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今顾不得向长姐发难,王府旧事长姐是打算先搁下不提了吗?”我又添了一句问她。
“本宫想着,这招虽险,但只要皇上相信提审了江福海,就有十乘十的胜算。可那之后如今的平衡局面也会被打破。前朝那帮老家伙必定会阻止本宫更进一步,皇上也未必愿意推我到那个位置上。不如把刀放在咱们自己手里,待敌人伺机而动之时,咱们再给她致命一击。”
“长姐说的是。”
进了秋日里,天香桂子落纷纷。采蘋定了十月份启程去湖广,还能在京里留些日子。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吃的东西就回了玢儿让她拨人陪你走走,嫁了人才知道,做姑娘的时候是最享福的。”我乐意多给她添些快乐的日子。
“整日守着嚼月阁,尝尝新点心,奴婢就觉得是最好的日子了。”采蘋回道,“路是奴婢自己选的,如若不是福晋的恩情,采蘋自觉过不上这样的日子,所以福晋莫要害怕奴婢后悔。”她说完给我行了个大礼。
“你这孩子当真是个好性的。”我由衷地说出这句,却不知下句该如何了。
“奴婢现在心里挂念着的就只一件事,就是赶紧把碧羽调教出来,别辜负了福晋对采蘋的恩情。”
采蘋告退了,只留下她带来的桂花芡实糕散发出丝丝清甜的香气。
“福晋,西二所富察福晋遣人送了东西来。”玢儿来回禀。
“有劳那孩子了,这次送了些什么来?”我好奇地问。
“是些精巧的玉器摆件,送来的奴婢说四阿哥和富察福晋给婶母请安,十七皇叔离京日久,婶母操持王府辛苦,万望婶母饮食起居当顾己。”玢儿说着呈上一托盘玉器。
“别的倒也罢了,这件青白玉月雕梅花皓月纹摆件精雕细琢、质地通透,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呢。”我拿起一件对她们说。
“自从四阿哥大婚后,福晋与富察福晋来往亲密,这送来的也自然是好东西。”玢儿回道。
“一来是两层亲的关系在这,二来咱们府里一早便同四阿哥那里走动多些,若因为他大婚骤然停了来往,倒平白惹出人闲话来。”我淡淡地说。
“福晋说的是。”一旁的迎冬奉上一盅加了蜂蜜的瓜片。
“如今天儿逐渐干燥些,亏得你们心细,知道在茶里加上蜂蜜。”我赞她一句。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她俩齐声说。
“芍药那妮子呢?往常有好东西进来她跑的最快,今儿怎么不见她来?”
“福晋忘了,长根昨天禀告说庄子上有几个孩子整日蔫蔫的,求芍药去帮着开个方子看一看。”玢儿回道。
这些日子里,长根收留了第一批孩子到庄子上,一共十二个。有两三个将近十岁的能懂些事,剩下的都是四五岁上下。这些孩子都是遇上天灾人祸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如今能吃饱穿暖,也算有个归宿。
“是呢,转眼间我就忘了。”我笑着对她们说。
“福晋整日忙着王府诸多事宜,一时记不得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