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脑袋拿出早就凑好的二钱银子交给李二昌。
李二昌见实在是从房大脑袋手里再扣不出钱来,默许房大脑袋把李草打晕背出李家。
陈梅想让房大脑袋拿走李草的嫁妆,李二昌不同意。
李二昌被族长打的右脸火烧一样烫,气得叫陈梅再也别管李草。
就这样,李草算计张大齐不成,反被房大脑袋算计。
李草被李族逐出家族,连个拜堂的仪式都没有,就成了房大脑袋的女人。
祠堂约会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张大齐,同样成为石头村的焦点。
“李草看上了的人是张大齐。”
“张大齐有个儿子,还是军户。李草脑子抽风了,不嫁小木匠非想要嫁给张大齐?”
“我听说李草还想嫁给铁匠儿子呢。这是嫁不成了,才想着嫁给张大齐。”
“张大齐会打猎,家里吃的好。就是张大齐心可真狠,那么多只鸡全部剁头杀了。”
“不就是杀鸡吗。又不是杀人。他要是有本事把人当成鸡杀了,那才是狠呢。”
“听说李草一个劲的叫喊张大齐马上会当军官,也不知真假?”
村里人都在议论张大齐会当军官吗?
李五昌家。客房。温暖如春。
炕床上摆着一张炕桌,桌上有一道炒花生米、一道泡菜炒肉丝,一坛酒、一盘肉沫花卷。
陈强正跟张大齐喝酒谈天。
“我十几岁之前都在北地边疆。夏天不知暑。冬天日日下雪。我家里人口简单,下面的仆人多。我每次出行带着一群随从,上山打猎,下河抓鱼,好不痛快。”
“我家以前从商。我爷爷是豪商。我爹很会做买卖,就是不爱做买卖,不爱动脑子。我本可以在家里待着当个富家翁,却因从小酷爱练武,当了一名武夫。回想当初,若没有学武功,也不会有今日,拖累了我爹。”
一个回忆北地边疆风光。
一个叙说国都人文风情。
隔壁的客房的床炕,陈升珏兄弟、李东兄弟、小石头吃了晚饭后,歇息片刻,就在房间说笑,一会儿觉得肚子里的食物消食了,就在房内踢毽子。
大卧房。家里的妇人、小女孩吃饭收拾碗筷后,坐在热炕上聊天、做绣活。
一会儿,有族人过来通报祠堂族里大会的结果。
李五昌不在家,章氏就没让李东、李西去祠堂听李草的丑事,不想让两个小孙子把耳朵听污了。
“以后李草不再是我们家族的人。她是好是坏都与我们家族无关。”
族人离开后,赵花唏嘘不已,分家不到半年,李草竟是把自己作的被家族逐出去。
章氏庆幸李草主动跟小木匠断了亲事,不然成亲后李草变成这样,小木匠的日子得有多难。这门亲事当时是章氏找了嫁到镇里的好姐妹帮忙牵线,李草跟小木匠退亲后,小木匠的家里对章氏的这个好姐妹颇有微词。
章氏想着正好腊月带些礼物去看望镇里的姐妹,也是表示歉意。
李四秋想着李草在分家后,在没有人的时候骂她是傻子,说她会在四年后连累整个李家。她没有告诉家人。现在李草不再是李家的女子,李四秋更不会理会她。
李菊嘀咕道:“李草脑子里都是草吧,一天到晚瞎折腾。”
房大脑袋是那种夏天都能一个月不洗澡的大懒汉,从村路走过,风一吹,别人隔着几丈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
有一次,李菊从房大脑袋身边走过,那汗臭味把她熏的差点摔跟头。
就这样的人,李草在祠堂约他?
李菊觉得以后出门都不想承认以前跟李草在一个屋檐下住过。
李月道:“幸亏我们家搬出来了啊!”
闻言,家人均是庆幸点头。
赵花笑道:“幸亏我们家小月会赚钱,不然我们家现在还跟他们住在一起。”
李月却道:“不。我们家会搬走,会跟别人家换房,只是不会住在新房。”
章氏便跟孩子们道:“远离这样的人,远离烦心事。看看我们家现在多消停。”
赵花正在做李五昌的贴身衣物,这些贴身穿的衣服就不雇人做了,缓缓道:“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五昌在国都远郊那边怎么样?”
“原以为腊八那天五昌会回来,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影。估计是年底的活太多,过年又要回家歇息几天,那些主顾不肯放五昌回来过腊八。我们再等等就能看到五昌。”
章氏也很想儿子,却得先安慰儿媳赵花,陈强一天天的陪着李四秋,而李五昌不在赵花身边,赵花还得照顾婆家一大群人,章氏能理解赵花的辛苦。
李月道:“等爹回来,让他坐我买的大骡车!”
章氏跟赵花道:“明天我们坐小月的骡车去镇上转一转,买一些年货吧?”
赵花惊喜的点头,这些天老下雪,官道的路也不好走,不过家里有大骡车,坐在车里去丰水镇买东西会是很愉悦的事,点头笑道:“嗯。我想给五昌买顶帽子,上次他回来,我看帽子破了。”
李月宣布,“我要订做一个石磨。我要磨好吃的过年吃,给我爹回来吃。”
赵花打趣小女儿,“你是想给你爹吃,还是想你自己吃呀?”
被家人惦记的李五昌正穿着自认为最好的衣服,由国都远郊最大的酒楼的小二领着带进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角落置有半人高的青白瓷花瓶,正中间的八仙桌摆满了美味佳肴。
却空无一人。
李五昌心情复杂的站在八仙桌的旁边,猜测客来喜酒楼的东家刘大志托人叫他来这座酒楼的包间的目的?
难道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同意五两银子卖了泡菜方子?
可是那带话的人的意思是刘大志请他给个面子到酒楼一叙。
很快,大腹便便的刘大志就推门进了包间,满脸堆笑的朝李五昌道:“李老弟,真是让你久等了。快请上座。今日只有你我二人。莫要拘束。这酒楼的菜,你随便点。”
李五昌不知刘大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肯入座,也不催促刘大志说出目的,只是目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