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借刀杀人?”我瞧了玢儿一眼,“可这孟氏是个极聪明的,何氏也不是个够胆的,我这刀塞到谁那里也不合适啊。”
“福晋且听奴婢慢慢说来。”玢儿行了一礼,“福晋刚听了那何格格的一席话,她把那小蹄子说得让您都升起些忌惮了。可福晋您是这府里的主子娘娘,大权在握,那何格格说穿了就是个下人。她那身份上自然觉得莺儿有威胁呢。”
玢儿这意思是我自己犯不着伸这个手。
“那照你看,我该如何?”我饶有兴趣地问她。
“福晋抬举奴婢,奴婢有一法子。这莺儿现在不过是个侍妾格格的丫鬟,虽之前是个通房,现在也得了主子宠幸,但身份上依旧还是个丫鬟。同样是丫鬟,有人瞧不上她,下了药害她,这不是极正常的一件小事吗?”
“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记得办得干净些,别留了话柄。”我对玢儿说。
“是,福晋。奴婢平日里派人盯着翠影馆,夏荷那妮子对莺儿就是恨之入骨,奴婢瞧着她正合适。”玢儿回到。
“夏荷?不成,此人不妥。她向来就是个狗肚子里藏不住好主意的,怕是药刚给到她手里,立刻就露了嘴脸,再让那莺儿看出些什么,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素来觉得夏荷是个不能成事的。
“她的事原是不配让福晋知道的。如今且容奴婢细细地讲。夏荷她一个早就分到翠影馆的下人,早已不像从前能在咱们常青阁当差时这般,能在王府诸下人面前得脸。那何格格身边实打实的伺候着的丫鬟又只有她一个。这么些日子下来,她不知受了多少冷眼讥讽和挤兑,性子早已磨平。大街上的鹦鹉养好了还能说话呢,何况是个处境不好的奴婢,总该长进些了。现在奴婢瞧着她是个明面上能藏住事儿的了,正巧她那脑子还转不过弯来,又离着莺儿近,这是天赐的好棋子呢。”玢儿慢慢解释着。
“你既如此说了,我也对你放心。只还有一点,与她联络时定要小心,别被人拿住了把柄。”
“奴婢省得,福晋放心吧。”
三两日的功夫,翠影馆就闹起来。
莺儿五更里哭爹喊娘的招了王嬷嬷去,说是肚子里绞痛,定要请个郎中来看。
王嬷嬷积年的经验管理王府,自是不会搭理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哭闹,堵了嘴让两个婆子看管着,说是不让她打扰王爷福晋休息。
翠影馆地方偏僻,我这常青阁里都没听到半点声响。昨儿还赶上慎贝勒来家里与王爷下棋,允礼陪着他宿在了凝绿轩,自是也听不到他的小心肝闹起来。直到今儿一早婆子发现莺儿竟叫不醒了,才知她是疼昏了过去,赶忙禀报了王嬷嬷,王嬷嬷才来请示,问是否给她找个郎中走个过场。
“莺儿姑娘病了,自是要找人看看的,她虽是个丫鬟,但也是王爷的房内人。”我撑着刚睡醒的眼皮对王嬷嬷说。
“福晋心善,那老奴就让人找个郎中给她随便看看。”王嬷嬷说着就要行礼告退。
“慎贝勒如今还在府里,嬷嬷可知轻重?”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