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事和王满被何楠生拘上了马车,到达了目的地,下车一看,竟然是一家十分壮观的妓院。
刘主事吓了一跳,忙拉住何楠生道:“何县令,本官知道你的心意,但咱这、这穿着官服狎妓,不、不大好吧?”
何楠生看了一眼刘主事和自己身上的官袍,神秘一笑,低声对刘主事道:“刘主事,谁说咱是来狎妓的?咱这是来体察民情民意的。妓子,不就是咱治下的百姓?她们的生活苦啊,咱们不得好好和她们谈谈心、开解开解?大人,您这种将百姓分成三六九等的思想可要不得……”
刘主事怔了下,随即深以为是的点头,“何县令说的对,是得体察民情民意……”
三人一来,老鸨子顿时感到蓬荜生辉,立马把三人让到最好的雅间,上最好的好酒,让最好的妓子陪着。
和刘主事、王满挑中面容艳丽的女子不同,何楠生指了一个年纪尚小、容色一般、还没长开的侍女,让她做陪。
刘主事一脸坏笑:“何大人,原来,你好这口儿啊……”
何楠生不置可否。
三个男人,因为一起喝酒、狎妓,关系竟然出奇的进了一步,完全可以谈笑风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各带着妓子回了房间,要来一朝鸳鸯戏水了。
回到房间后,扶着何楠生的侍女立马松了手,“扑通”一声跪倒:“主子恕罪,刚刚冒犯主子了。”
何楠生揉了揉因醉酒而有些晕沉的脑袋,语气平淡道:“消息送出去了?”
侍女:“回主子,送出去了,应该很快就有动静了。”
何楠生把官袍脱了,只剩下外袍,眼色轻眯:“好,等着看好戏吧。”
大概又过了半炷香的时候,只听见一楼大堂人声嘈杂,愈演愈烈的趋势。
何楠生推开窗户,居高临下,刚好一览大堂内的情景。
只见陈伶儿带着几个小厮闯进了大堂,亲自上了三楼,把衣裳不整的王满从三楼楼梯一路拖向一楼。
王满脸憋得通红,声音都变了,犀利低吼:“陈伶儿,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快松手!”
陈伶儿脸色气得惨白,阴冷道:“好,我遵守三从四德,相公让我松手,我便松手。”
陈伶儿说到做到,真就松了手,王满失了力量,竟然从倒数第五节楼梯直接滚到了一楼。
因为裤子还没扎好腰带,又一种跌下来,裤子拖掉了一半,露了了白晰的半瓣屁股来。
摔倒不可怕,裤子掉了才尴尬,被这么多女人转观才是尴尬中的尴尬。
王满万万没想到,平时在自己面着表现得温柔可人的陈伶儿,真面目竟然是个河东狮!
现在自己大小可是个县丞,被她这么欺负还有面子吗?
王满气得穿好了裤子,跳脚起来,指着陈伶儿的鼻子破口大骂:“陈伶儿,你不遵三从四德,忤逆打骂相公,我要休了你!”
陈伶儿不以为然,岔着腰道:“姓王的,当了县丞就以为翅膀硬了?狎妓鬼混,你当我陈伶儿是死的?想休了我?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正门妻子有三不去,其中一条就是前贫贱后富贵。我是你当县丞前最贫穷时娶的妻,而且腹中怀了你的骨肉,想不要我,等你变得和成亲前一样穷再说吧。”
说完,陈伶儿没理王满,而是拿出鞭子,照着和王满一起的妓子就抽了三鞭子,鞭鞭见血,疼得妓子在地上直打滚。
陈伶儿拿出一荷包的银子,扔给了老鸨,“这是给这个贱人治伤的诊金,这次是打伤了,下次哪位再敢勾引我家相公,我就打死她,老娘有的是银子买命!”
妓子们吓得眼色瑟缩了,别人说这话可以不信,但陈伶儿,那可是说打就落的主儿,真容易干出混帐事来。
陈伶儿对两个陈家小厮道:“老爷吃醉酒了,扶他回家!”
哪里是扶回家,分明是架着走的。
可怜的王满,脸憋得通红,却是无可奈何!
这是他当上县丞本以为最为风光的一天!
没想到,正室妻子现了庐山真面目,把他从妓院里架出去了,还是当着刘主事和县太爷的面!
这个脸,可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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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过后,何楠生心情奇佳的回了四合院,嘴里还哼着曲调呢。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珠一转,竟然抱着被子蹑手蹑脚的奔了地道口。
何十六儿诧异的怼了一下何七儿:“七哥儿,少爷半夜还出去呢,咱用不用跟着?”
何七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何十六道:“十六,你看少爷走路像什么?”
何十六儿一怔,不明白何七儿为何这样问,看了看何楠生走路的姿势,一本正经的回答:“少爷走路蹑手蹑脚的,生怕发现一点儿声音来,看着就像、就像是觅食的猫。”
少爷哪里像是觅食的猫,他根本就是偷腥的猫。
何七儿可怜的看着似单纯、又似不单纯的何十六,反问道:“既然少爷看着像觅食的猫,你说,如果你跟过去,害得他觅不着食了,会不会跟你翻脸?”
何十六儿:“……”
何十六儿虽然听得不太懂,但秉承着一件事,就是-----姜是老的辣,七哥儿说不用跟着,自己就不跟着去了,免得真耽搁了少爷“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