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不先断案,反而想逼柴小桃现身,明显是有些针对柴小桃了。
本来十拿九稳的案子,出现了这么一翻周折,柴小桃突然心里没底了。
何楠生,这个家伙,把审案权全权交给王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管卖的什么药,他肯定有他的用意,自己无条件信任就好。
柴小桃决定当回缩头乌龟,就是不出头,你能奈我何?
李三放见柴小桃完全没有出头的意思,终于脑子灵光了些,对王满磕了个头道:“回县丞,蚌场的主家是桃怡记,东家姓刘名嘉怡,是位女东家,小的这就去请她过来。”
李三放想着官府租河段的人是刘嘉怡,怎么躲也躲不掉,索性把刘嘉怡说出来了。
王满轻眯了眼,“李三放,好一个‘请’字。蚌场出事,东家拒不露面,打发一个长工来,这蚌场是另有东家,还是小瞧了本官?”
这句话问得可就微妙了,答另有东家,柴小桃就得现身;答刘嘉怡是东家,她没在现场就是小瞧了县丞。
二选一,把难题抛给了李三放。
李三放的额头冒了汗珠子了。
柴小桃想着不能让李三放为难,想要出去,结果被钱月兰给揪住了,低声道:“别出去,这个王满老逼着你现身,肯定想要折辱你,咱偏不如了他的心意。我家三放又没犯罪,何大人还在呢,不会怎么样的。”
柴小桃又被拉住了。
王满已经发了邪火,冷叱一声道:“来人,桃怡记……”
何楠生轻咳了一声。
王满后知后觉何楠生还在此呢,自己好像越权子,于是瑟缩的看向何楠生。
何楠生没说话,好像他的咳嗽真的只是咳嗽,只是碰巧了而己,示意王满继续。
王满心里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心里暗自庆幸,与何楠生的那次偶遇,还真是上天的眷顾,他对自己还真不错,权力几乎全都下放给了他。
王满腰秆子更加挺直了,对李三放道:“说!你家主子是不是藐视本官?蔑视本官就是蔑视律法,就是蔑视朝廷……”
王满说得慷慨激昂、吐沫飞扬。
正说着呢,村路上又来了一辆马车,行到近前,刘嘉怡风风火火从马车上下来,对着王满就磕头施礼,“民女乃桃怡记刘氏,给县太爷问安!”
王满皱了眉头道:“你们家的蚌场出事,你却姗姗来迟,是什么意思?”
刘嘉怡吓得忙磕了头,“回县丞,民女是去报、报官了。”
王满被气乐了:“胡说!我与何县令皆在此,你报的哪门子官?”
刘嘉怡忙不迭道:“民女是去衙门报的官,民女敲的鸣冤鼓,何捕头还询问了民女缘由,说两位大人都去了南市巡街,他找两位上官禀告,民女便急匆匆往蚌场赶,没想到还是落在了两位大人之后。”
站在何楠生身后的何十五恍然大悟,“应该是错开了。大人和县丞是在南市巡街时接到了柳河村报案,直接过来了;刘东家不知道村里已经报了案,在县衙鸣冤鼓前又击鼓报案。”
按照这个说法,王满就不能因为大不敬来嗔怪刘嘉怡或李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