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草怕夜长梦多,亲自回了趟石头村,分家后,她跟李二昌夫妻住一个房间,就把银子、银戒指藏在山里。
她从山里取出藏好的2两银子及两个泛黑的银戒指,去镇里的当铺把2个银戒指当了1两银子,然后她自己就这么去了张家,当着张家长辈、张强的面,把3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张强,彩礼银子还给你了。日后不要再纠缠我。”
这可是她重生以来身上所有的钱。
这一刻,她觉得没有舍弃,就没有得到。
她认为舍弃了前世的夫君,今生肯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夫君。
张强表情气愤,目光厌恶。他压根没有纠缠李草。他会另寻亲事。
张家人气骂道:“滚!”
李草离开张家,想想前世嫁给张强后的生活,张强从未打骂过她,她挺顾娘家,还偷偷存私房钱,成亲四年没有生出儿子,张强也没怪她。
张强对她可比村里很多男人对女人强。
可是她看到李彩嫁给铁匠的儿子后过的比她好的多。
她就满心的嫉妒。不后悔放弃张强。
李草穿着破烂的衣裳,这几天走长路,身上出汗多,有股酸臭味,头发也出油。
她就在铁铺门口转了转,没有进去。她打算中秋节后就让她爹跟铁匠提亲。
李草在镇上的街道走着,琢磨有什么办法令自己轻松获得钱时,无意中看到了熟人。
布铺门口。
两个精干的少年伙计正往一辆板车上装棉布、棉花。
穿着丝绸长衫的掌柜满脸笑容的在跟赵花、李月推荐自家的绸缎。
赵花坦然道:“我家大女儿还接了你们铺子的活,就是用绸缎绣帕巾什么的。那绸缎我瞧了,丝滑光亮,确实很好。不过,我们是农户人家,用不了那么好的丝绸。多谢掌柜的。”
掌柜却觉得这家人能在短短几天买了很多的棉花、棉布,肯定有钱买绸缎,继续推销。
李月抱着来福坐在板车上,朝掌柜的挥手,“大叔,等我再挣了钱,我就来买你们铺子的绸缎。”
赵花瞧到不远处一个高瘦的长脸少女,那不是李草吗,怎么李二昌一家人不拜祭李满不回家,却在第二天来到丰水镇?
李草低头,心里疑惑重重。小叔家竟变得这么有钱,比她还有钱?哦,那肯定是奶奶、小叔在分家前就私藏了很多钱,等分家后才这么张扬的拿出来用!
她却是不知道这钱是李月靠卖秋梨膏赚的。
今天李月卖给药堂50斤秋梨膏,纯赚7两多银子,又拿到100斤秋梨膏的订单和定金。
板车行出丰水镇后,李月道:“娘,咱们雇村里的人做棉服被子。”
赵花还在想李二昌一家在折腾什么,连李满四十九天的忌日都不管不顾?
“雇人?”
“对啊,接下来几天奶奶会很忙的,姐姐要做布铺的绣活,那么多的棉服被子,你一人做不过来。
奶奶说中秋节我爹回来,给我爹两身冬衣。我们家雇村里人做吧。雇谁,你和奶奶定吧。一身棉衣一床棉被给多少钱合适呀?”
“小机灵。做棉衣、棉裤一套8个铜钱,做棉被4个铜钱。我们家提供钱线顶针。哦,你刚才还买了四个顶针,就是用来给雇的人做针线活戴的?”
“对啊。娘,你知道炕吗?就是冬天天气很冷,用孔道把厨房和卧房连通,这样厨房烧火,卧房就暖和啦。”
“没听有炕。”
李月朝着推板车的伙计问道:“小哥,你听说过炕吗?”
伙计摇头。
李月失望的轻叹,“往年的冬天很冷,今年肯定也冷。天太冷,冬天好难熬呀。”
大唐国的国都的气候类似首都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天寒冷。
石头村距离国都有一百里,往年冬天经常下雪,刮西北风。年年都有村民、军户的人冻死,因天太冷病死。
章氏年岁大,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很虚弱。
李月给章氏把脉后,发现章氏患有心悸。
有心悸的病人,心脏娇弱,怕冷也怕热,这冬天太冷,心悸的病加重,如不及时加暖或吃药,容易诱发心脏急症,老年人严重的甚至心梗死亡。
北方的冬天对有心血管病症的老人太不友好了。
在梦里的异世,许多北方的老人经济条件不错,一到冬天就去温暖的海南。
李月就想让家里变得暖和,这样章氏的心悸犯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赵花笑道:“你一个小孩子火力壮,冬天又不用在外面干活,你怕什么。”
“我不怕呀。大不了我钻在被窝里不出来,如果非要出门,我就穿着大棉衣棉裤披着大被子。”
“那你担心什么?”
“以前每年冬天我奶奶都不舒服会病。我担心奶奶。”
“今年有了新棉衣棉裤,还有棉被,你奶奶应该会比往年好一些。”
伙计夸赞道:“大婶,你家女儿可真是孝顺。”
赵花自豪的道:“嗯。这孩子对她奶奶,对我们都可好了。”
返村的途中,李月就想好了怎么说服大人给家里按上炕。
不过,等刚到了石头村,被一群村民围观时,李月透过村民望到了李家的两排房子。
她忘记那两排房子里面还住着李大昌、李二昌两家人。
她的这个“炕”计划,可不能让李大昌、李二昌沾光。
“我们家什么时候能换房?”李月的“炕”计划得在家里的换房后才能实施。
院子里,赵氏朝大厅喜气洋洋的喊道:“娘,我们回来了。你来瞧瞧,买了这么多的棉布、棉花,放在哪里?”
章氏、李菊从大厅里快走出来,看到板车上面颜色各异的新棉布、还有打成包的棉花,均是眉开眼笑。
章氏的房里堆满了梨子,连下脚的地都没有了,“放在你房里。上次买的就放在你房里的。”
赵花水都顾不上喝,激动的跟章氏商量李月要雇人做棉衣棉被的想法。
这村里的妇人都会针线活,做棉衣棉裤不用绣花,这个活好多妇人都能胜任。
章氏立即拍板定了,“人选有的事。我这就给你说三个人。狗子娘、你秦大娘的儿媳妇,还有你五婶的儿媳妇。”
“行。那我这就去跟她们说。她们肯定愿意接我们家的活。今天这才上午,还能做一下午针线活。”
章氏笑道:“去吧。”
赵花兴冲冲去串门通知那三个妇人。
李月跟章氏聊火炕的事。
章氏摇头也没听说过,“你对奶奶的这份孝心,奶奶很欣慰。我看你可以问下你姑夫,看他知道吗?”
李五昌家又买了很多的棉布、棉花,甚至财大气粗的雇村里的三个妇人做棉衣棉裤棉被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有那闲的无事的村民特意去山脚下告诉李大昌一家人。
李大昌一家先是不敢相信,而后硬气的道:“中秋节前我们家去镇里药堂卖药材。我们家也会有钱。哼!”
当天中午,狗子娘、秦大娘的儿媳妇洪盼弟、五婶的儿媳妇林南瓜就来到李五昌家做棉衣棉被。
“这布铺卖的棉花分为两种,已经弹过的比没有弹过的略贵。我们家图省事,就买的弹过的棉花。
这是顶针、针、线。你们坐在这里做棉服,我得去厨房干活。有什么事你就找小月,若是叫小月去厨房告诉我。”赵花给三位妇人交待之后,就去厨房给章氏打下手制作秋梨膏。
三个妇人都是本分踏实干活的人,做衣服缝棉被,一干就是一下午。
还是家里的孩子饿的不行过来叫她们回家做饭,她们才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离开。
这般过了两天,第三天的下午申时一刻(15点30分左右),秦大娘的大孙子——十五岁的虎子急匆匆跑过来,跟洪盼弟哭道:“娘,我奶晕倒快不行了。你赶快回家去。”
大厅里的几人均是心惊,那秦大娘看着身体还行,怎么就突然晕倒不行了?
洪盼弟面色大变,赶紧放下针线活,跟李月道:“小月你跟你娘说一声,我娘昏倒,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