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火药味四散。
除了老三老四的哭声，整个巢穴便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
头狼冷哼一声，扭头就离开了圈中心。
众狼纷纷跟随着头狼离去，除了狼妈，也就剩下个“呆子”蹲坐在顾展不远处。
“你，把它当儿子，它可，不这么想。”独眼狼跟在头狼身旁，强忍着不让自己声调上扬。
见头狼沉闷着没有说话，独眼狼更是变本加厉：“人类爪牙的崽子，看着就烦，离开，对谁都好！”
头狼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余光冷冷扫了独眼狼一眼，就让它乖乖闭上了嘴。
作为艾尔雪狼群的头狼，作为自认为的顾展父亲，头狼被孩子这般顶撞。
父亲的尊严往哪放，头狼的威信又往哪放？
可他就是这么放下了。
狼群中出现反抗自己的声音，身为头狼要么将其咬死，要么将其赶出族群。
现在这状况除了放下，头狼还能怎么办。
就当是丢弃妻子的报应吧。
就当是孩子替父亲履行了应尽的职责吧。
头狼这般想着，将怒气全都撒在了群狼身上，驱赶着它们赶快做着迁徙的准备。
而它则一匹狼独自趴在狼妈不远处的地方，看也不看一眼顾展，独自生着闷气。
这样父子间、阿尔法狼与贝塔狼之间的争斗，让所有的雪狼都夹紧了尾巴。
唯有一只独眼狼，尾巴微微晃动，显得十分高兴。
最终……
头狼叼着一块驯鹿肉，来到狼妈身边，互相舔舐了几下算是道别。
便带着十几只雪狼，急匆匆离开了巢穴。
“诶……傻儿子……”
狼妈看着顾展，无奈地摇了摇头，丢下这句话便钻进洞穴内养伤。
顾展恨恨地望了眼狼群离开的方向。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睛思考起今后的出路。
和第一次离群相比，顾展这次的心态倒是转变了许多。
不再是无助而又迷茫，倒是有种艰苦奋斗、白手起家的期待感。
上辈子他的游戏库里、小说书架中，不乏经营类、建设类、种田类的各种玩意。
只要把如今这种状况当成这类游戏、小说的开局，顾展一下就觉得他的前途光明舒坦了起来。
就连巢穴中被剩下的老弱病残们，顾展看着都顺眼了不少。
这些不都是他完成[头狼]任务的好帮手么？
除了顾展自己、狼妈、瘸腿的呆子之外，一只没了半边脸，一只背脊伤口延伸至腹部。
它们们都因无法承受迁徙之苦而被狼群放弃。
它们也像狼妈那般，轻易地接受了现状。
或许这些同风雪、饥寒抗争了一辈子的雪狼们都明白，与其横尸路途，安安心心在巢穴中等待死亡的降临，或许对才是一件好事。
不过顾展还没活够。
而且他自然也不打算放弃这几只现成的苦力。
不过在此之前……
“系统……之前为什么阻止我外出找狼群？”顾展于心中，问出了他压抑了许久的问题。
如果不是系统先前颁布了[保姆]任务，顾展或许早就出发找到了狼群。
每每回想起狼妈后腿狰狞的伤口，顾展都会忍不住地想，若是当时狼群和北极熊遭遇的时候他也能在场，结果会不会变得些许不一样？
不说击败北极熊，至少也能够保证狼妈不受到伤害。
【告：[个体名：顾展]，外出独自遭遇[二阶变异北极熊]概率93.1%
触发遭遇战生存率不足7.5%
并不推荐……】
“去还是不去我说了算。”顾展打断了系统的说明，语气不悦地说道，“让我远离危险我很感激你，但我不希望成为你的傀儡……”
脑海中的系统一阵沉默，顾展便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筹码谈条件，我也希望我们之间不是只有谈判才能处理的关系。
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愿意帮助我生存下去，那我也乐意完成你今后的要求，这是命运赠与的代价，我懂，开挂嘛，将来总得付出点什么，就算你想收回我现在这条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
系统没说话，但顾展能知道她在听。
自始至终，顾展都没将这系统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产物。
也没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自己的附属品。
当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响在顾展脑海中时，他就像是迷途的孩子重新回归了文明的怀抱。
感觉自己还未被世间抛弃，至少还有一个系统记得自己。
“你也大可把我当成巴甫洛夫的狗，只需要用各种任务奖励，就能刺激我的条件反射。
但唯又一点，如果你当我们是合作者，那你我形影不离地共事，是不是不该有所欺瞒？
如果不是，那我权当你是抱着包养我的目的附身我，那我大可以混吃等死，成为一只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废物。
怎么样，考虑一下？”
【……】
顾展脑海中的女声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用那冷冰冰的、无机质的声音回应顾展。
【了】
“了解的了？呵，真时一如既往地简洁。”系统没有情感的起伏，但顾展却是开心。
不过系统却没与顾展聊天的想法。
顾展自然也不觉得意外，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以后不要再当一只闷葫芦了，有事常联系嘛，情感啦信任啦不就是聊着聊着就出来了嘛？”
说着，他就大步走到了三只伤残雪狼身前。
高昂着脑袋，用着地痞流氓常用的口吻，亲切地问道：
“我当老大，没问题吧？”
瘸腿“呆子”飞快地“嗷”了一声，看上去对于顾展的领头很是高兴。
这回应速度，不禁让顾展怀疑“呆子”听他说话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