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亲王和慎贝勒在前朝得力,咱们皇帝一为着兄友弟恭、体恤前线将士的贤明名声,二为着钳制弹压着宗亲,保他的江山稳定,巴巴的下了抚旨把你们留在宫里,好处是成全了咱们一家相聚。”长姐缓缓开口。
“长姐说的是,皇上终究还是对我们两府放心不下。”玉娆回了一句。
“如今我与玉娆分别嫁与宗亲,别的倒不打紧,只害怕皇帝因着外戚生了防备的心思,倒是对长姐有害无利。”我贸然开口。
“我钮祜禄家虽是名门,但自我入宫之后,与家中联系甚少。两个妹妹嫁入皇家,均为正室,入了皇室玉碟,是弘曕和灵犀名正言顺的叔母,又怎算是外戚呢。”长姐带着笑看我一眼,让我安心。
宫里过年节礼数繁杂,我和玉娆在这,免不得需要帮着长姐处理一些。
芍药常在永寿宫陪侍我养胎,迎冬六七日里就出宫回府一趟,传递些宫外的消息进来,玢儿跟着槿汐四处打点,倒得了好些与宫中内侍的交情。
正月初一,弘历特地带了富察氏和那拉氏来永寿宫拜年。
长姐依着习俗给这些孩子们包了红包,我和玉娆也给他们准备了节礼。
众人谈笑间提起弘历的嫡长女,富察福晋急忙起身回禀,“大格格前几日染了风寒,不然定要抱来给额娘和姨母们瞧一瞧的。”
“这奶娃娃染上风寒可不是小事,定要让奴婢们仔细着照看。”长姐叮嘱着。
“额娘,妹妹醒了。”胧月抱着小顺意走到长姐身前。
小顺意刚满六个月,并不轻易哭闹,惹人怜爱的紧。
趁着众人都看向胧月,我把目光转向富察氏。
据史料记载,雍正七年正月十七,弘历的皇长女夭折,就是这大格格。
这富察氏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生在名门,秀外慧中,一辈子诞育了四个嫡子女。
她本是一世的平安富贵,奈何造化弄人,接连痛失爱子,只留下一个小女儿在十六岁的年纪就远嫁蒙古。
天不假年,乾隆十三年她就与世长辞。要知道乾隆在位六十年之久,不说其他人的寿数,长姐她历经两朝,平平安安地活到乾隆四十二年才撒手尘寰。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我不禁对她有些怜悯。
罢了,人各有命。希望她也能有个来世机缘,为自己多谋算一些。
正月初十,迎冬从王府回来,急急地便来禀告。
“福晋,昨天夜里咱们的探子往府里送了急报。王嬷嬷从门房处截下收了起来,没有告诉漱玉轩,奴婢知道后立刻就拿着回宫了。”
“快给我看看。”我伸手接过,芍药点了蜡烛,烤了一会儿,字迹才显现出来。
“果亲王于正月初一夜间遇刺,目前探知是准噶尔细作所为,所幸王爷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到了左手手臂且已获及时医治,无论京中如何传言,万望福晋心安。”
看完后,我就着火把密信烧掉。
边关混乱,准噶尔果然反骨未清。只是“无论京中如何传言”是何用意呢?
难道皇帝的密探并未得知王爷的真实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