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弥弥感觉后背暖烘烘的, 那种暖烘烘的程度是,随着时间门推移,会越来越烫的那种。 很舒服。 除了有一点不满意, 那就是总有毛茸茸的东西时不时就蹭上她的后颈,很痒。动手推开, 没一会就又会挪过来。 但这种情况每次跟小惠睡觉都会发生,基本上算是习以为常了。 所以总的来说, 她睡得很香。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弥弥眉头紧拧着将眼睛闭得更死了,还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后背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一直以来放在她腹部很炙热的手也移开了,他好似也很迷糊, 将电话接起来, 应该是连眼睛都没睁开, 就含含糊糊问 “喂” “” 电话里的辅助监督说了一连串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有很多任务,需要现在就出发。 由于卧室很安静的缘故,弥弥能将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她眉头越拧越紧,直到她彻底忍不了,电话里的辅助监督还在汇报任务情况。 弥弥翻身, 半睁的眼看向在黑暗中冒着亮光的手机, 伸手过去, 一把抢过来。 将电话挂断之后,丢回床头柜。 然后将那团热乎乎的人紧紧抱住,脑袋埋他怀里蹭了好几下,声音软糯糯的,带着还没睡醒的迷糊 “睡觉。” “”那人呼吸停滞了几秒, 也缓缓伸手,抱住她,将脸埋在她发顶处、用很轻的嗓音回复“嗯。” 弥弥有点意外伏黑惠今天竟然会这么上道,但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她懒得问太多,打了个哈欠,最后说了句 “总感觉你瘦了,要多吃点啊,小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说到小惠时已低不可闻。 乙骨忧太嘴角微微上扬了下,他闭着眼睛,回复“嗯。” 因为整个人都被像火炉似的热量包裹着,所以到了后半夜,弥弥就被渴醒了。 她爬下床。 眼睛睁开一点点缝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掉后,再次返回卧室睡觉。可就在即将躺下去时,她身体一僵,然后猛地抬头,凑上去仔细看伏黑惠的脸。 “” 草艹皿艹 她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乙骨忧太不知道哪根神经出错了,忽然就朝她抱过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听起来很委屈的话,例如早上起太早,根本睡不够,中午没买到红豆面包之类的在弥弥看来完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讲到最后,她都困到睡着了。 然后再加上乙骨忧太睡觉时搂她的姿势,跟伏黑惠一模一样,以及身体同样都很烫,以至于她完全认错了人,还忘记了自己被这个该死的臭虫困在这里的现状。 “” 黑暗中,弥弥单手抱膝坐在床上,烦躁地咬着指尖,狠狠的瞪着乙骨忧太。 他看起来睡得很熟。 保持着从后背抱她时的侧躺姿势,脑袋陷入白色的枕头,过长的额发将他侧脸遮了个七七八八。 阴暗怨毒的想法从心底滋生。 把他眼睛挖了 但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吧,而且他会反转术式。并且,很大可能会找她报仇。 就像上次她欺辱他时一样。之后,这条恶心肮脏的卑微生物,居然也将他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 真是 只要想想这件事,就让人恨不得宰了他。 这个垃圾,混蛋 这件事难道就要这么算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 随着气愤、暴躁的情绪在体内膨胀,弥弥咬手指的力气加重,眼神中闪烁着怨毒的光。 最终,恶向胆边生。 她缓缓伸出手指,戳进他嘴里。 他睡着时,牙齿并未完全闭阖,所以很轻易就塞进去了。但弥弥伸手过来时有多么气势汹汹,戳进去之后,就有多发憷。 随着时间门推移。 弥弥越来越心生退意,几次想把手指缩回来。 但一想到那次被乙骨忧太欺负到求饶、说自己长教训了的经历,以及被他困在这么一个破地方的现局,她就又被情绪驱使,恶狠狠抠挖了下他的口腔内壁。 直到看见乙骨忧太双肩轻颤了下,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哼。 弥弥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的产生惧意,赶忙将手指缩回来,抱住他的腰缩他怀里,假装自己睡得很熟。 如此胆颤心惊地过了五六分钟,都没见乙骨有醒来的趋势后。 弥弥咬牙切齿,将床头柜上放着的墨水笔拿过来,在他右脸画了个大大的「x」。 虽然这次他只是肩背稍微紧绷了下,并没有其他反应,但弥弥还是不太敢继续,将在他额头上画乌龟的想法强压下去后,就满脸恼恨的一边嫌弃乙骨忧太身上的气息,一边不受控的困到睡过去。 早上。 弥弥被轻轻推了下,醒过来。 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乙骨忧太,他与她对视没两秒,就率先垂下了眼睫,缓慢说他右脸上有用力搓洗过的痕迹“我买了早餐回来,有灌汤包,还有饭团。要一起吃吗” 弥弥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忽然被弄醒,其实超级不爽。但看着乙骨忧太右脸上明显的被搓洗过的痕迹,她又惊觉昨晚的行为也实在是太明显了点,整个寝室就他们两个人,一觉醒来脸上莫名其妙多了个「x」,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是谁吧 但乙骨忧太不想追究,那她就也装作不知道,扬起非常灿烂的笑容说 “好哦,忧太” 她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吃着灌汤包。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吃上了。 高专食堂换了一批厨师后,她就只有等伏黑惠有时候晚上做任务,早上回高专的时候,顺便给她带灌汤包才能吃上。后来被宣布叛逃的身份,直至被乙骨忧太困在这里,她都没有再吃到过。 因为乙骨忧太自己好像都吃不上早饭。 通常是半夜两点被任务叫出去,要一直忙碌到晚上七八点才能回来,睡几个小时后,就又走了。 乙骨忧太坐在她对面吃饭团。 只是他刚咬了一口,就眉头微拧着捂住腮帮,然后抬眼,朝她看来。 对了,她昨晚好像并不只是做了在他脸上画画这一件事。还有 “”弥弥心虚的不敢跟他对视,低头吃灌汤包。 “弥弥同学。” 弥弥心里一咯噔,随即理不直气也壮的抬起头,“干、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污蔑我” 结果却看到乙骨忧太十分罕见的带着笑意的一张脸,“我现在就要出门了。晚上应该赶不回来,但我今天买了速冻食物放在冰箱,你饿了可以拿出来煮。” 要知道,自从关系破裂之后,乙骨就没对她笑过了。 “好哦。” 弥弥也努力挤出笑容。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两天。 弥弥习惯性地在乙骨忧太洗澡的空隙,去偷看他手机。并且也借着玩游戏的由头,知道了他锁屏的密码。 她现在就正在看他跟虎杖悠仁的聊天记录。 消息是四天前的了。 虎杖乙骨学长,你的办法真的很有用,他已经全招了。 乙骨有什么重要线索吗 虎杖他说涉谷一战中操控夏油杰身体的是一个叫羂索的千年术师,狱门疆由于无法随身携带,被羂索藏起来了,但具体藏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乙骨赞赏大拇指j但羂索目前藏在哪里,这件事有从他嘴里撬出来了吗 虎杖图片 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图片。 虎杖有 虎杖他说羂索的术式可以在各个寄生体里来回逃窜,目前羂索藏在海外的寄生体有五具,具体位置他也都告诉我了。我和胀相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不过羂索应该不在海外,而是在日本境内,且很大可能正附身在加茂中人的身上。 乙骨嗯,辛苦你了赞许大拇指j 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 弥弥一边看,一边轻咬指甲盖。羂索的确有附身在加茂家人身上,例如害得她被定为叛逃身份的加茂佑树。 只是加茂佑树的寄生体已经被她破坏掉了,那么他现在又在谁的身上呢 弥弥忽然想到被她急中生智藏在和光市的天逆鉾。 突然,一个新的消息弹出来。 加茂宪纪乙骨君,抱歉。现在才联系你确认具体的时间门,定在明天下午四点可以吗 明天下午四点见面吗 他们会聊些什么 联想着虎杖悠仁的消息,弥弥立马回复 乙骨我明天很忙,要不我们还是别在线下碰面了,直接在e上说吧,这样更方便一点。 对方回复的很快,是一个问号。 但很快就发了接下来的话 加茂宪纪说话风格忽然变得很不像乙骨君了呢笑 加茂宪纪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在线下聊比较好,不是吗 弥弥一用力,指甲盖被咬下来一丢丢。 她正要继续敲字,说在网上说也没有关系之类的话,就感觉到了卧室门被打开了。她立马将跟加茂宪纪的聊天记录删除,然后将e界面切换到了消消乐游戏界面。 然后转头,笑容完美的用甜腻声音说“忧太,你洗好澡啦。” “嗯。” 他看了眼她的游戏情况,已经通到第三十关了。两秒过后,他将弥弥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收入裤子口袋,伸手抱上来。 弥弥知道,这是要进入充电模式了。 这时候,他会不准她再玩手机,要求她专心听他说烦心事,然后安慰他。 真的是傻叉 从那天开始,他每次洗完澡,都会这样做,一说烦恼就能说好久,那些烦恼的起源还尽是些莫名其妙的幼稚理由。 他穿着之前从浴室出来的那套藏蓝色短袖,肩颈线大半都从松散的衣领露出来,放松的时段没那么具有爆发力,略显单薄。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 毛茸茸的、微湿的脑袋在她锁骨处蹭了蹭,他声音疲惫 “弥弥同学,我今天也好累啊。” 弥弥声音温柔“今天遇到什么事情啦” “早上的时候,原本打算做完任务去吃早餐的。”他声音闷闷的,“结果很快就来了新的任务,等全部做完,早餐店已经关门了。”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啊,白痴。 但弥弥还是摸一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安慰道“明天肯定能吃上的啦。” “嗯。”他好像感到很舒服,眼睛闭了起来,“还有中午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抢到了最后一个红豆面包,可是一个国中生也想吃红豆面包。虽然是我主动让给他的,帮助别人也很让我开心。但忙碌了那么久,唯一想吃的东西还没吃上,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忧太明天如果去的早的话,可以买两块哦,补偿今天的自己。” 弥弥都快困了,乙骨忧太总算不再说自己的烦恼了,而是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巴压她肩上,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 弥弥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他跟加茂宪纪的聊天内容,轻轻戳了下他的后背,“忧太。” “嗯”他发出一声很轻的询问声。 “我以前即使不出门,也会呆在寝室研究新妆容。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太无聊了吧,所以”弥弥旁敲侧击着说,因为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提出过要出去,但乙骨忧太无不以「老师让我照顾你」、「外面很危险,到处都在追捕你」为由拒绝,并说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会等五条老师出来之后,她的叛逃身份自动解除,再让她出去。 “这样啊”乙骨忧太很认真的说,“那我明天帮你买化妆品。” “我想跟你”一起去。 弥弥的话还未说完,乙骨忧太已经开口了“现在高层对高专的大家还没放松警惕,弥弥同学如果跟我一起出去的话,很容易暴露。” “那我就单独出去买化妆品不就好了”因为被拒绝,弥弥语气控制不住的变得差劲。 这次他停顿了许久,才轻声说 “东京的术师和窗人员都很多。弥弥同学一个人的话,会更加危险。” 凌晨。 弥弥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 等确保乙骨忧太睡着之后,她轻手轻脚爬坐起来,盯着乙骨忧太熟睡的侧脸,眼珠漆黑、淬了毒般幽幽盯着他。自己忍辱负重那么久,居然还是被一口拒绝掉了,真的是让人无法原谅 在他脸上画画是不能做了,因为这样太明显了,他明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己的脸,立马就可以猜到是她做的。那要怎样给自己出气呢 仔细想想,那次晚上只是简简单单抠挖了下他的口腔内壁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火的行为。这样就算是替之前的自己报仇了吗怎么可以,那次的乙骨忧太对她的所作所为可完全没有这么简单 新仇旧恨一块算上,弥弥伸出两根手指,塞他嘴里,捏住他的舌头就用力扯了下。 他眉头微拧了下, 但仅限于此,没有任何要醒来的预兆。 弥弥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把自己的满腔怨恨和在他醒着的时候不敢发泄的怒火,统统发泄出来。 混蛋混蛋混蛋。 下三滥的低等生物,肮脏的狗,去死吧 弥弥此刻完全被阴暗的心思笼罩住,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过火,乙骨忧太的右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用力攥住了她的睡裙裙摆,至于左手,则紧紧扯着自己的裤子。 他微微上仰起脖颈,被扣挖得冒血的舌尖,逐渐从一开始的忍痛绷紧,转变为有意无意的迎合。 如此一来,反倒是弥弥吓了一跳。 她立马回过神来。 慌里慌乱的往他怀里躺,打算做出一副我一直在睡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结果在搂他时,却感觉到他的衣服像被泼了水般,湿漉漉的,还有些黏。 “” 弥弥顿时回忆起很久之前十分不愉快的记忆。 “好恶心”她没忍住叫出声,一把推开乙骨忧太,不断甩自己的手,还试图将手往被子上蹭。 等手上黏黏的感觉消失后,她抬起头。 结果就在黑暗中,与躺在床上的乙骨忧太那双潮湿红润的墨绿色瞳仁对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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