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正对着一张床榻,周信大咧咧的坐在鞋榻上,背靠着床榻,床榻上被子拢起一个鼓包,看样子躺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是谁。
周信嘴角上扬,表情无比嘚瑟:“酥山表哥,这可怪不得我,我是给自己准备的‘上上仙’,是你自己抢着吃的。中了‘上上仙’不可怕,及时找用‘解药’就好了。我的侍女你不满意,这满花楼的姑娘,个个都是行走的解药,你就点一个呗!”
“周信,你就是故意引诱我吃你的东西的!你给我滚!”
是何楠生!
柴小桃吓了一跳,听两人的对话,周信应该故意在吃的里面掺了春药之类的东西,故意引诱何楠生吃,现在又逼着何楠生用“解药”,当然,这个解药,是人,不是药。
这人,怕是有大病吧?哪有给表哥下春-药,逼着与女人合欢的?
周信浑然不怕何楠生生气,调侃道:“酥山表哥,你把我从热热闹闹的京城,骗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说什么美人,除了你看中的那个寡妇还勉强过得去,别的女人我看着都是丑八怪。不如,你把你的小娘子让给我,我就心甘情愿帮你卖命了。”
何楠生气急道:“你不准动她,她不是别人,是我要娶的人,是你表嫂!如果动她,你就禽兽不如!”
周信“哦”了一声,“酥山表哥,原来,你是想娶小寡妇为正妻哦!这条路可难了,不如咱换条路走吧,听说有个孙小姐一直挺仰慕你的,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好在听话,勉强当个正室,小寡妇做外室,怎么样?”
“周信,你若再胡说,我跟你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兄弟?有把兄弟送到边关送死的吗?”
何楠生:“......”
见何楠生没动静了,周信欠手的拍了拍何楠生的脸颊,啧啧叹道:“我的酥山表哥,现在,你可是一点儿也不冷了,脸烫得厉害呢!‘解药’给你都备好了,就等着你这个上上仙下凡尘欲仙欲死呢。”
何楠生一下子抓到了周信的脖领子,懊恼道:“周信,你敢......”
周信甩脱了何楠生,施施然站起来,走到箱子前。
打开箱盖,用匕首帮柴小桃割断绳索,调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如果我是你,孩子都满地跑了。”
柴小桃边爬出箱子活动手脚,边狠狠的瞪着周信。
周信赶紧后退两步,警告道:“你这个‘解药’再不上,他就没命了,不要太感谢我哦,我走了。”
周信呲溜一声钻出了房间,让人还锁上了门。
可恶!
柴小桃只能把周信抛在一边,飞身扑到床榻边上,伸手摸向何楠生的脸颊,烫,火一般的烫。
何楠生睁开迷茫的眼,见是柴小桃,一把推开她,厉声道:“你走,赶紧走!”
柴小桃又走了回来,委屈道:“是周信把我绑来的,门已经上锁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何楠生转过脸去,痛苦得几近哀求:“那就离我远远的,我现在不是我,是禽兽,快躲起来!”
何楠生的身子,如被火燎着的虫子一般,痛苦的卷曲着,柴小桃顿时红了眼圈,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何楠生发烫的身躯,哽咽道:“周信说,如果,如果不用‘解药’,你会死的,真的吗?”
何楠生没有回答,嘴里无意识的说着:“你走,你走,你走......”
柴小桃的眼泪滴落下来,终于似下定决心似的爬上床榻,把何楠生的头扳正,嫩唇瞬间倾覆下来。
何楠生先是一怔,瞬间狂喜,揽紧了小桃娇小的身躯,如同黑云漫卷洁白的云朵,恨不能马上吞噬而尽。
吻得几乎滞息,小桃娇喘着,嫩唇依覆在何楠生的耳边,低喃软语:“何楠生,如果、如果不用‘解药’你、你会死,我经不能看着你死,你、你就当我是治病的人参、灵芝,为了治病,把我吃了吧,我、我真的可以的.......”
一句话,仿佛惊醒了何楠生残余的意志,拉着柴小桃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裳里。
在柴小桃以为他要自己帮他宽衣解带时,何楠生却握着她的手,用她的手拿出一物来-----一皮馕的竹签。
何楠生朝着小桃温润的笑了笑,嘶哑着声音道:“小桃,我,不可以这样唐突了你,除非,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
何楠生抽出一根竹签,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大腿根儿上,疼得他抽了一口气。
疼痛让他保持了一丝清明,待神志再要浑浊时,又刺了自己一下,再次保持头脑清醒,如此周而复始,大腿刺出了好几个小血洞。
柴小桃嘤嘤的哭了起来,看着何楠生血染一样的白色中裤,哽咽道:“何楠生,如果你不想唐突了我,我帮你去找她们好不好,与你的性命比起来,我真的不会怪你的,只当她们是药好不好,我想让你活着.......”
柴小桃跑到门前,拼命砸着门叫道:“周信,你给滚出来,快点儿,把你的侍女也好,妓子也好,都给我带过来!”
何楠生虚弱的喊道:“小桃,不、不要叫她们,除了你,谁都不行......”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在柴小桃脑海,跑回到何楠生身前:“何楠生,周信是你亲表弟,不是捡的或者抱养的,对不对?”
何楠生懵逼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被下药,与周信是不是自己亲表弟有什么关系?
柴小桃笃定道:“既然是亲表弟,那就不可能给你下没有解药的春-药!不可能防着你不用‘人药’而看着你死的!”
何楠生一怔,发现有时候,小桃还是挺聪明的,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
何楠生苦着脸道:“可是,他恨我骗他,不会开锁的。”
柴小桃坚定的站起身来,轻眯了眼道:“开门,不止开锁这一个办法。”
柴小桃站起身来,走到桌旁,飒爽英姿的抬起一只绣礅,照着窗户猛砸了下去。
这一刻,何楠生满眼星光闪耀,心里的爱意,更加浓得化不开。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啊,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疯如母虎,为了爱,成疯成魔,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