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最近的医院也要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半个小时也开不到。
而据说被中了药的人,如果一直放任不管,药效得不到缓解和释放,就会对当事人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此刻,沈墨言心里很纠结,如果自己在这种时候对她做点什么的话,肯定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又不忍心看宋恩琪遭受这样的痛苦。
沈墨言努力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见她还是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忍不住提醒道,“恩琪,你不要再乱来,否则我会欺负你。”
宋恩琪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回答。
沈墨言一把摁住那只恶作剧的手,“恩琪,男人的腿不能乱摸。”
宋恩琪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他眨了眨,一脸无辜,“我热……”
沈墨言看着这张让自己魂牵梦绕了好几个月的娇俏人儿,对面她的邀请,他怎么拒绝得了?
于是,他欺身逼近宋恩琪……
皇家会所,VIP包厢里。
“姜氏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姜时念将公司目前的处境和状况对裴少谦作了简单的说明,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脸色,轻
声问道,“不知道裴先生愿不愿意接手这个有一堆麻烦事的公司?”
说话的时候,她眼神有期待,也有不安。
裴少谦静静听她说完,视线落在手上资料最后一页的右下方。
这份资料是她最近几天熬夜做出来的,那里有她的署名。
姜时念。
佳人如斯,念念不忘。
人如其名。
裴少谦抬眼,镜片后的眼神与她对视着,勾唇道,“目前已经有十几家公司向我发出邀请,不知姜小姐准备了什么能够打动我的筹码?”
筹码?
姜时念愣了一下,沉默片刻,缓缓道,“裴先生初来华城,应该还没有住处吧?我在影视城附近有套房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住在那边,交通也比较方便。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比住酒店要好些。”
她心里很清楚,有不少公司为了挖到他,开出几个亿的天价。
姜氏现在是什么情况?负债累累。
她根本不可能出得起价,哪怕压倒最低。
一套别墅确实寒碜,可是以她的财力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裴少谦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弧度,“那倒不必,我以前在华城工作过,在这里也有几处房产。”
姜时念表情微微一滞,不过想想也是,他曾经是华城最出名的金牌经纪人,手底下怎么可能没有房产?
如此看来,她好像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筹码。
可是,这位神话般的职业经理人就在眼前,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姜时念眼底有几分拘谨,不过她依然强作镇定,“如果裴先生有什么其他要求,也请尽管提。”
裴少谦睨着她,挑眉轻笑,“什么要求都可以?”
姜时念想了一下,回道,“需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如果他狮子大开口,她也没有满足他的能力。
裴少谦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把资料放回茶几上,勾唇,“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姜时念暗自松了口气,“请说。”
裴少谦盯着她,一瞬不瞬,就在姜时念感觉不自在准备要说话的时候,他动了动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什、什么?”姜时念表情顿时凝滞,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甚至,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少谦笑了笑,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语速很慢,语调平缓,“我要你做
我的女朋友。”
姜时念这次听得真真切切,纤细的身躯微微一震,脸上表情目瞪口呆,嗓音带着惶然的不安,“为什么?我们根本都不认识。”
如果不是他恰好听到她的求救信号,他们今晚也许压根不会碰面。
她没有办法理解,他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
还是说这个职业经理人的人品也不过如此,轻浮到对任何女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叩着沙发扶手,裴少谦勾了勾唇角,语调不紧不慢,“姜小姐应该知道,这世上有种爱情叫一见钟情。”
姜时念很快平静下来,看着这张清俊优雅的脸,微微笑了下,“可是,裴先生,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何况,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合适吧?”
连日久生情都可能是谎言,她又怎么可能相信一见钟情?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裴少谦看着她,灯光下,她的表情安然恬静。
然而,只有姜时念知道,她心里翻涌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不,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此刻。”裴少谦抬腕看了下时间,轻启唇瓣,“两点半小时前,在
包厢门外,我们撞了一下,那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姜时念经他这么一说,想起刚刚走出电梯的那一幕,才知道原来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是他。
此刻,面对这张看似儒雅温和的俊脸,她忽然有种与虎谋皮的紧张感。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已经来见这个男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想救姜氏于水火之中,可是她从没有想过搭上自己。
姜时念抿着嘴角,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裴先生大概还不知道,我离过婚。”
她觉得任何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看中了一副皮囊。
而她也相信,只要说出她离婚的事实,任何男人对她都会近而远之。
“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对娱乐圈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裴少谦笑了下,眉眼间神色看起来很温和,“姜小姐经历过什么,我很清楚。”
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但是其实之前他一直在华尔街忙于资本市场的运作,哪里有时间关注娱乐圈的八卦?
姜时念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捏成拳头,“是吗?哪怕我离过婚,带着孩子,裴先生也不在意?”
她不信,不信有男人能大度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