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说的是,奴婢会放在心上好好思量此事的。”
“人生在世,不过是衣食住行四件大事。赋税繁重、官府又在其中干扰许多。王府的孩子日渐多起来,处处都是用银子的时候,不能只安于现状,咱们还该想些新法子开源节流才是。”我对她们说。
“王爷如今得了亲王之封,食邑差不多翻了一倍,贝勒和格格也都各有俸禄能食。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了,福晋还如此为他们筹谋。当真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芍药开口道。
“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也会如此为他们筹划的。”我笑话她。
“奴婢才不要离开福晋呢。”这妮子朝我瞪瞪眼。
“只顾着和福晋说话,奴婢险些忘了还有一事禀报。昨日和今日‘明月’雅间都被人定了全天,奴婢瞧着那下定的像是四王府的下人。而且昨日他们只来结了银子,并未上楼,甚是奇怪。”碧羽回禀道。
“我晓得了。你且去吩咐她们上些茶水点心来。我也好久不碰古筝了,今日有兴致,且在这里练练手。”
碧羽退下后,我又吩咐玢儿和芍药,“你们一个去楼梯那里守着,待茶水点心端上来后,一概不准人随意走动,一个在门外等着,若是四阿哥在此,就让他进来,若是四王府的别人,就来回禀我。”
“是。”她们回答后都离开了雅间。
碧羽准备了玫瑰酥酪、蜜橘糯米滋、桂花糕、牛乳糕和一壶六安瓜片、一壶碧螺春。
我亲自点了勺凝露香,扶着腰走到古筝钱坐下。
双手起落间,奏得一首《汉宫秋月》。
“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我忍不住轻吟到。
这曲子悲凉,一如昭君的遭遇。
“好好的怎么弹这寂寞凄凉之调?”弘历不知何时已走进来静静站在我身后,一曲终了,他才开口。
“汐儿前些日子在宫里陪伴长姐,见了许多宫妃们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惆怅难解。”我轻轻地开口,轻轻靠在他身上。
“汐儿不怕,多思伤神,你如今又有着身子,不宜听这寥落之曲。”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静了一会儿,又示意我起身坐到桌前。
“这孩子该有五个多月了吧,平日可有闹你?”他扶着我坐下,又在我腰间垫了个软垫。
“如今还不是闹腾的时候呢。”我冷着口气回他一句。
“是谁这么大胆子,惹了我的汐儿不高兴?”他挨着我坐下,伸手点点我的鼻尖。
我偏过头不理他。
“自上次永寿宫一别,我只能在给额娘请安时略略看你一眼。得知你离宫回府的消息,我立刻便派人来定下嚼月阁的雅间,日日等着盼着,只为见你一面。”弘历开口哄着。
“四郎这话说得轻巧,什么日日等着盼着,只不过盼了昨日一天罢了。”我回过头没好气地说一句。
“汐儿。”他凑上来抱住我,伏在我耳边说,“我之前只看过你柔婉善良的一面,觉得你像是温吞的小羔羊。与你相知后才知道,你是个最会撒娇作弄人的小狐狸。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能惹了我的小狐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