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王府里。
朱彝和大侄子朱元璋蒸完桑拿后又喝了两坛酒,此时都半醉半醒地躺在一张大床上,每日给朱彝侍寝暖床的大丫鬟黛玉终于可以放假了。
“阿嚏!”朱彝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念叨我啊!”
朱元璋笑道:“自然是那帮文官在暗戳戳地骂你了!”
朱彝没好气道:“大侄子你还有脸笑啊?我是为谁来着?还不是为了你的大明江山!”
“叔父这话就不对了,大明江山是咱老朱家的,你也是老朱家的人!”朱元璋说完伸了个懒腰:“这桑拿蒸完再喝点小酒就是舒坦,咱感觉打从登基后的疲乏瞬间被一扫而光,所以日后少不得要经常叨扰叔父了!”
“以后我府上的澡堂要收门票,一贯钱一位!”
“叔父怎么比那些地主的心还黑啊!”朱元璋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朱彝好笑道:“都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气!”
朱元璋言辞凿凿:“这不是小气,咱大明并不富裕,钱得花在刀刃上,一贯钱够乡下老百姓几个月的开销了!”
朱彝冷笑:“呵呵,你就是想白嫖!”
朱元璋立刻嘿嘿笑道:“叔父说话何必这么难听!都是一家人,讲钱多伤感情!”
旋即他话锋一转:“说到钱,户部尚书张昶昨日在早朝上向咱奏请新朝铸币之事,正面洪武通宝四个字没有争议,背面用什么图案,朝臣倒是众说纷纭,不过……叔父觉得纸币如何?”
“纸币嘛……”朱彝打了个嗝,带着酒气:“纸币毋庸置疑是钱币的发展趋势,理由很简单,损耗小且便于携带!宋朝时就出现了交子,这算是最早的纸币!呃嗝……重八你是想发行纸币代替铜钱?”
朱元璋面对朱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承认了:“侄儿是有这个想法,一来是为了图方便,二来,朝廷现在只有半壁江山,也没那么多黄铜拿去铸钱,纸币铸造就省事多了,纸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开足马力印钱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军饷也解决了!”
朱彝斜睨着眼睛看着两眼放光陷入自嗨模式的大侄子,鄙视道:
“你做梦呢?想印多少印多少?那到时候你这纸币刚发行就贬值到只能用来擦腚了!
“纸币发行多少有自己的规律,得和储备金匹配,适当多一点可以,但绝不是无限制的乱发!”
“还有,一定要从材质和图案等地方下手做好防伪,不然假币横行,这市场就崩了!
“还有,纸币印刷时间长了容易褪色,要找到方法使其起码保持五年以上不褪色,当然必要时可以定期进行纸币的以旧换新!”
朱彝一口气又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听得朱元璋连连点头:“不想叔父连货币经济之道也懂啊!”
朱彝又打了个酒嗝,此时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了,他开始有些犯迷糊了:“屁话,这些东西老师教过,而且网上也有!”
他脑子已经不太清楚,所以又说回纸笔问题:
“其实……发……发行纸币也好,那些铜钱回收回来都是造弹簧的好材料啊,将来制造枪炮啊机器啊啥的都少不了这玩意儿,就是自行车也得要减震啊,不然容易震……震碎蛋!”
朱彝后面的话朱元璋听得不太懂,不过那句老师教过网上也有,朱元璋却听懂了,他纳闷道:“叔父何时拜过老师啊?”
他问完这话心里一动,叔父的屠龙术莫非也是从这位老师处学来的?只是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跟他在一块儿,没见过他拜师啊!
朱彝醉眼蒙眬:“上一辈子的老师,你知道个屁啊!”
朱元璋闻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来叔父觉醒了宿慧,那就说得通了!
朱元璋又饶有兴趣地问道:“叔父上一辈子的事情记了多少啊?”
“都记着呐,脑子好没办法!”
朱元璋再去问,朱彝却已经响起了呼噜声。
朱元璋静静地躺在一边,看着朱彝,目光温和:
“睡吧!好好睡吧!跟咱拼酒,叔父你的酒量还有待锻炼啊!哈哈哈!”
朱元璋得意了一会儿,也重新躺下,翻了个身正要睡觉,却听到朱彝突然说起了醉话。
“标儿……这孩子得救,不能让他三十多岁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重八……该多伤心啊!呼……”
“允炆绝不能做皇帝,心狠手黑没本事……”
“朱祁镇这个废物,葬送我大明几十万精锐啊……重八你在地下见到他记得好好抽他……十万鞭……”
朱元璋听得脑子嗡的一下,人都麻了,标儿三十多岁就死了?还是走在咱前面l了?咱倾注全部心血培养的大明储君就这么没了!
“叔父,标儿三十多岁就死了,真的假的?你这当叔祖的可不能胡说咒自家孩子啊!”朱元璋摇了摇朱彝的肩膀,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朱彝大着舌头嘟囔道:“阎王爷定了的事情,怎么会是胡说?不过……我不答应,我会救他的,阎王爷算个屁啊!”
朱元璋将信将疑:“若真是阎王爷定了的事情,叔父又如何能够更改?”
朱彝哼了一声:“阎王爷也不是万能的,他……还不是被我家猴哥打得……抱头鼠窜,连生死簿都给勾了名字,我……堂堂穿越者,总有办法的,不然不是给穿越者丢脸了吗?”
朱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睥睨。
朱元璋听得瞠目结舌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猴哥是谁?”
“齐天大圣啊……把玉皇大帝吓得钻桌子底下那个!”
他娘啊!朱元璋不知道朱彝说的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叔父又是什么角色才能把这么厉害的人物称作我家猴哥!
对了,他刚提到一个词叫传阅者?传阅还是穿越?这传阅者莫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仙?
“穿越者是啥?”朱元璋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