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裴元漪不会读心术,但女人眼底所表达的意思,他完全看得明白。
还真是智商,硬伤。
女人完全没有懂他,珍惜,疼爱她的情分,竟让饱读诗书的他词穷了。
“我从小脑子就不怎么好用,或许这就是家里人都偏爱我的原因。”
四目相对之时南娇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本不应该有的情愫。
但裴元漪是那么疯狂,危险的反派,能看上她这样的死胖子。
说实在的,她不信。
她就只能收回了视线,假意有些冷的找着马车上的衣衫。
“冷了吧,我去生火。”
宝贝媳妇脑子不好使,裴元漪前世就知道,也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宝贝媳妇明白,他想和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决心。
“还好。”
北冥池子里的小锦鲤,常年在深海之中生活,哪里有怕冷的。
但南娇娇肉体凡胎,不仅冷,还极其尴尬。
此时的她就想着冷也好,热也罢地逃之夭夭。
“娇娇啊,天色阴沉,雨量还挺大,回村的路不好走,我们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山洞里有着过往行人留下取暖的枯树杆,裴元漪也不费劲什么劲地升起了火。
“裴郎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山洞里待上一晚吗?”
找了半天的衣服,却不敢在男人面前换下,南娇娇抱着膀子看着生火的人。
“怎么,你害怕。”
女人脸白的吓人,裴元漪还不晓得她的心思。
“没离过家,也没在山洞里住过,要是有野兽出现,我们怎么办?”
紧握了一下拳头,假装柔弱。
再来就是南娇娇好不容易重生,她可不想被豺狼虎豹咬死。
“说实话,你是怕野兽,还是在怕我。”
红红的火焰照亮了小山洞,让裴元漪看清楚女人对他的恐惧。
“裴郎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我怎么会怕你,自然是怕野兽......”
眸子眨动间眼底出现了火光,心虚的南娇娇哪里敢看男人深邃的眼眸,赶紧低下了头。
“我看你怕我,比怕野兽多。”
文能安邦定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裴元漪的睿智,再加上他又是重生之人,瞬间就了然了女人的心思。
对,她确实害怕他。
因为新婚夜他对她凶了些。
“没,怎么会,裴郎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烤饼子吃啊。”
南娇娇想说了。
好在。
你一刀捅死原主时她是闭眼的,要不然,做梦都得被吓醒。
不再胡思乱想,她麻利地拿出了饼子,走到了火堆旁,给裴元漪烤着糖饼。
“确实有些饿了。”
看着南娇娇拿着饼子过来,裴元漪也担心,山里的晚上会有狼群出现,起身时抱起身旁的大石头堵住了洞口。
身侧的大石头少说有三百斤,男人轻重抱起,让南娇娇不自觉地多想。
难怪第一世的男人会轻松地杀死,他这会武的家人。
第二世成了只手遮天的大反派。
原来他在裴家做长工,一直都是在隐藏实力。
“嬷嬷烙的饼子真香。”
甜饼在热乎时发出了甜腻的味道,让转身朝着南娇娇走来的裴元漪忍不住夸奖。
“嬷嬷烙的葱花肉馅饼也好吃,我在给你烤一个其他口味的。”
慌忙收回了注视裴元漪的视线,南娇娇掩饰着她看透了男人秘密的心思。
一声:“好。”落下后,裴元漪坐在南娇娇的身旁。
他自是看得出,女人晓得他秘密的心思。
但想和南娇娇好好过日子的他,并不想瞒着对方,他天生神力的事。
“阿嚏。”
常年生活在北冥池子里的小锦鲤,哪里会那么柔弱。
奈何南娇娇这亚健康的胖身子委实糟糕,不过被雨水打湿就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受了寒,我来烤饼子,你把湿衣服换了。”
看着揉着鼻子的南娇娇,裴元漪心里一痛,躲过了对方手里的靠着饼子的树叉子。
“我,没事。”
他们有着夫妻之实,虽说脱个外衫没什么。
满身赘肉的南娇娇那么丑,她哪里好意思在反派面前换衣服,惹人家眼睛不愉快。
“什么没事,让你把湿衣服脱下去换干的,没懂吗?”
虽说他们是夫妻,也有着夫妻之实,但和离书已经写了。
其实就是陌路。
裴元漪心里清楚,却在重生以后,不想和唯一珍惜他的人分开。
“你是,难为情。”
“我,我一身肥膘太过丑陋,怕,吓着郎君。”
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但不揭开,男人就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她,那神情恨不得立刻马上要了她的命。
“我们都同过房了,我也没被你吓死,你有什么难为情的。”
裴元漪无奈地摇着头,却从石墩子上起身,朝着马车走去。
男人说得都对。
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终究有着人命,隔着心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夫妻啊。
感觉到女人的注视,裴元漪在解开了马身上的缰绳,卸下车上板子的姿势都格外潇洒。
算是架起了一个可以嗮衣衫的架子,他又麻利地解开自己的外衫挂在上面。
“算是屏风,这回可以吧。”
“裴郎,果然聪慧过人。”
南娇娇感激地看着帘子后面的男人,脸色一红的站起身,解着腰带。
退下了外衫,又解开了裙摆,放在架子上烤着火。
他们二人有着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
奈何男人心有猛虎,他们注定无法和其他夫妻一般长相厮守。
“聪慧过人吗,我看啊,却不及你爹聪慧。”
裴元漪言外之意是。
还是岳父厉害,能把他这样优秀的人搞定,还当了上门女婿。
“我爹,他......”
疯批男人在提到她爹时南娇娇心里咯噔一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他是在暗示我。
最为不堪的回忆是我爹造成的,所以未来杀他满门都是理所应当。
“裴郎,我爹做的是不对,但罪不至死,还望裴郎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
放他一条生路的话,南娇娇还没说完,就被暴戾的男人打断。
“南娇娇。”
女人的话,越说越错。
她的思想和他想表达的意思完全接不上,裴元漪就只能打断。
“裴郎,算我求你了。”
男人暴怒的声音,让南娇娇恐慌。
她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粗鄙的衣衫,遮挡了她的视线,零星的缝隙恰到好处地看清了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
她大抵还是没管住心,竟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下,脸红心跳地动了情。
对,裴元漪确实是她活了千年以来,第一个接触过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