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掠过之处，无不是大片阴影降下。
田间劳作者，城中百姓，赶路商人……下意识抬眸望去，仅是一瞬间，三魂七魄，便吓没大半。
“我，我没眼花吧？龙！真的是龙啊！”
“原以为圣龙自混乱时代起，已经灭绝，没想到，它们竟仍然存在于世间。”
“若能驯服这么一条灵宠，以后在整个大苍，岂不横着走？”
“驯服祂？你在开玩笑吗？那可是半神级存在，大帝或许尚能一战，准帝境勉强苟活，人仙境估计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惨遭瞬间抹杀！”
“所过之处，皆是黑云汇聚，雷声不断，异象大开，难道……妖王现世？！”
“嘘！小声点，当心引起祂的注意，一口把咱当做填腹之物，全吃了！”
……
黑龙到哪，哪就是一片混乱，所有人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城中，林中乱窜。
更有富商不计颜面，情急之下，跳进路边腌酸菜的大缸里，只求苟命。
“虫子。”
正如黑龙所言，那些人族在祂眼中，与蝼蚁并无区别。
祂压根提不起兴趣去对付他们。
一心只想尽快赶赴，黑鹰话中描述的人族圣地。
对于人族中诞生妖王这件事，黑龙好奇被挑起。
按理来说，人与妖应当是势不两立的才对。
极少数人能够与妖兽达成契约，但那仅仅只是借助血契的压制，命令妖兽代为作战。
人族以自身证道妖王这种事，黑龙存在百万年，从未听闻过。
作为称霸四方世界的妖王，黑龙完全是在好奇心驱使下，才决定出渊。
至于陈牧是否拥有成为妖王的实力，黑龙并不关心。
即便有，在祂眼中，依旧不值一提，上不了台面。
啸虎王朝。
御书房。
刚当上皇帝的陆杨还在绞尽脑汁设想，要如何善用陈牧赐予自己的一切，把啸虎国做大做强。
咚！咚！咚！
房门却忽然被敲响。
陆杨迅速取下鼻子与嘴唇努住的笔，戴上铁面，端正坐姿。
开口，“进。”
发现来人竟是朝中将军，于是问，“不知乔将军找朕，是有何事？”
“回圣上，边城传来消息，有一黑龙正朝京城快速飞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
“敢问陛下，我们应当如何处置？”
将军如实禀报。
“黑龙？”陆杨有点意外，“没想到，除了牧哥手上那几条圣龙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它圣龙存在。”
“若能使祂折服于我，配合鬼刀螳螂，绝对可以起到更大的震慑效果！”
说干就干，陆杨一步瞬身，来到御书房外。
“陛下？”
不等将军详细追问，陆杨脚尖一点，腾空数十米。
咻！
旋即，一柄飞剑不知从哪飞来，主动紧贴他脚底。
洞察术！
闭眼睁眼间，所视画面不断放大，拉近。
原本豆大的黑点，迅速变为百丈黑龙，正气势汹汹飞来。
“龙？”
陆杨总觉得，眼前的黑龙，与先前看到陈牧乘坐的九龙至尊辇，画风并不相符，缺少了几分……霸气。
“怎么，蛇里蛇气的？”疑惑。
“等等！蛇？”陆杨突然想到什么，本就不多的警惕心，荡然无存。
片刻之后，双方面对面，距离不过几十米。
看着一脸淡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意拦路的陆杨，黑龙喝道：“滚开！人族，老夫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小小一条蛟龙，谁给你的底气敢如此嚣张？”没错，在陆杨看来，黑龙根本算不上完全形态的龙，只配叫蛟龙。
是介于蛇和龙之间的存在。
说好听点叫蛟龙，说不好听点，也叫蛟蛇。
算不上真龙，一字之差，实则相差甚远。
蛟龙！！
听到这两个字，黑龙恼羞成怒，“大胆人族，竟敢侮辱老夫，找死！”
张开深渊巨口，其中电闪雷鸣，蓝白色的雷纹不断闪缩，汇聚能量，十分刺眼。
轰！
旋即吐出一道划破天际的雷电光柱，如箭一般，朝向陆杨激射去。
陆杨后抬起脚，找准时机，一脚踢出。
以蛮力迫使雷电光柱向上拐弯，直冲天际，破开云层。
“人族大帝？”黑龙颇感意外，总算理解，陆杨为何敢跑来阻拦自己。
“区区人族大帝，还不配在老夫面前……”
寒芒直逼喉咙，凌然的杀意，从头席卷到尾尖。
离得很近，不难注意到，从锋芒紧压的皮肤下，正一个接一个冒出大小不一的血珠。
再稍微用点力，便能使对方皮开肉绽，大出血！
“千万年妖兽！”不用去看，单凭气息，黑龙早已感知到。
“不好意思，我这区区人族大帝，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实际上，单凭大帝修为，哪怕再加上整个杀神阁，陆杨都没多大自信，能胜过黑龙。
可要加上坐拥千万年修为的鬼刀螳螂，那就不一样了。
即便没他陆杨，照样稳操胜券。
越发佩服陈牧，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懂得卜算天机，提前料到会有这种事，才将鬼刀螳螂留给自己。
陈牧要知道他这么想，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加戏。
“……”
黑龙刚欲挣扎，便能感觉到，鬼刀螳螂的利刃，没入血肉不少。
难以理解的问，“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臣服人族，你我一起联手，统治整个兽界，如何？”
“……”对此，鬼刀螳螂没有任何回应。
唯一发出的，只剩下嗡嗡振翅声。
“我劝你啊，别白费力气了，真正控制它的，是远比我强大百倍，千倍，万倍的存在，他可不是你一个冒牌货能够抗衡的。”
更强存在？！
陆杨的话，引起黑龙警觉。
它也不认为，陆杨有征服鬼刀螳螂的能耐。
毕竟，这可是恐怖到足以在一瞬间，轻松秒杀掉它的怪物！
“我给你两条选择。”
“一。”陆杨竖起一根手指，“与我签订血契，臣服于我。”
“二。”再竖起第二根手指，冷笑，“去死。”
利刃再深入几分。
“老夫……老夫明白了！我选二，选二！”黑龙不想死。
双方顺利签订血契。
确认无误后，陆杨这才示意鬼刀螳螂放开黑龙。
“不知牧哥倘若知晓，我降服了一条蛟龙，会不会夸奖我？”陆杨一脸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