁橱,反手上了锁。
“你反了天了?敢关你爸?”时母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过来打时琪。
时琪二话不说,抄起抽屉迎上去,一抽屉就把时母砸翻在地。
“你,你疯了,赶紧跪下请罪,我就饶了你。”时母痛得发抖,她不敢置信,这么多年来,时琪任打任骂,比老黄牛还乖,今天这是怎么了?
时琪又是一抽屉砸上去,这年头家具都是实木的,打人可真好用,“还跪下请罪?你脑袋被裹脚布缠过了吧?”
时母被砸得脑门冒血,软软瘫倒在地上。
时父疯了一样,在壁橱里哐哐撞门,“死丫头,快开门,看我不打死你。”
时琪才懒得理他,她用毛巾捂住伤口,跌跌撞撞跑出家,报警求助去了。
不管咋说,原主只是个大姑娘,就算是下狠手,也打不过两个人,所以关键时候,还是得找人帮忙。
时父时母,都是焦化厂的职工,他们住的,是焦化厂家属院。
时琪刚跑出门,就遇上了人。
大家伙看到时琪一脸血,都被吓得不轻。
“哎呦,造孽呀,时志强咋下这样的狠手?”
“不得了,赶紧告厂长。”
“快送孩子去卫生所。”
住一个院里,大家都知道时志强虐待小闺女,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两口子丧心病狂,会下这样的狠手。
厂长听着信就赶过来了,“瞎胡闹,要是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他正往时家走呢,就看到时志强挥着菜刀冲出来,“时琪,你这死丫头,看我不砍死你。”
厂长气的骂人,“时志强你要砍死谁?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要是真砍人,我先开除你,免得你坏我们厂的名声。”
时志强欺软怕硬,是门背后的霸王,他一看厂长就软了,“厂长,时琪这死丫头,把淑芬打晕了,我这是要给她个教训。”
蔡淑芬就是时志强的老婆。
厂长不信,看热闹的工友们也不信。
时琪就在这院里长大,她性子绵软温顺,说是小白兔也不为过,这样的人敢打蔡淑芬?
“行了行了,你别瞎胡闹了,把时志强的刀下了,先拉到保卫科关两天,别让他伤了孩子。”
厂长当机立断,直接让保卫科长抓人了。
时志强万万没想到,自己常年说谎,刚说了一回真话,就被人抓起来了。
这……以后还能不能说真话?
眼瞅着时志强喊着冤被拽走了,时琪含泪感谢厂长。
厂长的小闺女也像时琪这么大,看见时琪被打得鼻青脸肿,厂长心里很不是滋味,
“时琪呀,抓紧时间包扎一下,尽快去培训班吧。”
时志强不是想让时琪出让培训班的指标么?只要时琪尽快报道,时家人也就死心了。
热心的大妈大婶护送时琪去了卫生所。
路上,少不得要议论一下,时志强夫妻丧心病狂打人的事。
“时琪呀,你爸为啥打你?”
“他偏心我姐,想让我把培训班指标让给我姐。”
“啧啧啧,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偏心,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啊?对了时琪,你们培训的指标不是盖帽的吗?怎么还能让?”
“青州卫校给了卫生所一个指标,说是择优选拔,我考的比时雯要好,卫生所的意思是让我去,要是我去不了,这个指标就自动落到时雯头上了。”
原来如此,在场的大婶大妈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没几步就到了卫生所,今天是王大夫上门诊。
她爱人就是厂长,王大夫负责卫生所的工作,两人的女儿跟时琪岁数差不多,平时对时琪挺关照。
“哎哟,时琪你这头是咋的了?这口子还怪深的,得缝针啊。”
王大夫一看时琪头上的大口子,就惊呼起来,不等时琪回话,大妈大婶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不是欺负老实孩子吗?咱们不能让时志强得逞。”
王大夫也点头,“对,不能让她们得逞。”
她取出消过毒的针线,“时琪,缝针有点疼,你忍着点儿,不缝可不行,会留大疤的。”
缝针的场面有点血腥,大婶大妈们纷纷告辞,先走一步。
时琪等着打麻药,就在王大夫触碰到时琪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后背一阵剧痛……
唉呀妈呀,针头还没扎进去,咋会疼呢?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夫皱眉,“这两天总是后背痛肩膀痛,你说说,这天儿也不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