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下人有这样好的点心手艺也是我偶然发觉,念着京中文人雅士云集,就让她们开个小铺子售卖些许。如此美味我一人独享岂不辜负?”
我略微抬手请她用些茶点。
“福晋是襟怀洒落之人,臣妇拜服。”我这话歪打正着倒和她心意,没想到这李夫人性子里天然带些兼济天下的豪气。
“我平日里在王府也没个和脾性的,能投缘叙话的人,今日有幸与夫人结识,以后倒多了许多盼头呢。”
“臣妇并非京中人氏,但嫁入京中多年,也许多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今日虽是与福晋初见,自觉福晋是天下难得的至情至性之人,只要福晋不嫌弃,臣妇自然欣然相交。再者臣妇打第一眼瞧见采蘋这丫头便觉得她与小女的样貌有五分相似。小女与三年前嫁于原湖光总督杨大人的嫡长孙,母女天涯相隔只能鸿雁传书聊表慰藉。如今见着采蘋,她又是个温婉柔和的性子,经常来见她倒像是女儿还在身边似的。”原来李夫人看上采蘋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头。
“采蘋命苦,年幼便与家人分离,幸得王爷福晋相救。如今竟又承蒙夫人抬举把采蘋视如己出,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采蘋乖巧地侍奉着李夫人。
“自助者天助之,归根到底是你自己踏实肯干,才能得福晋青眼挑中你,进而才遇到我。”李夫人对采蘋说。
与李夫人正式见面后,王府和李府也多了许多来往。有些鼻子灵的心思活络的京官闻讯而来,不敢贸然拜进王府,就日日去买嚼月阁的点心。
一时里这小小的点心铺子名声大噪、风靡京城。
七月底,皇上密旨宣了允礼进宫。我估摸着是想让他亲自去探探准噶尔的底细。
果然,允礼回府简单交代了几句,漏夜出城。
他这一趟差事不惊动官府,居无定所,我也不能与他传信,只能留在王府等待他的家书。
宫里皇后刚歇了给三阿哥选福晋的心思,拼着力气和长姐在宫事上斗法。三阿哥自己却不省心,平白又惹出新事端来。
这三阿哥原是出宫办事,听说了京里有个嚼月阁的点心极受人追捧,便带人去了嚼月阁,自然就遇见了采蘋。
他看到采蘋之后是惊为天人,与前世一般对其心生爱慕,往嚼月阁去的次数也日益多起来。
我得知此事后私下里问她的意思,采蘋说三阿哥是皇后一派而她是王府的人,她不愿与三阿哥有所瓜葛。而三阿哥到底也没明面上提起要对她如何,王府也不便替采蘋出面拒绝。这件事就此搁置下来。
而另一边李夫人收到女儿的信件,说是女儿临盆后身子羸弱,寻遍名医也无起色,怕是无法由自己抚养刚出生的嫡子长大。她希望母亲替她找一位可心的人算作李府的干女儿,年内送到湖广立为她夫君的侧室。若以后她真有不测,便留下遗言让新人填房,避免她的孩子日后受别的新嫡母给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