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毛旺已死！”
“鬼见愁毛旺已死！”
“尔等还欲负隅顽抗吗？”
关雄把两个吓得愣住的黄泥帮喽啰踹飞，然后举起毛旺的尸体，提振声音高呼：
“降者不杀！”
“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轰隆一声，毛旺的尸体被摔下地，激起阵阵烟尘。
原本杀红眼的双方人马，都被震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黄泥帮的小喽啰如丧考妣，接二连三的投降。
有负隅顽抗的，也很快被砍死。
“关镖师真乃神人也！”有胆大的客商把事情的始末和经过都瞧了个遍，见战斗结束，主动走出酒肆和关雄打招呼。
“霸王之勇怕是也不过如此！”
关雄还指望这些走南闯北做买卖的行商给他宣扬名声，所以也没拿腔拿调，显得很和善，平易近人。
言谈完全不像走镖的武师，更像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颇有“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味道。
“老天爷赏饭吃！”关雄再次吹起自己的‘仙缘’，埋下一颗不凡的种子。
以后别人谈论起他来，最好都与天命之子联系上。
“要不是那天在二龙山上得龙君赠果，我也不会获得如此巨力！”
说着，关雄还捡起一把钢刀，费尽力气把它掰弯，增强说服力。
“看！”
“像这样的一把刀，以往我可掰不动。”
转而情绪又低落。
“唉~”
“要是以前我就有现在这个本事，也不会让蓬莱商行的徐管事，以及我们威远镖局的其他兄弟死于贼手了。”
陆续又有人围拢过来。
对着被折弯的钢刀，还有毛家兄弟的尸首啧啧称奇，发表意见。
一位来自密州的孔姓行商可能神经大条，猎奇心理又比较重，竟然蹲下身子，查看毛旺的尸体。
然后惊呼出声：“神力！颧骨都被捶凹进去了！一拳之威至此，非鬼神不能为！”
“关镖师可否为我描述龙君大人的模样，我擅长丹青之术，欲画下龙君神相，虔心供奉，日夜焚以香火！”
也不知是真信关雄遇仙缘的话，还是假信想要套近乎，孔姓商人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关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回忆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四海龙王的形象，他事无巨细的道出，就好像真的见过他口中所谓的龙君一样。
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所有客商打发完毕。
这时曹正走过来道：“关镖师，这些客商走南闯北的，最喜欢顺手收集奇闻异事。与人做生意时，当作谈资。”
“所以才会对你那么热情。”
“其实您大可不必理会他们！”
关雄摆摆手道：“无妨，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又关切问道：“这次死了黄泥帮这么多人，不会引来麻烦，吃上官司吧？”
曹正摇摇头道：“尸体我已经叫伙计们处理了。”
“黄泥帮的人本来就不是善类，死在这种地方，又不靠近村镇，一般民不举，衙门也就不会追究。”
“当然了，他们还有家人，可能会有人去告官。”
“但是我在这附近也有些关系，完全可以应付下来，不会吃官司的。”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酒肆。
曹正的娘子又重新上了一桌酒菜，正等着他俩入席。
虽然之前刚吃过晚饭，现在并不饿，但是关雄依旧入席坐好。
“牢兄弟和我妻舅赵立带人去搜刮黄泥帮的老巢了。”曹正倒酒，解释到：“刚才见关镖师你和那些客商交谈正欢，很多话又不方便给那些客商听见，所以没通知你。”
“镖师不会怪我们擅自行事吧？”
关雄道：“怎么会呢？”
“这种小事通不通知我都行，咱是一家人！”
“对了！”关雄正色道：“曹掌柜对二龙山这方势力怎么看？”
曹正神色有些迟疑：“二龙山啊……二龙山是个好地方啊……哈哈，易守难攻，又临近官道，要是被强人占去，绝对是个好的安身立命之所。”
“不知……关镖师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雄也不继续遮掩了，直截了当道：“其实把邓龙钉死后，我确实收拢了他手下的一众小喽啰，占了这座山头。”
“不过你也知道，我并未做甚么犯法的事，不是真的山贼，没被官府张榜通缉。”
“所以我这个二龙山大头领的身份，暂时不想打出来，暴露给别人知晓。”
“今日和曹掌柜一起并肩作战，觉得曹掌柜与我甚是合缘，我欲邀曹掌柜你入伙，做我二龙山外务处的探风使。”
“这个探风使管的是打探消息，招揽英才的事务，并不需要曹掌柜你上山。”
“你只需要依旧开着酒肆，暗地里为我二龙山打探情报和招揽人才就行。”
“曹掌柜你意如何？”
曹正整个脸都僵住：“多谢关头领抬爱，我……小人荣幸之至，定会做好这探风使！”
曹正回答得有些勉强。
前后态度的变化很大。
当关雄的身份是山寨头领时，曹正会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直口称小人。
当关雄的身份是良家子，正儿八经的镖师时，曹正会把自己和关雄放在平等位置。
由此可见，曹正对于入伙二龙山当土匪之事，并不是很乐意。
原因嘛，关雄其实大致也猜得出一些。
黄泥帮被拔除，曹正的酒肆就更没人敢招惹。
他只要安安心心开自己的店，就能生活得很好。老婆孩子热炕头，没理由从贼，做犯法的事。
更何况他和关雄只有一面之缘，彼此之间实际上并不相熟。
即便要当山贼，正常情况下曹正也要找信得过的山寨去投奔，不是非二龙山不可。
而在水浒传原著中，曹正助鲁智深和杨志杀死邓龙夺取二龙山之后，同样没留在山上做交椅当头领。
只是和两人吃喝一顿，就下山回去开店。
一直到朝廷官军围剿二龙山，曹正出于义气助二龙山和官军对上，被列为匪类，才不得不跟着鲁智深、武松、杨志等二龙山人马一起归顺梁山。
“我知你是个好汉子！”关雄宽解曹正道：“我这二龙山和别的山寨不同，干的并不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
“具体详情，以后你自会得知！”
“放心，我们是正义之师！”
闻言，曹正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低声轻喃道：“对，咱们是正义之师！”
“我只是个帮忙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的探风使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