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然何牧不是那种极度偏激的人，但是起码到现在，他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切，都对异族没有任何好感。
是异族给小圣界带来了灾祸和慌乱！
虚神界意志竟然会让异族进入众神之墓？
按照这种节奏来说的话，岂不是有朝一日异族也能进入虚神界修炼了？
现在降临的，还都是一些大星位境界的异族而已，整个小圣界就已经这么乱了，若是将来，堪比星王境、星皇境、甚至帝尊级别的异族降临了呢？
整个小圣界又将面临怎样混乱的局面？
何牧越是心想，脸色越难看。
他本以为，如今天下大乱，也唯有虚神界可以成为人族的一方净土了。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是为了历练我们？”
“虚神界意志之所以会让异族进入众神之墓，是为了给我们造成压力，进而更加奋进的修炼？”
这是何牧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猜想了。
但是，秦明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似乎看出何牧已经消化了自己所说的一切，秦明再度神魂传音道：
“并且，这段时间，我们秦家也和降临在我们第六荒域的流火族有过小范围的接触，发现，虽然他们的异族巢穴成功降临了，里面的异族数量多达千万，虽然比不上我们整个第六荒域的大星位数量多，但也是一股相当恐怖的力量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自己划分的领地，也没有再肆意伤人。”
“所以，我秦家高层斗胆猜测，他们之所以降临在我们小圣界，恐怕不止是入侵那么简单。或者，只是我们把它们当成了入侵！”
异族降临，不是入侵？
何牧闻言，差点就忍不住对秦明的这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就在这时，他心神一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就在他得到波月王君，阻止异族巢穴降临的任务时，曾向山河真人讨教。就在那个时候，他也从山河真人的口中听到过同样的话语和消息。
山河真人和秦明说的，完全一样！
异族巢穴都降临了，千万大星位异族，这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啊！
在当前的局势下，星王以上的强者不出，大星位就是决定当今局面的决定性力量！千万异族，想做什么做不出来？
如果真如秦明所言，流火族有千万大星位强者的话，如果真要展开杀戮和侵袭的话，别说一个秦家，就是十个也挡不住。我
秦家或许倚靠家族的底蕴可以自保。
但是，对于那些连星王境大能都没有的小势力呢？遇到异族，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奇怪。”
想到这里，何牧忍不住再度皱起了眉头，但眼底已经少了几分烦躁。
秦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但这么说的话，问题又来了。
各个异族争相降临小圣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是突然出现在何牧的脑海里的，恰恰相反，它已经存在何牧的脑海里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曾向山河真人询问过，只可惜，就连身为清水阁高层的山河真人都无法做出回答。
仿佛是个谜。
现在，仍然是个谜。
何牧皱着眉头，沉吟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
既然是谜，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异族巢穴虽然降临了，但没有多小圣界展开真正意义上的入侵，从目前看来，这是一件好事。仅是如此的话，也已经足够了。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
“虚神界若是因为这个，给他们一个进入众神之墓的资格，倒也不是不讲道理。”
就连何牧都没有发现，一番审时度势之后，他对于异族的印象，也发生了些许的偏转。
当然，只是暂时的偏转而已。
如果异族突然对小圣界各地发生大规模的入侵，这点稍微的偏转，将会瞬间烟消云散。
“嗯。”
“我知道了。”
何牧平心静气，维系着脸上的平静，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回神。秦明见状，这才继续道；
“所以，我秦家分析，一旦众神之墓开启，局势或许会变得相当复杂，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有可能，我秦家连进入众神之墓的名额都拿不到！”
“因此，我秦家决定，要和他族联盟。”
“但是，恰恰发生了何兄你这件事，而无双又坚信，何兄你的实力绝对在大星位名列前茅，于是我们就来了。今日一见……何兄的手段果然超凡不俗。”
秦明似乎又想到了今日和何牧的那一战，眼底闪过一丝心悸。
后怕，才是最可怕的！
显然，虽然秦明从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还没有彻底走出今日那一战所带来的阴影。
何牧并没有等秦明把话说完，因为他已经听出秦明话里透出的意思了，眉头一挑：
“所以，你们这次来找我的另外一个目的是，要和我们结盟？”
何牧干脆利落，直接点破，立刻让秦明和秦无双的脸上都有点泛红。
他们的确是这个意思。
但说起来，在结盟之前，还打了一场，偏偏还输了。作为失败者，提出结盟之意的确挺让人感到脸红的。
但是，该承认的要承认啊。
秦明、秦无双两人相视一眼，正要硬着头皮点头，却听何牧清亮的话语传来：
“好啊，可以。”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答应了！
何牧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秦明、秦无双两人眼瞳一亮，听到何牧的后一句话，连忙应声道；
“何兄请说。”
“只要是我秦家可以做到的，都好商量。”
何牧一笑：
“我的要求很简单。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要一起行动，你们必须得听我的。”
秦明闻言一愣。
说实话，如果是有其他同龄或者同阶武者胆敢在他的面前说出这句话，秦明早就一个大嘴巴扇过去了。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是何牧。
秦明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
“好，没问题！愿以何兄唯首是瞻！”
此时的秦明，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开玩笑。
能不迫不及待么？
何牧是谁？
那可是带着一群只有寥寥几个绝世妖孽的队伍，摧毁一座异族巢穴的人物！
今日的接触，更让秦明深刻意识到，何牧的学识渊博和战力的强悍。既然何牧愿意坐镇军中，他又怎可能不情愿？
三个字——
巴不得！
何牧当然能看出秦明欣喜若狂背后的小心思，但也不点破。
直到现在，秦明几乎可以说把深夜拜访的目的全部达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何牧了。
何牧询问的，并非小圣界当前的世事，大多是关于秦家和流火族接触的事情。
有清水阁吊坠在手，大部分的世事，他都可以轻松知晓。但是，对于秦家内部和流火族接触的事情，这已经属于一个家族的大机密了，清水阁即便知道，也是需要时间探查的。
有秦明在，何牧当然不愿等。
何牧问了很多。
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何牧感觉改问的也都问了，也终于停下了。又是三五句的寒暄，秦明和秦无双这才找机会告辞离开。
当然，在离开之前，何牧让秦明把他的那柄长枪留下了。
完善星纹。
既然承诺了，当然得做到。
这对何牧来说，更是半点压力都没有，片刻之间，轻松搞定。而后，他把秦明的长枪放在一旁，再把今日从秦明那里得到的讯息回想了一遍，紧接着抛却所有杂念，一如秦明、秦无双没来时，把神魂探入九极琉璃塔，进入修炼状态。
想多了容易乱。
对于自己来说，异族的奇特举动还不是自己需要注意的关键。至于众神之墓的开启，也都还有三五个的时间呢。
当前才是关键。
乱世已成，在这节骨眼上，努力修炼才是最应该做的。
实力才是王道！
所以下一刻，何牧已经心如明镜，彻底沉入对一方领域考验的参悟中。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
“失败！”
“失败！”
接连的失败，让何牧这个极其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分明对各种星辉的掌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但为何每一次连领域雏形都勾勒不出？”
“难不成我青莲花开层次的神魂是假的？”
何牧很气愤。
因为他在神魂晋升青莲花开之前和之后，尝试一方领域考验的成绩竟然是差不多的。就是差的那么几分，也只是在对星辉的掌控程度上。
这不合常理啊！
“肯定是我那些地方想错了。”
“并且，不是小细节，而是大方向！”
何牧压下心头的气愤，精致分析，但眉头仍然在紧锁，不曾松开：
“按照我之前的领会，一方天地，天地并非核心，而是五行。但是，我的确每次也都是先凝化的五行本源，再以此为中心勾勒天地啊，可为何每次都不等我构建全部，就会崩塌？”
“我的勾勒，的确层次感十足啊，为什么……”
何牧自顾自的埋怨着，可是正在这时，突然，他的脑海深处，一道灵光骤然闪过，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到，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层次感十足？”
何牧喃喃自语，脸上突然露出自嘲的苦笑，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哈哈哈，原来是错在了这里。”
“天地天地，哪有什么所谓的层次感？所谓层次，只是人眼使然，而对于整个天地来说，哪有半点有序？”
“天地的关键是什么？”
何牧自问，亦在自答，眼底深处，一抹如若看破虚妄的精芒一闪而逝——
“是无序！”
“是包容！”
“包容万千，这才是天地的真髓！”
何牧想到这里，只感觉心有顿生一种如醍醐灌顶的感觉，似乎一扇大门在自己身前被推开，展现出了一方新的世界。这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让何牧的神魂本源都忍不住猛地一颤。
这感觉，他熟悉。
因为他前世就曾体验过——
这是凝化武道之心的征兆！
一瞬顿悟，他终于看到了凝化武道之心的契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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