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和裴郎从悬崖破布上掉下来,他为了救我,用腿当了岩石,被岩石砸得都见骨头了如今走不了。”
南娇娇是想和爹娘一走了之,但是一码归一码,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
她昨日还是有原则的,便又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前两日有天狗吃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蝙蝠,乌鸦,他为了救我们大伙又被乌鸦咬了手。”
“哎,我的贤胥啊,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般悲惨。”
南如海紧握的拳头,用力地敲了一下岩石。
竟没想到,自家的女婿不仅爱护妻子,还能自身都难保时英勇无双救别人,这就让他生出了几分钦佩的心思。
“可不是悲惨了些吗?”
南尊点了点头,他这个眼神可好了,看人一向准。
如今看来虽是老了,依旧是虎眸如炬,慧眼识人。。
“如此看见是真的大丈夫,阿爹那日要不是妹夫扶我一把,我就被大水冲走了。”
“呜呜,我的贤胥啊。”
南如海听到阿爹的回话,眼中包的泪,就那般地泪了下来,看向女儿时又问了句。
“有没有看大夫,还能不能医治啊?”
“裴家阿爷就是郎中,说治好怕也是残疾。”
不知道阿爷和阿爹都是什么心思,南娇娇一脸愁人地说着,却听见她阿爷又说了句。
“我的裴孙胥啊,阿爷没看错你,是个不负娇娇的好汉子。”
南尊点了点头,对裴元漪颇为看好,满意着。
南娇娇震惊地看着她家阿爷:“......”
这,什么情况。
对,她家偏爱女娘的阿爷,不应该说。
娇娇啊,好在你们和离了,如今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也一家人团聚就好。
就在她转眸看向阿爹。
琢磨着她家阿爷,定能拎得起,未来都好不了的腿是什么意思时,听见她家阿爹说了句。
“可不是,我的阿父,我家贤胥没去考科举也就算了,他怎么命这样苦呢?”
裴如海长叹了一声,老眸一红,蹲在地上呜呜哭。
阿爷和阿爹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被裴元漪感动了,征服了呢。
南娇娇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家阿爷的身上。
裴元漪:“......”
手持书卷的他,看着渐深的夜色,不断地打着喷嚏。
娇娇这是遇见了爹娘,在和家里人说我们的经历,被一家人惦念上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在打喷嚏。
“娇娇啊,娘刚刚放心你的婚事,觉得贤胥对你有情有义,不枉费你对他痴情一片,怎么就这般命苦地出了这样的事呢?”
程氏想说的不是这样的话,她便看了一眼夫君南如海。
“丫头啊,那,那方面还行不行了,能不能为我们南家传宗接代啊。”
蹲在地上的南如海,秒懂发妻的意思,在对视一眼以后,试探地问着。
“阿爹,你说啥呢?”
想到前段时间的和裴元漪的疯狂,南娇娇脸都红了,竟忍不住为男人辩解:
“他伤的是腿,又不是......”
“没事就好,阿爹就放心了。”
女儿的脸通红,分明是已经试过了,那就是没事,南如海也晓得,他这个爹要如何做了。
南家二老可会看爹娘脸色了,见气氛有些尴尬就转移这话题。
“哎,可惜了,我妹夫忠肝义胆,竟要成个拐子,不过妹子你放心,以后兄长们,就是他的腿,背着他,也能走完这一生的路。”
“娇娇啊。”
夫君表明态度了,李月娥也要表达,她作为嫂子照顾小姑子和她夫婿的决心。
“嫂子以前还觉得裴郎带你不好,如今看来,是嫂子眼瞎,看不出来一二三。”
便摸了一下脸上的泪:“呜呜,娘,我们不哭了。”
“呵呵。”
南娇娇傻了。
如今什么情况,说好的忘恩负义哪里去了。
怎么爹娘,哥嫂,全家人都变了呢?
对,此情此景,她要是敢说一句裴元漪不好的。
爹娘,她哥,嫂子就得说分分钟让她切腹自尽。
“傻笑什么,娇娇,还不带我们去看贤胥。”
南尊看不下去了,给了阿成一个眼神。
阿成反应可快了,麻利地收拾着一家人行礼,往山洞外拿着。
“是。”
南娇娇反应也快,应了一声,就扶着他她娘起身。
“老二啊,你们兄弟赶紧收拾一下这里,我们这就和贤胥们汇合,省着明日大家都动起来,这路不好走了。”
阿爹已经发话了,南如海招呼着儿子们,心情很好的他,随着他家阿爹走出了屋子。
“阿爷说的事。”
南家老二可会办事了,点了点头就勤快地收拾着地上的板子,吩咐兄弟们往出搬家。
他们家有着二头拉着物资的老黄牛。
还有南如海那极其高端,大气,宽敞,明亮的马车。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就连围着马车而走的护院,都是穿着不凡,手拿着刀剑的极其气派。
在到了裴家村百姓所处的位置时,老村长那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婿。
随后就所有人都朝着小秀才一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是南氏的娘家人。
到了裴元漪所处的位置,南娇娇跳下马车,浅笑地招呼着。
“裴郎,阿爷,你看,我把谁带回了。”
“阿爷,爹娘,兄嫂。”
裴元漪眼睛一红竟哭了。
他可不是演的,而是看见亲人激动的。
“贤胥啊。”
南尊可不爱在人多面前表现了,对,他不就把表现,显摆的机会让给儿子。
他的儿子也不辜负他的希望,在抱住姑爷时,老眸一眨,哭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我的贤胥啊,没见到你的这段日子,阿父好想你啊。”
“阿庆也想爹,娘,哥嫂。”
裴元漪抱着那哭的颤抖南如海,要不是重生,他竟不知道这倔强的老头,竟这般喜欢他。
既然喜欢他,对他自是应该有几分偏爱,他就忍不住要把自己在南家的位置摆明白了。
“只是阿爹,阿庆现在配不上娇娇了,哎。”
“这是什么话,阿庆是我的孙胥,这一辈子都是我家的孙胥,娇娇不敢嫌弃,也不能嫌弃你。”
微微推开那有情有义的汉子,南如海就没这般得意过除了他女儿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