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板的旅馆吧, 前几天已经在开始招聘经理和各级员工了。
服务行业,开业前得进行培训啊。
林琅去咖啡馆就经过了非常严格的培训才让她正式上岗的。
连端咖啡时手抬起的角度都要练习。
而且,如果不是真的缺英语口语流畅的年轻、漂亮女服务员, 她还不可能恶补了几天就上岗了。
林琅累得不行了回来也跟程澜嘀咕,“估计以前宫里培训宫女也就是这样了。”
程澜也是经由此事才加深了对服务意识的理解。
看来夏老板是准备高标准、严要求啊。
不过, 旅馆离开业还早。如今初步的建筑都还没有完成,据说正式开业会在国庆当天。
今天才7月27号, 还早。剩下的八月、九月估计都是培训。
底楼的餐饮门面也是要到时候才一起开业。
还有两个月呢,所以秦柳阿姨之前觉得这时候就开始招人早了。
夏老板那里可是带薪培训,她和程昕姐付不起的。
程昕现在用钱比那十年不知明天会如何时真的抠了不少。
那时候今日不知明日事, 她在黑市搞到点钱还挺舍得花的。
先拿一些来还给程澜爷爷,然后就带着程杳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
去镇上的国营饭店怕被熟人看到。
别人看到她这样的‘破鞋’反倒过得很好,下次会把她斗得更狠。还会顺藤摸瓜找出她的‘不法收入’。
听说了林琅请家教的费用之后, 程昕危机感一直很重。
她们母女现在连户口都还落不了, 每学期得交高价去读书。
所以,让她多花俩月工钱请服务员回来备着,那是不可能的。
秦柳倒是比程昕多了四千元, 而且养儿子只用出一半的钱。
但是, 她也没有提前储备人手的魄力。
但程澜觉得如果确定两个月后会招人, 这时候先试用一下,让人回去等两个月未尝不可。
这样的话, 下次再有什么事, 她就不用成‘革命的一块砖’了嘛。
她确实不是多爱干活的人。只是住在林家, 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她觉得不用自己多说, 秦柳阿姨应该就能反应过来。
军车上坐得七七八八了, 时间也到了。司机便发车了。
她们这些军属坐这些通往各个连队的军车是不用花钱的, 所以没有售票员。到点就发车!
这一路过去会经过三个连队的驻扎地, 车上的人坐一起互相问个姓名也就聊上了。
都是军人家属,好些人去探望的还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
这就不是外人了。
程澜报了小叔林景南的名字。有军嫂道:“哦,原来是一营林排长的侄女啊。我男人是二营的。”
万婶子笑道:“你也是去喝马家的进册酒的吧?”
她和这个军嫂都挽了个竹篮子,这是要去送礼的。
程澜空手去的,小叔说他那里会上礼。
“是啊,你们也是啊?要说马营副也真是运气好,那位高连长居然调回北京去了。”
不然这个副营长应该是升高煜的。
“听说人家本来就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兵,好像还是军中高官的孙儿。”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一个小时候后军车就抵达了程澜的目的地。
她们是直接从总部上的车,因此车子直接就开进去了。
每天上午一趟班车,中午一趟班车开过来。
然后下午四点钟又开回去。
就还挺方便两边走动的。
程澜没来过,小叔也不得空来接她。她就背着挎包跟着万婶子和刚认识的林婶子走。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看住了。
在总部的时候因为第一次去训练场看热闹就弄得众人瞩目,后来她就没去过了。
只是早上去晨练而已。
所以,士兵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她还真不是太清楚。
这会儿看到有一个士兵抱着一只又长又粗的竹竿的一头,直接就从外立的墙面上墙了。
然后竹杠的另一头是六名战友抱着。
这得顺着他的力道往楼那边移动,彼此得配合得很好。
‘噌噌噌’的直接就上了四层楼,然后直接上顶,她一下子就看住了。
这都快赶上飞檐走壁了啊!
林婶子有些惊讶,这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就站住了?连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都忘了?
万婶子笑,“你别看她长得高,才14岁呢。那等一等她吧。”
“这么小啊,行,那等等。”
程澜连看了三个士兵这样上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跟上。
“他们好厉害啊!”
“那当然得很厉害才行啊。不然怎么保家卫国?”林婶子笑道。
她就是住在这个连队的军属院的。
昨天有事进城去了,拿了证明去住的军区招待所。今天跟着军车回来。
一路很熟悉的就把她们带进去了。
马婶子迎出来,她这里已经很多军嫂过来帮忙了。
“程澜,欢迎你来啊!”
程澜看她已经出怀,旁边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女儿笑道:“马婶子,恭喜、恭喜啊。你可是双喜临门了。我小叔住哪里啊?”
她和这群军嫂也没太多共同话题,先去小叔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吧。
崔阿姨给他带了不少吃的呢。
马婶子便叫自己的女儿带她过去,“大丫,你一会儿不用急着回来。陪着程澜姐姐在军区里到处转转。”
“哎,好的。”
计划生育如今虽然在宣传和推广,但是并没有强制执行。
也就林家那样的高干家庭,明知政策还想赶个末班车会被制止。
马婶子发现怀孕的时候,马营副在南疆战场呢。
她想生个儿子,万一马营副回不来也算是给烈士留后了。
而她们母女以后也能有个倚靠。
这样的情况计生部门是不会干涉的。
不是政治任务,而且也没有经济奖励。其实这些人也不想得罪人的。
马大丫领着程澜往林景南的宿舍走。
“程澜姐姐,你真好看!”
“你也好看啊。你叫什么名字?”程澜从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谢谢姐姐,我叫马露。”
“马露,这名字挺好听的啊。”
林景南是排长,是要和战士们一起住的。
副营级以上才能单独住。
程澜带来的东西也要先交上去检查,然后他自己去拿。
马露虽然小,这些地方都是找得到的。带着程澜去把东西上交给值班的人。
程澜报了身份,把东西交给对方。
等再出来她就只剩一个有点瘪的包背着了。
她想再去看那些士兵训练飞檐走壁,便和马露一起过去了。
其实林景南带着人也在训练场上。不过刚才他看到了程澜,程澜没看到他。
场上一片绿色,他就混在其中。他们这个营区差不多500人呢。
程澜过去看了一会儿,还是看得目不转睛的。
一只小分队中场休息,有人跑过来喊她,“程澜——”
程澜眼睛一亮,“赵柯——”
赵柯惊讶道:“你怎么不喊我赵叔叔了?”
“那我现在喊高煜哥。所以,我直接喊你名字吧。反正咱们也没差几岁。”
赵柯道:“那也行吧。哎,听说你去北京了,见到高连长了么?”
“见到了,我就在他奶奶家住了半个月。他还领着我们去逛了天X门广场、爬了长城,还去逛了他的学校。”
赵柯道:“那可是真好,我还没去过北京呢。”
程澜道:“一定会有机会的。”
林景南在那边喊,“澜澜,过来——”
程澜答应着过去。
“我看你刚才站那儿看得挺上心的。怎么样,要不要上去试试?”林景南问道。
程澜今天确实是穿的那身没领章的军装,梳了两条鱼骨辫。来这里穿这样最合适啊。
她也是不想再重演当初穿着白裙子到训练场,然后当兵的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的那一幕了。
听小叔这么说,她反手指指自己鼻子,“我?”
“是啊,不用怕。没事的,还要系一根绳子在腰上呢。”
程澜看看那粗长的竹竿。除了腰间一根绳,只有竹竿是唯一的倚靠。
“好,我试试。”她把军用挎包取下来给马露拿着。
一时旁边几只小队的人也看了过来,“林排长,这谁啊?”
“我侄女。她也没有练过这个的,我让她上去给新兵打个样。”
程澜心道:我就知道!
不过,她也是真的想尝试一下。
倒是那几个在另一边抱着竹竿的当兵的有点没把握。
这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上四楼,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林景南道:“没事,我就是她的家长。”
赵柯也过去抱竹竿的另一头了。
有士兵道:“还是、还是给弄个网兜吧。”
“不用,她比你们中用多了。”
程澜也不是一下子就上四楼。先让她和下头这群人练习配合,试着上了二楼然后下来。
“怎么样?”林景南问道。
“还可以。”
“就是嘛,当初高连长在的时候徒手都能攀爬上去。还被来采访的记者拍下来了呢。可惜我这里没有带子,没法放给他们看。这群新兵,胆子还没练出来。来,你把军帽摘了。”
不然这么高的个子,头发又藏在军帽里,别人也不知道你是女的。
人家女的都敢上去,那些胆怯的新兵就很臊皮了。
华国陆军可曾经是地表最强啊!
怎么也不能堕了老前辈们50年代在战场上拿血汗铸成的名声。
再上去,程澜直接抱着竹竿就往更高的楼层上。竹竿上传来大力助推她往上。
她大着胆子就上了,只要抱得紧、敢迈腿就成。
一鼓作气就上了四楼的楼顶。
程澜从楼梯下去,跑过来问林景南,“小叔,你说高煜哥徒手都能攀爬上去?”
“是啊,他是按特种兵训练出来的。在特种兵里,这不算什么。”
高煜能去国防大学啊!这可是华国军校的天花板了。
比他考上的陆军指挥学院层次高多了!
但是没法子,人家学历高、战功也高。
中午一起在马营副、马婶子那里吃饭。饭菜很是丰盛,程澜吃得十分满足。
她也没问小叔送的什么礼。小叔当兵以后靠谱多了,不用她当小管家婆了。
估计是直接送的红包。
她对特种兵的训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我入选了或许有机会让你去看看。哎,要不你干脆在这里留几天,我去招待所给你开个房间。明早来跟他们一起跑五公里负重越野。”
程澜道:“小叔,你是真没拿我当香啊、玉啊待啊。这么热的天叫我跟你的兵一起去跑五公里负重越野。本来是可以,但是30号小地主的姐姐结婚我得去呢。我今晚回去,明天就要回Q县了。”
28号下午才能到。她总得留29号一天看看生意吧。