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上飞的办事效率委实不错,不过半日,便将一页书信送至我手里。
我手中的狼毫不停,只朝她点了点头,“放在桌上便可。”
“喂喂喂!每日都瞧你对着这些东西,也不见新鲜,竟是不累么?”她瞄了瞄我身前的账簿,无聊地捻着页脚翻了几下,随即有些索然无味地道:“靠靠靠!真真无趣哇!”
“如花妈妈那里想来十分有趣。”
柳上飞不信地眯了眯双眼:“真的?她们在玩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淡淡道:“马吊。”
“靠靠靠!”她惊呼连连,随即便一溜烟跑
没了影。
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毛笔,终是拿起那页书信仔细瞧起来。
这事儿我并未告诉双儿,单纯如柳上飞,随口瞎掰几句也极易糊弄过去。
宣纸上用朱砂标记出来的位置有些偏僻,途径、方位和标识倒十分明细,一瞧便能明白。账目大体已核对完毕,且天色尚早,是以,我决定趁着难得的清闲出去溜溜。
衣着上却犯了难。
我翻了翻木箱子,除了和院里各个姑娘们一般只为露而露的彩衣华服,便只有身上这身龟奴装了。不论哪个,我总不能这般招摇过市地去敲一个
正经人家的门户哇。
我龇了龇呀,心道如花这肥婆委实不够体贴。若哪位公子性致一来急得扯破了衣裳,可怎么办咯。嗯,不行,回头这条得改改。
这时,一阵调笑声突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赶紧开门瞧了瞧,正见一个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男子搂着位姑娘,一边旁若无人地亲昵一边缓缓朝拐角的屋子里行去。那身衣裳倒是极为不错的,只是配了那么个大叔,想来有些可惜。
咦衣裳?
眼前一亮,顿时便有了法子。
我左右瞄了一阵,见走廊上一时无人,赶紧掩好房门悄
悄靠过去。
那屋子的房门并未别住,只虚掩着。辅一靠拢,里面的莺声燕语立时便飘了出来。巴在门上的双手抖了抖,青天白日的,这便要白日宣淫么?不过……管它呢,左右等那急色的老头儿将皮剥下来,我只管捡了衣裳便是。
这么想着,悄悄地使了几分力,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
两人脱衣效率十分迅速,半掩的屏风后面,阮烟罗的帐子已十分邪恶地震荡起来,不消多想,便知晓在干哪档子事儿了。
阿弥陀佛,我闭了闭眼,默念道: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公,
公子……别,别碰那里……奴家……奴家……唔……”女子断断续续地柔若无骨娇媚欲滴的低吟却突地清晰地窜进耳朵眼里,痛苦中似又带着无尽愉悦,她咬着唇道:“嗯……别,不,不要……”
我虎躯一震,双耳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静待男子如何回答。
我甩了一把汗,心底却似有个小猫在软软地挠着,好奇蹭蹭蹭冒将上来。于是纠结了一阵子后,终于一个没忍住,双手扒上屏风,悄悄踮起脚往那边瞧了过去。
我咋了咂舌,瞧着男子那头花白的发,直叹道:果真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