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教授,有什么办法吗?”几位教授被罗威从后面的房间中请出来时,看见穆教授那张面如死灰的脸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了。
“王教授、兰老,情况刚才张校长也已经说了,我们面临的问题恐怕不是我们这弱小的人类所能解决的了,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穆教授的语气中充满兰老无奈。
“小穆,事情已然如此,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勇敢面对,再说,我们不是还有政府吗?他们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即便他们破不了我们头顶的这块诅咒,他们总可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受这些东西的侵害,这也算我们的贡献不是。”
那个被穆教授称为兰老的老教授语气中有更多的淡然,似乎对生死看的和透彻了。
“唔……唔……”几名女教授捂住嘴巴开始低声抽泣。
“轰轰轰”就在几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对面不远处的大楼传来的倒塌的声音。
“不好,臻爱楼要塌了,它要是塌陷了,紧接着就会倒塌过来,我们这边也不会幸免的,赶紧换气,换一次气后就离开,不能在这里待了。”罗威将眼睛瞟向窗外,发现对面的大楼正向这边俯冲而来。
穆教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奋力的跑向换气阀,努力的拧动阀门,想要做最后一次换气。
“你让开,我来。”罗威将穆教授推开,他赶紧上前,没几下就拧动了,阀门缓缓打开,新鲜的气息一下子就让人醒目了许多。
“赶快离开这里,再晚就倒塌了。”臭虫看着对面渐渐倒塌的大楼,着急地向这边的人大喊。
“罗威,走了。”臭虫回过头,它居然看见罗威将罗教授的尸体抱在换气阀旁边,自己也挨着换气阀坐了下来,它惊讶地喊道。
“你们都走吧!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我要陪陪我妈妈,这些天我一直子啊外面东奔西跑,她为了找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呆住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我得陪着她。”
罗威说完就不再看向臭虫他们几人,眼神温柔的替母亲整理好妆容,将头靠近她的脸庞,一脸的幸福。
“唉!走吧!”穆教授跺了跺脚,只能叹了一口气,催促着其他人尽快离开,那边踏过来的大楼一侧已经陷入实验楼的主体,大楼开始摇晃了起来。
臭虫他们带着其他几名教授奋力跑出实验楼后,大楼还是因为支撑不住这边的推动力,轰然倒塌,周围掀起巨大的灰尘。
臭虫他们转身才发现了在他们躲避在实验楼的那个时候,这里发生了何种惨烈的事情。
整个校园已经没有什么声息了,除了随处可见的学生尸体和虫族的残肢外,校园里像是被血洗过一样,鲜红中泛着凄惨的死寂。
“嗷”一只没有被杀死的巨型蟑螂发了一声惨叫。
“啊!”旁边一个女教授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着已经倒在血泊中头上砸去。
“一下、二下、三下……”
“别砸了,它死得透透的了。”臭虫看着蟑螂那硕大的脑袋被已经几近疯狂的女教授砸得稀烂,它实在是不忍直视,就上前一把将她拉开。
“唔,唔,唔。”女人被臭虫这么一扯,跌坐在地,她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鬼地方,我上有父母要养,下有女儿要照顾,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忙不完的工作,还不完的房贷、车贷,老天,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让我死在这里,我们家的账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人纷纷动容,臭虫也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这些落泪,它没有女人说的那些负担和麻烦,但是它好歹是一条生命好不好,它也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可这有可能吗?
“去通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通向外面,我们去那里。”兰老突然出声,让原本哭的都快喘不上气得几个女人的一瞬间止住了哭声。
“哪里?在哪里?”女教授们纷纷围了过来,恨不能将兰老给供起来。
“各位美女,先拉开一些距离,不能围这么近,我都快喘不上来气,我记得我们医学院的实验楼是有地下通道的,这个地下通道一直通向外面,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兰老试探性地开口,说完他将目光投向臭虫这边。
臭虫其实想给几位教授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封死,但架不住他们一个个炙热的眼神,只能点点头,说是去试一试,估计希望不是太大,但是在这里闲待着也是闲待着。总好过于什么都不做。
“我们在臻爱楼的东侧,医学院的实验楼在学校最北面的墙角,平常的时间,我们去那里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可如今,这个时间就不好控制了,我们只能走走停停了,具体时间没办法保证。”
臭虫望着已经倒塌得连路都没有的教学楼废墟,它有些挫败的说道。
“要不要我们做一个攻略,按照攻略一步步走,也好过没有计划性的乱扑强。”穆教授居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截快秃头的铅笔,将他那所剩无几的白发向后理了理,开始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在他手里的纸上开始乱涂乱画起来。
“行了!穆教授,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攻略,你以为是旅游啊!有目的地、有具体路线的,这里都塌成什么样子了,实验楼还有没有入口都两说呢!更何况在路上会碰见什么妖魔鬼怪都不一定呢!”
臭虫拍拍它那圆硕的屁股,埋汰了一句正在认真低头作画的穆教授,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面的废墟走去。
“哎!臭虫,等等我们,你先走了,我们怎么办?”女教授们现在似乎更相信这个连手脚都不怎么分得清的圆形虫子,也不顾上看穆教授的攻略图,也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小穆,我们做学问严谨是好事,可这得看时候对不对,如果太过严谨,这是不是就过犹不及了。”兰老拍了拍穆教授的肩膀,也匆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