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恩人?”迷茫。
他含笑瞧了我一眼,稍稍退开了些,纤长匀称的手缓缓伸进月白的中衣,不多时手里托着一团泛着幽幽蓝光的的小圆球出来。
他轻轻一挥,那小圆球便飞离掌心在空中转了几圈才渐渐落地,光晕的范围却越变越大,待与地面接触时,便消失不见。
地上突然多出一个昏睡着的人。
从头到脚脏得似在煤堆里滚过,头发蓬乱且长,遮掩了面貌,也不知是男是女。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大变活人,“他、他是谁?”
神思一转,感情是老女人一伙早上找的那人?
我怒,令堂的!居然真的挖好了坑直接把人往里推的。
他闲闲一弹指,那人便又被包裹进一团幽蓝里,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我望着一地的银白,声音磕磕巴巴
的,“你、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妖孽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我一眼,却答非所问:“舍不得?”
“没有!”我冲他翻了翻白眼,妖孽桃花眼微微半阖便低下头来,搁在我肩上吐气如兰地道:“呵……如何,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么?”
柔软的银发落进领子里,痒痒的却不敢去拂,我只得僵着,半天只能憋出一句:“哈、哈哈……谢、谢谢啊,非常感谢。”
“呵……”胸口传来他轻笑的震动,“怎样感谢呢?扔出去,还是拉出去溜溜,或者扔进脏水泡一泡?嗯?”
那声音好轻,却好危险。
怎么短短一天就能遇见两个如此记仇的家伙呢?如今真是……要命呐!想赖的话,不知……
我死命闭上眼,迟疑着摇了摇头。
不用睁开眼看也晓得,那双摄人魂
魄的眸子此刻含了危险的光芒。
赶忙伸手抓住他的,示弱道:“别……”
“啧,别……”还没说完,锁骨却传来一阵剧痛,我抽了一口冷气,紧紧抓住他的手。
再对上他抬起来的脸时,本来有些慌乱的心跳彻底紊乱,像有无数面鼓在交错不停地敲打。
他眸光细碎低迷,唇角的鲜血衬得那脸越发妖孽,舔了舔唇角的鲜血,轻啄我的,问:“别什么?”
“别……别咬我……”伸手微捧住他的脸,本想憋出几滴鳄鱼泪却以失败告终,只得瞥过一个既幽怨悔恨又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儿,“我、我错了,再、再也不扔,不溜,不泡了,日后天天抱着,吃好的住好的……”
然后弄块灵牌供起来,这句话自动咽进肚子里。
“那便最好,呵。”他抬袖遮唇,浑身的危险
敛了大半,只眼底的戏谑怎样也掩盖不了,末了一本正经地查看我的双眼:“怎的,这是抽了么?”
闻言,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几跳。
他的手抖了抖,眸底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低潺的嗓音似琉珠纷落下来,直直打进了我的心里。
怎就会有生得如此人神共愤的人呢?
“看来是说不得,越说倒抽得越欢腾了。”
“昨晚……”妖孽轻笑一声,却轻轻将肩头的衣裳拉回去,“还满意么?”
“满、满意……嘿嘿。”
他挑了挑眉,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银白的头发似乎也炫目几分,“如此,可愿对我负责?”
“负、负责?”一个大男人,我、我没听错吧?咳咳……难道昨晚稀里糊涂太happy只顾着自己爽到了?我瞄了他一眼,换来妖孽一记无辜的眼神
。
“不愿意么?”颈边传来热热的呼吸,他蹭了蹭我的脖颈,语音有些沙哑地控诉:“昨晚吃干抹尽,今日就打算赖账了不成?”
无耻太无耻,居然对我使用美男计,不知道我一向定力不好吗?
虽则殊死抵抗,我方仍然节节败退,几个回合下来已溃不成军,最终弱弱举了白旗投降。
古有诸葛孔明空城计坐守空城,今有我美色当前临危大乱沙场失陷。
我用手捂着鼻子,瞪了一眼脏兮兮的衣袖,对变成小白狐狸模样团在枕头一边的妖孽搜搜射飞刀。
我说他温柔呢,什么温柔,全是假象!
丫的!用我的衣袖擦口水就算了,还得寸进尺地用来揩鼻血,更过分的是,挑起我一身沸腾的狼血后,丫竟兀自变回只懵懵懂懂的狐狸去睡大觉去了。
真是……无耻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