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听不下去了,“你想等他来就等吧,我去洗澡。”
见她同意让自己等唐遇寒,姜熙丞顿时欢呼一声,“妈咪万岁!我最最喜欢妈咪啦!”
姜时念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轻哼道,“刚才不是还说最喜欢你爹地的吗?”
姜熙丞吐了吐小舌头,抱住她笑嘻嘻地回道,“爹地妈咪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呀!”
姜时念无奈地笑了笑,“小墙头草!我去洗澡,等你爹地过来,你记得给他开门。”
“好!我去客厅等啦!”说完,姜熙丞蹬蹬蹬迈开小短腿跑了出去。
姜时念望着他的小背影,摇摇头,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正准备拿吹风机吹干头发,忽然隐约听到门口传来门铃声。
“姜宝,怎么没有开门?”
她拿着毛巾走出卧室,门铃声依然在响。
而沙发上,说好要看一眼爹地才能睡着的小家伙此时怀中抱着个大大的靠背,睡着正香。
姜时念走过去,拿了毛毯替儿子盖好,这才走到门口,把门从里头打开。
门外,唐遇寒正站在那里,见到门被打开,他抬头望向她,勾起薄唇,“念念。”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姜时
念便闻到浓重的酒味。
眉头皱了皱,她抬眸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他的眼眸比平常看起来还要深邃漆黑。
“你喝酒了?”
“嗯。”唐遇寒点了点头,抬步进门,随手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姜宝呢?我答应了过来跟他说晚安的。”他换了拖鞋,转头望了她一眼,俊脸上表情很认真,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承诺过来看一眼儿子的。
“姜宝睡着了。”姜时念顿了顿,见他依然还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指了指沙发方向,“他在那里,等你等睡着了。”
“在这里睡孩子容易感冒。”唐遇寒走到沙发前俯身将儿子抱起来,长腿一迈,他将儿子送进儿童房。
姜时念站在原地怔了怔,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她站在门口,静静望着儿童房里的男人。只见他轻手轻脚地把儿子放在床上,然后替小家伙盖好被子。
等做完一切,唐遇寒俯身似乎想亲儿子,可是就嘴巴快要靠到儿子脸颊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停住。
顿了两秒钟,他只在儿子的发顶亲了亲,顺手替他把床头灯关掉,这才从床边站起身。
姜时念看着看着,嘴角不由轻轻弯了
弯。
难怪儿子那么依赖他,这个男人细心体贴起来真的有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姜时念正走着神,一抬头正好撞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
“既然儿子已经睡着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姜时念错开视线,转身准备离开。
唐遇寒却忽然抬手扣上她的左手,姜时念下意识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男人的手劲比她大,她试了一下没有挣开。
儿子还在睡觉,她不想把小家伙吵醒,只能压低声音,“唐遇寒,快放手!”
唐遇寒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把她的左手抬了起来。垂眸凝着她五根手指头上的创可贴,他轻轻启唇,嗓音温柔,“还疼吗?”
原来他只是想看她手上的伤吗?
姜时念神色滞了一瞬,随即摇头道,“已经没事了。”
比起他手上的伤,她这点破皮真的很微不足道。
“没事就好。”唐遇寒听到她的回答后,缓缓松开她的手,“那我就回去了。”
可是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的身体像是无法控制地轻轻摇晃了一下。
姜时念顿时伸手将他扶住,眉头一皱,轻问出声,“唐遇寒,你没事吧?”
他站定身形,语气轻描淡写,“只是喝了十几瓶酒
而已,我酒量好,没关系。”
只是十几瓶酒而已?
姜时念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难道他身上酒气那么重,喝了这么多!
抿了抿嘴角,她出声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觑了她一眼,掀动薄唇,“开车过来的。”
“酒驾?”
男人嗓音淡淡的,回得轻描淡写,“我没醉,不算酒驾。”
唐先生,你还能更没常识一点吗?能测出一点酒精含量都算是酒驾,他喝了十几瓶酒居然还敢开车过来?
姜时念想了想,建议道,“要不然你打电话叫代驾过来?”
“人家都说车是男人的第二任老婆,我不喜欢让陌生人碰我的老婆。”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定定锁在她的脸上,姜时念总感觉她是话中有话。
“你喝了那么多久,开车很容易出事故的。”早知道他喝过酒,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他过来。
“我车技很好,没事。”唐遇寒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时念见他要离开,直接伸手将他拉住,视线落在他包着纱布的右手上时,又是一顿,“唐遇寒,你不能开车。”
男人望着她的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看起来格外扣人心弦。
他
唇角浅勾,温和地回道,“念念,我很清醒。”
“清醒跟酒驾是两码事。”姜时念现在对车祸有一定的阴影,自然是不希望他再出什么事,否则儿子岂不是得伤心死?
“那怎么办?”唐遇寒抿了抿唇角,有些伤脑筋地蹙起眉峰,“我不想让代驾开我的车。”
姜时念咬咬唇,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出声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男人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你手上有伤,不能开车。”
“反正你的公寓离这边也不远,干脆,你自己走回去。”
“不远?”唐遇寒挑了挑眉头,低沉的嗓音被酒精醺染得格外磁性醉人,“念念,步行要半个小时呢!”
“步行挺好的,吹吹冷风,有助于醒酒。”
“吹完冷风,可能就一睡不醒了。”唐遇寒反驳着,垂眸睨着她,慢条斯理地反问道,“念念,你确定喝了十几瓶酒的人还能走直线?”
他虽然刚才走路好像有些不稳当,但是此刻思路清晰得不像是喝过酒的人好吗?
还走直线?他以为他是走T台吗?
姜时念郁闷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想怎样?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不了直线就走S形曲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