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顾叔惊喜万分,连连道谢。
宋玉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将纱布外露出的指尖搭在李鹤的腕上,神色有些凝重:“不见好,还是得按时喝药。”说着,撑桌起身,把脑袋伸了过去,“给我听听。”
顾叔暗道不好,一把上前搂住李鹤,挡在宋玉的面前。
“姑娘莫动,我来听就是。”
顾叔把耳朵紧紧的贴在李鹤的胸口。
宋玉微怔,又坐了回去。
沈裴微咽口水,不爽的感觉又来了。
李鹤低头,顾叔头上的发油太臭了,又见他紧贴着自己,厌恶的推开。
顾叔没管,回头对宋玉说:“略有痰声,呼吸有些不畅,只怕肺里还有炎症。”
不等宋玉开口,顾叔就对李鹤郑重其事的说:“我看李公子,您还是别再这庄子上借宿了,赶紧回家喝药吧,否则岂非白费了宋姑娘的一片苦心。”
宋玉也劝阻道:“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恐怕真成痨症,我如今也分身无暇,不能时时顾着你。”
李鹤并没有强求,但见宋玉精神尚可,他也放心了,将旁边的手杖拿过来,那是他这两日连夜做的:“你脚踝上的伤反复不好,留着这个吧,就当我的一片心意了。”
宋玉脸色一喜:“多谢!”
说着,用手臂去接。
那手杖却被顾叔给夺走,他连连啧嘴:“李公子,您也太粗心大意了,宋姑娘的手上有伤啊,拄不得拐,给我吧,我年纪大了,正好用得上。”
李鹤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是自己疏忽了,便道:“那我重新做一副来吧。”
沈裴深吸一口气,索性逐客道:“宋玉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将军会用最好的药给她疗伤,不用你再多此一举了。”
李鹤注视着他,眸光凛然。
“我也是考虑她行走不便。”他强调道,“宋玉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涌泉相报。”
“行走不便?”
沈裴弯腰,一把抱起轻飘飘的宋玉,那人惊呼一声,未料如此,下意识的搂住沈裴的脖颈,瞪着眼睛看她。
这人又抽什么风!
李鹤瞳孔剧缩,猛地站了起来。
“她行走不便,我就抱着她走,你还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多久,还不快滚回庄子上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沈裴转身离开。
“沈裴!”
李鹤突然叫住他。
顾叔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农户家的儿子,怎么敢和国舅爷针锋相对!
况且每一次,沈裴都忍下了。
这实在不是他的脾气啊!
“沈裴。”李鹤含恨道,“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怀里的宋玉闻言,不解的抬头。
沈裴的眸光晦暗,似是想起了什么,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谁知沈裴只是轻眨双眼,荡尽瞳孔中的怒意,继续往前走。
宋玉转头,院中的李鹤孤立无依,纤瘦的身形如随风的杨柳,苍白却清秀的眉眼处聚着浓稠的恨,后退一步,猛地倒在了地上!
顾叔大骇:“怎么了这是?”
宋玉也急了:“李鹤!”
她立刻推搡着沈裴,心焦道:“快放我下来!李鹤晕倒了!”
沈裴闻言,脑袋突突的痛。
他转身,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李鹤,脖颈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好小子,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