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言还在思索,吱呀一声,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小姐,你醒了!醒了怎么不唤春桃啊”
这边说话还边吸着鼻子激动地抽泣的正是季婉言的贴身丫鬟春桃,在季婉言的记忆中,春桃是个衷心的,没少保护季婉言。
正当季婉言对春桃印象越来越好的时候,想让春桃给自己梳洗打扮去见她母亲的时候。
砰!
房门被再次推开,声音大的震的季婉言的耳朵都嗡嗡作响,可见推门的人力气之大,走进来的先是季婉清的丫鬟,来势汹汹,用鼻子看人。
季婉言眼眸轻斜。
“季婉清平时没教过你吗?在我们丞相府,没有礼数的丫鬟我们可供养不起,这是第一次,倘若还有第二次的时候,我就罚你二十个板子,关进柴房”
杏春感受到了季婉言的压迫感,她有点纳闷,怎么平时的闷葫芦变得如此不一样了,还没等到杏春开口,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哟,我的好姐姐,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呢,都是我平时没有管教好,过于放纵了,姐姐今日刚醒,可别又伤了身子才好”
季婉清边说还边自来熟的坐在季婉言的床榻上,拉着季婉言的手,好像和季婉言有多亲密似的。
季婉言就这样冷眼看着季婉清表演。
啧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瞧瞧,把她娘的虚情假意可谓是学了个炉火纯青。
季婉言在心里暗暗翻着白眼。
季婉清见季婉言不说话,心里虽然不痛快,可还是假模假样的转头训斥杏春。
“还不快给姐姐道歉,你什么身份?姐姐又是什么身份!以后若是再敢冲撞,我定要狠狠罚你”
季婉言看着季婉清的红唇一张一合,眼神又顺带移上去,仔细看了看季婉清的脸,啧啧,小模样还是很标致的,瓜子脸丹凤眼想不好看都难啊,可惜啊,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妹妹要是没事就回吧,我刚醒来,身体乏的很,见不得脏东西”
季婉言才不想跟她玩什么虚情假意的戏码,她累得很。
季婉清听见脏东西三个字的时候,季婉言分明看见她都快要把手上的帕子撕烂了,却还是笑意盈盈的向季婉言行礼告退。
季婉言真觉得她有两下子,但是谁知道人后呢?得气成什么样。
季婉言从床上起来,招呼着春桃给自己洗漱梳妆,不知道是不是季婉言的错觉,季婉言总觉得春桃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小姐,我感觉你不一样了,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了”
季婉言从镜子里看着给自己梳头的春桃,那犹犹豫豫说话的模样,没忍住的笑了。
“以前是以前,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人不能只是一味的隐忍,该反击的时候要学会反击”
春桃听完后,脸上的笑意越深,突然又变得有点犹豫。
季婉言将春桃的反应净收眼底,以为是春桃不相信自己,正要开口说话。
“小姐,那今日该给你上什么样的妆容呢”
季婉言怔愣片刻,忽然明白的春桃的意思。
“上的素一点”
“是,小姐”
春桃兴高采烈的答应着。
季婉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肌肤胜雪,樱唇杏眼,姿容娇艳,也是一张标志的瓜子脸,完美的继承了她母亲苏宁长相里的优点。
偏偏之前被季婉清母女哄骗着每天上些奇怪的妆容,整的跟唱戏的无二,还美曰其名的说什么,女子出门在外要懂得隐藏自己的姿色,这样才安全些。
于是季婉言天天顶着夸张无比的妆容去和皇子公主一起听学,久而久之的,这样貌丑陋的名声就被人传了出去,还越演越烈。
倒是便宜了季婉清,落了个沉鱼落雁的美名。
“母亲,女儿来给您请安了”
季婉言梳妆好之后就来到了苏宁的房间,季婉言听春桃说苏宁常年身体不好,她当日晕过去之后,苏宁也差点晕倒,却还是强撑着听到大夫说无碍之后,才被众人劝了回去。
季婉言上辈子是个孤儿,所以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感觉,可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苏宁的爱,所以她也愿意尝试着当好这个女儿,珍惜这段缘分。
正在喝着药的苏宁,听到季婉言的声音,急忙放下药碗迎了出去。
“言儿,怎么不在屋里好好躺着,等娘喝完药去看你,怎么擅自出来了,头还疼吗”
季婉言看着风韵犹存的苏宁,也知道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心里一软,拉着苏宁的手坐下。
“实在是听闻母亲担心言儿担心的紧,于是便想着赶快来让母亲瞧上一眼”
苏宁听着季婉言的话笑的合不拢嘴,以前她总觉得季婉言与自己有些生分,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想了。
“好好好,真是娘的乖女儿,哦对了,婧姨娘之前往这里送了许多珍贵的香,想必是老爷赏她的,我去拿几块交于你,你拿回去用着,点上之后让人神清气爽不少呢”
季婉言漆黑的瞳孔里隐隐有些冷意,她刚刚趁机给苏宁诊脉,脉象非常紊乱,虽然很轻微,但是季婉言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有人给苏宁下了毒,还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苏宁从内屋里出来就看见季婉言皱着眉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季婉言回神过来,拉着苏宁的手撒娇。
“刚刚在想啊,人家书上都说是药三分毒呢母亲,这瞧着啊,母亲还是少喝点汤药,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
苏宁连声应下,将香交于季婉言之后,还是犹犹豫豫开了口。
“言儿,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何事了,怎么弄的一头伤回来啊”
“伤不伤的不重要,女儿家的,深更半夜脏兮兮的才回家,这丞相府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东西,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